木熙芸敲门的手一顿,里面不止李檀一个人,李檀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心知肚明,断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轻易把自己交代出去了,而徐有容口中的那个人是个明星,这一点,跟李檀的身份亦不重合。

罪魁祸首就是暮震庭,当面若不是他滥情,也不会让自己的母亲生如死灰,选择了结此生。

木熙芸眼神一暗。

这次暮震庭残害的……势必是李檀的姐姐了,只是……

与李檀相处这么久,她竟然竟然还不知道李檀还有一个明星姐姐,既然她有一个姐姐为何不给她姐姐做经纪人或者助理,反而来……

“今天你不喝也得喝,想要一尸两命还是只留下肚中孩子?你自己选择!”

李无烟望着面前的药,满面泪水,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肚子,眼睛惊恐的盯着一粒粒可怕的药。

今天若是不舍弃自己的孩子,就会舍了她的命,她虽然怕死,但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八月的孩子,她曾经每时每刻都倾注温柔在未来的他身上,想象着他将会是什么模样……如果要她亲手杀了她,她不忍……

屋内一片狼藉,大大的房间里,也只有徐有容和李家姐妹,看来,徐有容知道家丑不宜外扬,徐有容也只是一个人前来。

更何况暮家还有个长女正值花季年华,最为关键时刻,暮家不能出现一丁点的污点。

李檀看着气势汹汹的徐有容,知道徐有容没有达成目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姐姐又不愿意打掉孩子,就算是要打掉孩子,根据姐姐以后的情况,要怀上孕,准是难了。

李檀眼中少许的挣扎了一下,她毕竟是她姐姐呀,她一定要保护好姐姐。她把李无烟护在身后,不让徐有容有伤害李无烟的机会。

徐有容目光狠戾,敬酒不吃吃罚酒,眼中毒辣,扬起了手。

“一个个的贱骨头,总是给劳资添堵!不知死活!”

“啊——!”

随即响起的不是李檀的尖叫,而是徐有容的,李檀睁开了紧紧闭上的眼睛,看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眼中更是感动得溢出了泪水。

徐有容见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外人,突然怔住,心中惶恐,这个死人怎么回来了?

“就算是再低等的生命也有自己活着的权利,你虽然处在社会中上层,但你只知道一味残害生灵,作恶多端,报应不是不给你,而是时候没到……”

木熙芸紧了紧单手握住徐有容的手腕,尖尖的指甲直接刺入徐有容的肉里,疼得徐有容浑身一个哆嗦,想要用另外一只手去挣脱木熙芸的手。

但很快就被木熙芸另外一只手直接钳制住,同样的疼痛从另外一只手上袭来。

徐有容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哇”声,眼中狠戾一闪,厉声呵斥着木熙芸,木熙芸却丝毫不在意。

“你快放手!疼死我了!”

徐有容眼见自己的手腕已经浸出了鲜血,两只手是同样的疼痛感觉,心中阵阵抽痛,她知道那是气的。木熙芸看到那抹红色,眼中闪过肆意的嗜态,尘封的记忆里,母亲决绝背影纵身而跳,眼中只剩下一片嫣红。

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徐有容破口大骂。

不够……还远远不够!

她想要更多的血,心中那股劲头一涌心上。

“贱人!贱人!你是暮溪云是不是?”

徐有容使劲抽动着自己的手,此刻,她已经确认了,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的,是暮溪云,她回来了……

木熙芸掩住眼中的疯狂,暗涌稍微平静了下来,手一松,甩开徐有容。徐有容因为注意力一直在手上,身子来不及平稳,直接摔在了旁边的桌子尖上,疼得徐有容眼泪都飚出来了。

她扶起了李檀,李檀眼中充满感动,朝着木熙芸点头,木熙芸眼中表示她的事情她待会再找她算账。

木熙芸扶起了快要昏厥的李无烟,李檀见此,立刻扶住自己的姐姐,木熙芸转过身去,看着徐有容,嘴角一勾。

“你们先去医院,这里我应付着!”

李檀知道徐有容的手段,生怕木熙芸会吃亏,忍不住迟疑。

“可是你……”

“你姐姐快撑不住了!”

木熙芸淡淡开口,眼角微挑,壮若随意开口。

“她还没有资格伤到我!”

李檀看了看李无烟,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很糟糕,眼中挣扎了一会儿,知道木熙芸的坚持,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扶着李无烟踉跄地离开了这里。

徐有容见到她们要走,正要去拦,却被后面的木熙芸直接扣住了肩胛骨,徐有容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但李檀二人已经离开了。

屋内一片狼藉,只剩下两人诡异对视的视线。

许久,木熙芸笑,美丽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却意外带着几分邪肆的味道,又犹如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魔。

“你好,徐女士!”

徐有容面色没有一丝轻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木熙芸,似乎要从上面盯出了一个洞来。

“你是暮溪云?你回来了……”

木熙芸没有被面前的场景影响到,去把大门关上,坐在中间唯一没有被殃及的椅子上。

“不,徐女士,恐怕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暮溪云……”

低哑的声音从木熙芸的喉咙里传出来,徐有容望着木熙芸,眼中的景象逐渐与那个人的脸重合,转而渐渐模糊。

除了脸,其他都不像,不……或者说,连脸都不像,面前的这个木熙芸比暮溪云耀眼多了。

徐有容紧了紧手,面色回归正常,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家中丑事不宜外扬,面前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如果……能收买呢?

毕竟徐有容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

勾唇露出一抹雍容的笑容。

“方才是我失态了,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同时,徐有容提着自己的包包,翻找出创口贴贴住自己手腕处的伤口,稍微有些疼,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眼中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