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毕竟是离辟洞临门一脚的人,和男子打的有来有回,虽然一直处于劣势,但至少还有还有招架之力。
羊纯似乎不擅长近身战斗,在不远处使出各种法术,趁苏小白和男子的打斗空隙时,朝男子扔去。一招为中,羊纯并不气馁,没有对男子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至少为苏小白分担了不小的压力。
秋顺实力略低,用不出多少法术,许久才憋出一招,不过聊胜于无。百里兄妹在玉佩的庇护下至少现在安全,哥哥百里云闭眼盘腿疗伤,妹妹百里月看着众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她始终没有想过,要是其他几人都被男子收拾完之后,自己也不会幸免于难的。
妹妹傻哥哥却不傻,看着三人和男子打的难分难解之时,收了玉佩,拉住妹妹就走。俨然是想用众人当诱饵,好让他们兄妹逃生。
羊纯和苏小白都察觉到了百里云的心思,不过也无可奈何,现在她们对付一个神秘男子就分身乏术了,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男子却做出出乎意料的选择,震开苏小白后,朝向外奔逃的百里兄妹两人追去。
看男子改变目标朝他们这边袭来,百里云心中叫苦,百里月则大惊失色。没有办法,百里云重新拿出那块玉佩,玉佩荡出一层光晕,护住兄妹俩。
男子直直一剑刺在玉佩之上,玉佩撑了三四息后,“嘭”的碎成几块,掉在地上,失去光彩。
这块玉佩,是天峰门掌门赐给百里云的,掌门说这块玉佩名为凝灵碧,能挡寻常辟洞修士片刻。神秘男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击,凝灵碧便碎了,那这神秘男子该是什么修为?如果他是大修士,为何跟苏小白还周旋这么久?
容不得百里云多想,就感到自己小腹剧痛不止。低头一看,一把木剑插在丹田处,鲜血直流。丹田乃是修行根基,如今百里云被一剑戳穿丹田,就算日后补救回来,也不会有太高的成就了。
百里云抓住木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为什么?”
百里月看见哥哥被一剑戳穿丹田,大叫着提剑砍向男子,被男子反手一巴掌打在脸上,摔在一旁。
“大丈夫坦坦荡荡,出卖伙伴苟且贪生者,废其修为,枷于山巅受雷击而死。”
男子声音没有任何波动,手中的木剑一拧,一脚踢开百里云。
百里云躺在妹妹怀中,看着自己血流潺潺的小腹,明白自己此生大道已断。百里月梨花带雨,手掌紧紧按着哥哥的伤口。
趁男子和百里兄妹纠缠的时候,苏小白和羊纯各自跑向吴逸和逯震。逯震早就自己坐了起来,只是一时不能自己站起。而吴逸也早就在就醒过来,看见苏小白跑向自己这边,眼睛一闭,任由苏小白把自己抱出大坑。
本想再多贪图一下温存,结果却被苏小白丢在地上,吴逸只好自己悻悻爬起。
还在哭泣的百里月看见后面的众人,语气十分怨恨:“都是你们害的,要不是你们无能,我哥哥也不会这样。”
羊纯依靠着在逯震的那把大刀上道:“共闯仙墓山是你们自己要参加的,生死自负,这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要不是你们兄妹俩想要我们做诱饵,自己逃跑的话,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百里月还想再争辩,被哥哥百里云拦住,只能在那兀自哭泣。
正是男子也提着木剑,转身面向众人,众人心头一紧。
不过男子没有再动手,而是用剑指着苏小白说道:“你很不错,是个剑仙坯子。”
得到夸奖,苏小白也不敢掉以轻心,这神秘男子修为强悍,一个不小心是会死人的。不过也不敢太过无礼,苏小白仍然回了一礼。
男子随手甩开木剑,木剑落在不远处又变成一颗大榕树矗立在那。百里兄妹也神奇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哪了。剩下的众人也无心多想,自身还生死未卜,管不得他们两人。
“为什么闯山?”男子负手问道。
男子罢手不再打斗,众人也欢喜的很,不是谁都想没事就给人家痛打一顿。
苏小白将红剑归鞘,回道:“回前辈,晚辈们都是受宗门任务,来探寻仙墓山。”
男子点点头,指着苏小白道:“世人蒙昧,一叶障目。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也无法在往前,就此打道回府吧。”
逯震和吴逸可是被打惨了,听到这句话就立即点头准备撤退。羊纯有些不甘心:“前辈,这座大山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您这样的高人守护。”
男自己看看吴逸,抬头道:“世人已经被豢养的差不多了,它要出手了。”
吴逸沉默,在场的人只有吴逸能够听明白男子说的它到底指的是什么。男子不再多说,跺跺脚,树木排开两旁,让出一条路来。
“沿着这天路走出去,途中你们会有各自的机缘,能否抓住,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说完,男子就消失不见。
众人相互对视一样,依次走上那条出去的路。众人踏上道路后,发现身边的伙伴都消失不见了,整条道路上只有自己一个。
逯震走在林道上,双手持着大刀,警惕的管擦着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刚才还有身旁的伙伴,瞬间就不见了踪影,逯震知道,这是又是一座阵法。对于阵法,逯震很是头疼,他们安阳坡,以炼体而闻名,若是对敌,只要被他们安阳坡的修士近了身,便是高了自己修为半截的修士,他们也不惧。
可是,最怕的就是对上善于阵法法术的修士,跟泥鳅一样,滑不溜湫。
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是个中年男子,身穿黑袍,捧着一个棋盒,正在打量着逯震。
逯震把大刀插在地上,拱手一礼问道:“不知前辈为何拦路,刚才那位前辈答应给我们出的。”
黑袍男子摸摸棋盒,笑道:“铜皮铁骨,钢筋银肌,不错不错,是个炼体武夫的奇才。小朋友,你的那把刀,做的那么大那么夸张是用来唬人的吗?”
逯震心头一震,随即又很快释然。那人一眼就看穿自己,不过在这座仙墓山中,要是没有高人那才叫奇怪。逯震拔起大刀,回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偏爱霸气之物,这把刀就很符晚辈口味。”
黑袍男子收起棋盒,招招手,大刀从逯震手中脱手而出,飞到他的手中。男子一直手接住,掂量掂量道:“重量适可,不过这材质,实在糟心。”
男子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刀刃一掰,掰下很大一块刀块。男子嫌弃的丢掉巨刀和刀块:“你看我没骗你吧,都是些破铜烂铁。”
“我的刀!”逯震跑到男子跟前,捧着残缺的巨刀,心疼道:“前辈看不上,那也至于毁了我的刀啊!”
黑袍男子蹲下身,拾起搬下的那块刀块,打趣道:“这刀都经不住我两个手指一掰,你拿着它去对敌,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逯震壮汉一个,现在却满含泪水,强忍泪水道:“这可是我师父赐给我的,现在废了,回去让我师父见到肯定又要把我捆去龙角峰上遭雷鞭抽打。”
黑袍男子一听乐了:“你这么大一个壮汉,还怕这区区的雷鞭?”
逯震更是委屈:“你不懂什么叫做童年阴影。”
黑袍男子没再继续取逗逯震,捏捏逯震胳膊上突起的肌肉,硬硬的。站起身绕道逯震身后,曲起收起敲敲他的背脊。如同在菜市场买菜时,挑拣菜品。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很好,为了练就这副躯体你肯定没少吃苦,小伙子,我送你一把好刀你要不要?”
逯震早就等着这句话,黑袍男子才说完,逯震一把拉住男子的袍摆:“前辈此话当真?”
黑袍男子一巴掌打开逯震,整理整理衣袍道:“当真,就是不知道你带不带的走。”
逯震爬起身,拍拍胸膛道:“只要前辈肯给,晚辈就能带的走。”
黑袍男子笑着凭空拿出棋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黑棋,示意逯震双手来接。逯震在裤子上抹了两抹,手心朝上,恭敬而正式。黑袍男子松手,棋子直直落下,落下途中开始不停变化。落到逯震时,已经变成一把大刀。
一把不弱于先前那把的巨刀。
大刀刀柄便有一尺多长,刀身宽尺余,刀背有鲨锯,刀刃闪闪发光。没有多余的雕饰,平直光滑,却给人无比震撼之感。
大刀落在双手,把逯震压的一个踉跄,还好缩手及时,才没被压烂手掌。大刀剧重,逯震用力拖着大刀嘿嘿的笑着道:“前辈,这刀可有名字?”
黑袍男子捧着棋盒朝山里边走边吟道:“平生能消几两屐,人笑翻为松下尘。”
逯震使劲的拖着大刀往外走,在地上犁出一条深深的沟。
嘟囔着:“松下尘……这么好的一把刀干嘛叫这么晦气的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