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蝉鸟鸣鸟,新的一日又开始到来。
吴逸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瘦黄的脸庞和好奇的眼睛,吴逸被吓一跳,本能的拿剑护在身前,斥道:“你要做什么!”
少女熏风委屈道::“你这么能睡,我就好好的看看你呀。”
吴逸哑然,起身整理一番,吐口吐沫抹抹头发:“我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帅。”
嘴上虽然这样说,可他表露的神情姿态却恰恰相反,熏风厌恶道:“人果然是虚伪的东西。”
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吴逸放下造型,恰好见到山神拎着个小竹篮跨进庙中,篮子中盛着些鲜果。山神从篮子从拿出一个果子抛给熏风,少女灵巧接住,双手握着果子咬了一口。山神来到吴逸面前,把篮子递给吴逸,吴逸道谢接过。
山神询问道:“不知少侠此去何处?”
吴逸放下篮子,如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一路向西先去秋鸿国,再转道向北。反正此次出来主要就是外出游历增长见识,所以走到哪里算哪里咯。”
少女好奇问道:“秋鸿国在哪里?”
“秋鸿国在遥远的息西边,距离我们这里大概还有个七八千里吧。”山神讲解道。
少女很是惊讶:“那么远!”
山神又问道:“想不想去?”
少女很犹豫:“风儿当然想出去走走看看,一直在周遭山山水水逛来逛去都无趣啊,还要受那么白眼狼的脸色。可是父亲你又出不来院门,只能在这方圆游荡。”
山神举起宽厚的手掌摸摸少女瘦薄的脸颊,对吴逸道:“不知少侠可方便带上风儿一起,她能有更高的成就,让她跟着我在这囹圄之地实在委屈了。”
“父亲!”少女抱住山神的胳膊,似乎不敢相信父亲不要自己了。
“山神大人……”吴逸更是突然,“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就将女儿托付给我,不太合适吧。况且实不相瞒,小子我修为低下还被仇家追杀,堪堪尚能自保而已。”
山神有他的打算,带着薰风在这小小安漳山地界,靠着以前攒下的一些因果讨要香火,也不是什么长久办法。这些攒下的因果迟早有一天会用完,到那时,风儿就真的只能饿的烟消云散。
没有多说什么,山神对着吴逸作揖道:“还请少侠允诺。”
吴逸哪里受的了山神一拜,虽说现在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可以前好歹也是受过封正的。吴逸跟着作揖,拜的比山神低了许多:“山神老爷这样实在让小子我惶恐……”
没有听到吴逸的答允,山神拜的更低,吴逸心中叫苦,只得整个人爬在地上:“就算小子我答应了那也要看薰风姑娘的意思。”
山神笑着起身道:“这个少侠不用担心,我以道义捆绑于你,说来也是惭愧,实在是无奈之举。”
吴逸赔笑着站起身,拍去身上灰尘。山神领着泪眼朦胧的熏风来到庙外,和声慈容的在喝女儿说着什么。半盏茶的时间后,山神领着熏风回道大殿,熏风眼睛红肿,把头缩在双肩里。
“我想少侠也知道,风儿一直跟着我在这里的话也不是办法,所以不如和少侠一起游历,说不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山神一边说着一边凭空拿出一个造相普普通通的香炉,“这是风儿的诞生的香炉,相当于她的金身,如今交给少侠保管,还请少侠千万上心。”
吴逸小心接过香炉,双手捧着。
山神看吴逸的窘态,笑着从掏出一窜玉佩,道:“想来少侠已经成年了吧,成年男子及冠佩玉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这串玉佩此时乃是一个小小的咫尺物,就送与少侠,一来可以存放风儿本命香炉,而来算是我麻烦少侠的酬礼吧。”
咫尺物!这可是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东西。吴逸小心放下香炉,擦擦手接过玉佩,细细观摩。玉佩通体圆润光滑,雕有一朵盛开的莲花,寓意吉祥丰瑞。
这可是好东西,吴逸爱不释手,立刻散出神识,沉进玉佩中。安漳山山神早就抹去玉佩上的神识,吴逸炼化的非常简单且快速,成功之后就立即把熏风的香炉收入其中。再把玉佩系于腰间,青衫润玉,倒还像那么一回事。
一番打整后,在破败的山神庙庙门外,熏风含泪坐在大黑马上,吴逸牵马在下。山神站在庙门的增长天王旁,笔直站立,笑着和两人告别。深深一揖后,吴逸牵马而行,就此离开这座破败的安漳山山神庙。鞍上的熏风不停的会头望,清泪两行,直到庙门的父亲完全消失不见,才伤心沮丧的垂下头,一言不发。
一条山道上,一个少年青衫佩玉,负剑牵马。马上有少女,肤色瘦黄,满怀心事。
两人走出二十多里后,在一条小溪边稍作休整。
吴逸拿出一块干粮分给熏风,不过熏风并没胃口,只好自己坐下吃着干粮。气氛实在太过尴尬,吴逸开口问道:“薰姑娘,我说山神老爷怎么给你取了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
少女杵着下巴,白了一眼吴逸,回忆道:“十七年前的夏天,我于懵懂间诞生在小香炉里,父亲就为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薰风,就是夏天的南风。漫想薰风,柳丝千万缕,我很喜欢。”说到最后,少女不自觉的笑了。
吴逸砸吧砸吧嘴巴,都怪自己读书太少,看来又机会还是要读读书,不然出门在外,一直被笑话也不是一回事。
“山神老爷好像读过很多书,看着满腹经纶的感觉,像个读书人。”
对于夸自己父亲的话,少女很受用,翘着下巴很是高傲:“那当然,父亲以前可是夏国探花呢!”
这可把吴逸惊到了:“山神老爷以前是大夏国的探花!那怎么会去受那剥肉挫骨质痛来单这小小的安漳山山神呢?不应该呀。”
少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诞生时父亲已经在这里做了三十多年的山神了。”
看来山神老爷也不容易啊。
吴逸低头吃着干粮,猛然想起来一个故事,一个许多年来夏国上至朝堂,下到百姓都津津乐道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