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听得似懂非懂,现在回想这句话,隐约地似乎明白了些。

我是做好事儿的面子,老爸就是做坏事儿的里子。

可是当年,老爸到底做了什么?

换魂钱,还有梅瓶!

我看向梅瓶上的厌胜钱,是新铸的!

翻出昨天在洪山敬老院得到那枚两半的,把它们放在一起后,我的头皮就像过电一样发麻。

两枚厌胜钱的材质一模一样,是从同一种模具里铸造出来的。

而且两枚钱的材质,以及铜钱上的纹理,都在告诉我,这两枚钱用的是古法翻砂铸造法!

是谁这么昧良心,居然铸造换魂钱!

我把梅瓶收好,因为这里面是我母亲的骨灰。

而我现在很笃定昨天晚上出现的人,肯定是我老爸!

因为这个梅瓶一直在老家的老宅里,就放在爷爷的房间的暗格里,除了爷爷就只有我知道。

以前每年放假回家和开学离开前,爷爷都会让我到梅瓶前磕头。

而我在家里的风水书里,看到过这方面的记载,这是梅瓶养灵法。

只是里面写得太玄奥了,我只能弄明白梅瓶养灵的目的,是为了把人的魂封在梅瓶里。

不过人有魂吗?

爷爷教我的时候跟我说过一番话。

他说:人活一世,信什么不信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活成什么样。这世界上有没有神鬼,只有你自己知道!

在昨天之前我是不信的,可我现在有点信了。

铺子后面是个神龛,里面供奉的是魁派风水一脉的历代祖师爷,还有我爷爷的灵位。

我捧着梅瓶进来,在神龛的最下面找了个位置安放好,对着梅瓶磕了几个头。

从我记事起,我妈就一直在照顾我,那时候父亲在南方打工,一家人住在城中村里,生活得很幸福。

后来因为上学的问题,我被老爸带回了老家,就再也没见过我妈了。

可爷爷却经常说,我妈是个苦命的人生下我就咽气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也不敢问,因为爷爷打起人来,很凶!

磕了头后,我就去洗漱了。

昨天一大早于珊珊来铺子里,晚上铺子开了一夜的门。

两夜一天没怎么合眼,我是真有些累了。

今天就是有人把我的铺子拆了,我也要好好地睡一觉。

可就是有人不让我好好睡觉,在我关门的时候,葛大壮冲了进来,还跟我撞了个满怀。

而且这个一米八五的大憨货,哭得像个娘们儿,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幸好一大早路上没什么人,不然别人还以为老子喜欢男人!

“我去你大爷的葛大壮,你要死啊!”我气急败坏的骂道。

“我不是葛大壮!”谁知这家伙来了这么一句。

我被他气笑了,骂道,“你丫的还没睡醒吧!你不是葛大壮,难不成你是小玲姐?”

葛大壮闻言一愣,而我把最后一块门板合上,苦笑地看着他。

这家伙跟他女朋友吕晓玲,就在我铺子不远的地方租房子。

平时一到晚上,大壮就到我这里喝酒,等他女朋友吕晓玲下夜班后一起回家。

“你又让小玲姐把你赶出来了吧!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酒!”

我笑着调侃道,顺手把门拴好。

“白天就在我这儿待着,等小玲姐气消了,你再回去!”

说着我就要回去睡觉,可他却一把拉住我。

我回头看去,就看这货瞪着眼还想哭的样子,这可把我给惊到了。

“别这样啊!咱们是哥们儿,帮你是应该的,你老爷们一个可不能再哭!”

说着我掰开他的手叮嘱道,“一会儿谁敲门也别开,老子白天不做生意!”

不过我还是觉得葛大壮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跟我平时见到的他变化不小啊!

关键是我太困了,呵欠连天眼皮打架。

然而老天是故意跟我作对,刚躺下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葛大壮打来的,这货不就在铺子里坐着吗?

“憨货,闲得你!有事儿直接跟说,打什么电话!”

可葛大壮在外间,发懵地怯怯说道,“我……我没打,不信你看!”

我露出头去看,的确不是他打的。

可我手机上显示的就是他,这是什么情况?

“你谁啊!”我一肚子气地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吕晓玲的声音,“你大爷的徐朗,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一开始以为听错了,看了看手机的确是葛大壮的名字,可说话的的确吕晓玲。

“是小玲姐啊!什么事儿……”

“玲姐你妹,我还找她呢!”

吕晓玲自己找自己?

这两口子吃错药了,一大早得折腾我玩呢?

不对,这事儿不对劲!

可我还是笑着说道,“小玲姐,你自己找自己,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我没跟你闹,你到底见没见到吕晓玲!”

她还是这么说,我就更纳闷了,可下一刻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摸到了兜里那枚两半的换魂钱,而后整个人就像触了电,想到了某种可能。

还睡个屁啊!

“你现在就来我铺子!马上!”

说着我挂了电话,来到了铺子里。

我看到葛大壮坐在桌边,不断地抹着眼泪,这货居然边看某宝边哭。

我忍住心里的荒诞感,小心的说道,“小玲姐?”

果然葛大壮听到我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激动地说道。

“徐朗……你怎么知道的……我……害怕!你……你能帮我……对吧!”

说着葛大壮抓着我的肩膀一通摇晃,差点没把我脖子晃断!

“开门开门……”

就在这时吕晓玲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哐哐的砸门声。

我赶忙挣脱葛大壮,一开门就看到,吕晓玲穿着白色短袖衬衣,还咧着怀!

“你妹啊!走光啦!”

我一把将她拉近铺子,刚关上门就听到吕晓玲一声尖叫,而后两人就撕吧起来。

我是连拉带劝的,才把两人分开。

终于让他们能心平气和的坐下后,我这才问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其实我已经注意到了,在吕晓玲的脖子上挂着枚厌胜钱,依旧是“长生不老”的那种。

“我说不出口,你让他说……呜呜呜,丢死人了!”

葛大壮突然哭着来了这么一句,于是我就听吕晓玲说了事情的始末。

我瞪大了眼吕晓玲说完,不可置信地都结巴了。

“还……还有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