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他们青阳宗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个宗门掺和咱们拍卖行的事情干什么？”敲定了跟马震的合作之后，袁秋水身边一个小跟班充满疑惑的开口。
只见袁秋水满脸傲慢之色说道：“无非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早就听闻青阳宗上一任宗主羽化之后，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想来就是那个马震了。”
“任由此子这么折腾，我看青阳宗距离宗灭之日，怕是也不远喽。”
对于马震的所作所为，袁秋水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自己在商道之中浸淫了一辈子，马震随随便便上来租下拍卖行十天，二者哪有可比性？
此番马震的行为，不过是小孩子脑子一热的决定罢了，很快就会吃到苦头。
“掌柜的，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理解马震的所作所为了。只是我听闻最近他正带着人在城内摆地摊，卖什么传承功法，据说赚了不少灵石，现在外界都传马震是一块做生意的奇才呢。”
“做生意的奇才？”袁秋水闻言不屑一笑：“他懂个屁做生意。”
“不过是一个变卖祖产的败家子而已，等过了这阵风，他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袁秋水跟身边的小学徒暗暗议论之际，两人都没注意到，狗子此刻正在一旁偷听。
只见狗子满脸凶相，见到袁秋水竟然背地里如此诋毁马震，当即龇牙咧嘴的想要冲上去说理。
但还没等狗子动手，马震却从后方拽住了他的尾巴。
“行了，跟他们置什么气，没必要。”
马震此前注意到狗子不知哪里去了，因此便出来寻找，刚巧听到了袁秋水评论自己的最后几句话。
对此，马震并没有多么在意，他早就过了因为他人的想法而自己生闷气的年纪。
“他们欺人太甚，哪有这样背后编排人的，臭小子你等着，老子这就去咬死这一大一小两个王八蛋！”
马震见此情况，死死的拉住狗子，却见狗子愤怒的冲着他质问：“臭小子，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怎能咽的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要咽！”马震第一次以喝斥的语气冲着狗子开口，“你现在上去跟他们理论，甚至发生冲突，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
“用事实说话，才是让他们闭嘴的最好方式。”
马震的话，让狗子沉默下来，只见其深吸一口气，表情中竟然也带着几分紧张。
“你...真的有信心能用事实让他们闭嘴吗？”
马震忽然看向外界，喃喃自语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燕小乙一点都没闲着，自从在来悦客栈跟马震分开之后，他几乎走遍了整个霞光城的大街小巷，寻找当年跟自己一起游走在市井中的狐朋狗友们。
燕小乙从小混迹于市井，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霞光城最底层修士。
他们没什么实力，更没什么地位，但有一点，却是任何人都无法与之媲美的。
那就是打听情报，以及传瞎话的能力。
马震给燕小乙安排的任务是，联合当初他认识那群狐朋狗友，用最快的速度，将聚星拍卖会将在明日拍卖青阳宗所掌控的灵石矿脉之事散播出去。
不要提任何具体细节，只需要让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闹的人尽皆知即可。
马震要的，不是用这群底层修士让推动拍卖会的销售额，反而是以广而告之的方式，让更多人知道，有拍卖灵石矿脉这么一档子事正在发生。
而只要吸引了更多人的好奇心，在明日选择来聚星凑凑热闹，一切便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无论在任何世界，从别人兜里掏钱都是一门艺术。而艺术，是需要脑子的。
在燕小乙强大的游说能力之下，很快的，整个霞光城各地，开始散播出关于拍卖灵石矿脉之事。
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许多人都表现出了自己的绝对好奇。
闲暇之际，人们开始聚集起来谈论此事，但知道此事，谈论此事的人，仍旧以普通修士为主，这跟马震一开始认定的用户群体有本质的不同。
能参加拍卖会，并且参加灵石矿脉的拍卖会的人，必定都是不差灵石之辈。
若是只找来一群囊中羞涩的普通修士，这一切跟卖功法其实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效果还不如卖功法呢。
毕竟灵石矿脉，只有十段。
事实上如今遇到的情况，马震此前已经考虑到了。
一件事没有爆点，没有吸引人眼球的反转，是绝对不可能引起大范围的传播的。
即便马震此时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好奇心，但好奇心不等于爆点，接下来马震需要做的，是搞一个大新闻。
不过这件事，要放在第一天的拍卖会结束之后。
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马震的一切先手准备利益最大化，最终噶到更多韭菜。
关于拍卖灵石矿脉的大范围讨论，整整持续了一天时间。
第二天，果然有不少喜欢看热闹，或者好奇之辈，选择去往聚星拍卖行，看看马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一天，马震早早的等候在拍卖行门口，笑着跟所有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打招呼。
不过与其说是在打招呼，实际上则是马震在用一双肉眼进行用户画像。
看看今天来的具体都是一些什么人，然后再适当的调整一下自己的计划。
一切都没有出乎马震的预料，今日到场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是普通修士，这种人是不可能花大价钱拍卖什么灵石矿脉的，更多的只是来凑热闹。
知晓这件事对马震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早就做好了后续准备。
眼看着，拍卖会便要召开，燕小乙此时正躲在人群中，等待马震的信号，至于王天霸，则是被提前安排到了拍卖行的二楼。
一会他将发挥出极为重要的作用。
袁秋水此时正抱着手臂站在角落中，一脸看好戏的神色。
他的眼睛可比马震毒多了。
一眼便看出了今日到场之人，几乎都没有什么消费能力。
让这种人进入拍卖行，基本上已经预示着这场拍卖会的失败。
却见袁秋水缓缓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拍卖这行的水太深，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毛头小子都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