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司觉得,闵清音可能就是在等陆流出头,既能脱身又能得到与陆流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但是他觉得,不应该只是这样。

自从认识了这个小畜生之后,她给他带来的新鲜感那是每天都变着花样地让他大开眼界,她的本事不限于此。

薄凛转过身,看清说话的人,冷笑一声,说道:“爷当是谁狂吠呢!原来是莫少身边的狗哈!”

陆流的脸色不佳,却隐忍着没有说话。

莫殷司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眸光锐利慑人,一言不发却也冷竣霸道。

薄凛笑了,说道:“原来莫少也在,刚才您也看到了吧!这小东西主动要同爷玩游戏的,莫少再想抢人,是不是说不过去?”

闵清音站在薄凛身侧,一脸陌生地看着莫殷司,面无表情地说:“我的事不用他管,他也管不着!”

“好!”薄凛击掌喝彩。

她这副绝情的模样,更加讨他欢心了。

莫殷司菲薄的唇角缓缓撩起,并不见恼火,反而不紧不慢地说:“薄少的游戏难得一见,不知是否有幸一同欣赏?”

薄凛微怔,随即大笑道:“自然没问题!没想到一本正经的莫少居然还有着和爷一样的乐趣。”

陆流忍不住叫了一声,“莫少!”

莫殷司凌厉地看向他,声音冷淡地说:“不想看,就别跟过来。”

一点都没有要出手阻拦闵清音去赴死的意思。

陆流看了一眼闵清音,她小脸紧绷、神情冷淡,没看他一眼。

薄凛带着闵清音离开,陆流也跟上了莫少。

坐上车后,陆流忍不住问道:“莫少,她真的要去跳鳄鱼池?”

“你觉得她会跳?”莫殷司神情肃冷,她还有个妈在医院里躺着,她是不可能去找死的。

他唯一好奇的就是,她到底有什么样的十足把握从那里九死一生地出来?

“莫少,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紧了?”陆流觉得如果一个人没有被逼到绝境,是不会选择死路的。

“陆流,你现在怎么心软了?”莫殷司极其冷淡地瞥他一眼,眸光冰寒慑人。

他刚才没看到闵清音那冷血的小脸吗?那是个被逼到极致崩溃的模样吗?显然他已经被她蒙蔽了双眼,没有了理智的判断。

陆流没再说话,神情肃穆。

车子很快便驶到薄少的私人庄园。

这里簒养了许多冷血、凶猛又狠毒的动物,样样都是薄少的心头宠。

那一池子的鳄鱼,更是薄少的宝贝,他最喜欢的就是往池子里扔活物,什么鸡啊鸭啊。

他就坐在池边喝着小酒看着池中鳄鱼撕扯,越是鲜血淋漓,他越兴味十足。

闵清音随着薄凛走到鳄鱼池边,冷淡的小脸看不到任何情绪,似乎冰封了一切,令人无法窥视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薄凛这次好心大方地说:“你需要什么?爷去让人给你准备。”

眼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产生浓厚的兴趣,他还没有玩腻就死了,他十分舍不得。

“什么都不需要。”闵清音看也不看薄凛一眼,兀自走到了池边。

衣服都不换的么?

这副样子,更像是来找死的。

陆流忍不住叫了一声:“闵清音……”

然而不等他话说完,她突然跳进池中。

陆流猛地冲出去,却被莫殷司及时拉住,将他扯了回来。

不管陆流怎么折腾,莫少的手都像钳子一样纹丝不动地将他按在原地。

薄凛也吓了一跳,其实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就跳了,找死找的这么痛快的,他没见过,心里难免产生异样的感觉。

闵清音跳下去的时候很轻,几乎没有太大声响,此时水面风平浪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薄凛抻着脖子,水面乌漆嘛黑,就跟潭死水一样。

“去把灯给爷全开了!”薄凛命令道,脾气有些暴躁。

莫殷司此时冷冷地开口道:“薄少还没扔宝物。”

“对!她是不是也忒心急了点?”薄凛说着,四下张望。

要是别人,他就扔个戒指什么的,那么小个东西掉进水里,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没鳄鱼都难找到。

但是此刻,他有想放水的意思,然而愣是没找到大的物件。

保镖摘下自己手中的一块表,殷勤地说:“薄少,您看这个成吗?”

尽管也不大,但是却比一枚戒指要强多了,他看保镖一眼,拿了过来。

保镖心里正美,薄凛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说道:“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呢!要是一会儿我后悔了,你就下里面给我捞人去。”

保镖已经后悔了,正想开口反悔,薄凛一扬手,只见半空划过一抹银色,随即就是表掉进水中的“噗通”声。

这一声,惊动了池中的鳄鱼,死潭一般的鳄鱼池瞬间沸腾起来。

亮白的探照灯将池子照得一览无余,偶尔会照到鳄鱼的死眼,让人看的心头发麻。

保镖们的呼吸都窒住了,他们还真的没见识过这个,那么一个小美人儿,太可惜了。

鳄鱼不断翻腾,却迟迟不见闵清音的身影,她就好似消失在水中一般,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大家找不到她,只好将目光放在表落水处寻她,如果她活着,总要来找表的吧!

原本毫无目标翻腾着的鳄鱼突然向池子的另一个方向游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

突然,一个保镖声音扭曲地叫道:“血!那是血!他们在撕扯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鳄鱼撕扯的动作明显了许多,几条鳄鱼在争着一个猎物。

血腥味儿一明显,池中所有的鳄鱼都向那边游去。

一阵腥臊味儿传来,竟然有保镖吓尿了。

薄凛顾不得嫌弃,踹了一脚身边的保镖,怒道:“去看看!”

保镖绕着池边一路跑过去,还未跑到那处,便扯着嗓子大叫道:“是人、是个人~”

薄凛“啧”了一声,嘬着牙花子,一脸遗憾。

莫殷司站在原地一动未动,面无表情,从始至终都冷静地看着一切,此刻他的眼底幽暗的,比这鳄鱼潭底还要黑。

陆流站在原地,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脑子。

尽管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也不是什么极恶的人。

与“恶名昭昭”的莫少来比,他显然欠缺很多。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