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文清摇摇头。

“不知道吧,”周兴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告诉你,要是死猫死狗,吃了我们种的这个稻米,能马上活过来;就是那些死树,你把稻米磨成粉的,兑成水浇在树根上,一个小时内就能生根发芽。”

“天啊,这稻米这么好。”李文清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说玉皇大帝吃的米,能不好吗?”周兴国说完,夹起菜,送入口中。

“那我们吃了这米,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有啊,我们吃了这米,能长生不老啊。”

“长生不老,真的?”李文清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啊,你看那玉皇大帝从来都没有死过,那是为什么啊?就是因为吃了我们的米……我们这米,只供应天庭,那些地狱啊,水底龙宫,包括人间,都没有我们这米。”

“哎呀,我们真是幸运啊。”李文清看了看碗里的米:“我得每天多吃一点。”

“还有,”周兴国品了一口酒:“你知道你用的金币是哪里来的?”

李文清咽下一口酒,好奇地问:“哪里来的?”

“哼哼,”周兴国挑一菜放入口中,摇摇头。

“你说嘛,怎么不说了?”李文清有些着急。

周兴国把嘴里的菜嚼了嚼,咽了下去,慢条斯理地说:“是天上玉皇大帝派太白金星,发给我们的钱。”

“哎哟,”李文清放下筷子:“我们这儿还是天上直接领导。”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片刻,李文清眸子里闪着希冀的亮光,盯着周兴国的脸上:“你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好事,给我说说?”

“还有什么?”周兴国仰起脑袋,闭闭眼睛,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没有了。”

“……”李文清眸子里的亮光黯淡了下去,眼睛从周兴国的脸上移开,落在了盘子里的菜上。

“好消息倒是没有了,”周兴国端起酒杯,品了一口:“不过,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不太好的,是什么消息?”李文清一皱眉,赶紧追问。

“哎呀,算了。”周兴国端起碗,往嘴里扒米饭。

“说说嘛,”李文清穷追不舍:“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怎么说半句就不说了。”

“哎,给你说,”周兴国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我给你说了,你可别乱讲?”

“我不乱讲,我保证不乱讲。”李文清一脸严肃。

“组上今年丢了一袋仙稻。”

“哎呀,我以为什么呢……”李文清漫不经心地夹菜:“丢了就丢了呗,不过就是一袋稻谷。”

“你知道什么呀,”周兴国不屑地瞥了李文清一眼:“这是仙稻,不是普通的稻谷,我们吃了能长生不老,要是地狱里的灵魂,或者是什么妖怪偷去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李文清摇摇头。

“如果他们吃了,就能改变他们体内的污浊之气,”周兴国放下碗,站了起来:“成为人类体内的那种清净正气……哎,我不说了。”周兴国又重新坐下来。

李文清不便深问,想了想:“这是你大哥告诉你的?”

“大哥哪会告诉我,我是晚上起来上厕所,听见大哥房间里还在说话,我就去听了一会儿。”

“嗬哟,你还有这爱好。”李文清戏谑地笑道。

这时窗外传来“哐当”一声。

“不好,”周兴国大叫一声:“有人听,快,李文清你到大门外出去堵,我从东边的小门出去堵。”

李文清与周兴国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话说万年青从坡道上滑下去,撞开铁门后,就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忍住疼痛爬了起来,望铁门早已关上。

万年青再看看附近,只见,李周岁被揞断了一支手,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手在不远的地方摆着,也没有活动的痕迹。在断手左边约六米的地方,有一只断腿。

万年青看傻了眼,心想自己不是被踢下来的,所以摔得不致于那么惨。眼前这断手知道是李周岁的,可是那断腿会是谁的呢?

是周洁还是张天柱的,万年青想不清楚,这李周岁把手给捽断了,周洁与张天柱,无论谁是那个幸运的灵魂,都应该帮忙扶一下李周岁。

反过来一想,李周岁连害两命,也是罪有应得。

周洁与张天柱都是罪大恶极之灵魂,自然没有帮助别人的那种善良之举。

自己虽然是风流成性,不过帮助人的善良之心并未泯灭。

万年青挪开脚步,向李周岁走去,看看李周岁的断手处流出的是水一样透明的液体,没有了人间那样的红色血液,

万年青扶起昏迷的李周岁,拍拍他的大脑,让他彻底请醒过来。

万年青等李周岁站稳过后,就走过去,把手拣起来,给李周岁安上,却才想起没有布条包扎,便让李周岁自己,用另外一只手把断手扶住。

万年青走到断腿处,把断腿上的裤子撕成条,拿过来把李周岁的断手包扎好,便与李周岁一路前行。

水泥大路两边是许多的工厂,二厂门口,都是背着枪支的彪形大汉,守着门口。

李周岁不敢靠近,从远处瞟一眼窗内,见有许多光着膀子的大汉,在推拉货物;往前走,又忍不住看窗内,见许多脱光上衣的大汉,在给做家具的木块抛光,只见那木屑飞扬,仿佛就是那尘土遮天蔽日;仿佛就是那烟雾在肆意喷涌。

万年青目不忍睹,手捂心口,恍惚那尘沙已把自己的肺气管封堵。

走了一会,向一个窗内望去,好象是一个水泥仓库,只见那扛包的大汉,一张张脸被水泥的尘灰,遮盖了脸,那额头上的汗水,流下去,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沟堑。

万年青又往前走,从窗内看去,应该是一个厨房,厨房内生火的却是煤炭,只见煤烟在四处飘散。里面做饭的灵魂,不时在捂嘴咳嗽。

万年青心想,这饭能吃吗?

万年青不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