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脸上一僵：“为什么？”
老何和刚走过来的老钱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最后老何犹豫道：“那个，那个，我们家里有事。”
家里有事，看你们脸色苍白，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哪里是家里有事，分明是你们有事才对。
想到房间中诡异的摆设，张强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老何，老钱，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们就直说吧。”
“真，真家里有事。”
“老何，是不是这房子......。”
老何脸色更白，左右望了望，低声道：“你也发现了？”
张强都快哭了，自己做个生意，怎么就这么难。
却还是抽了抽鼻子，强打起精神：“你们遇到什么了？”
老何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后退几步，让自己处在落日的阳光中。
“张老板，这房子不能再打扫了。我和老钱......。”
分配好工作，老何和老钱就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老何负责清理沿墙生长的藤蔓，他和老钱先一起将墙角的藤蔓全部断根，然后再逐一清理，毕竟藤蔓的抓附力还是很强的，强行清除，很容易将墙面损坏。
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把镰刀，聊着天清理。
别墅的杂草不知道长了多久，已经有一人多高，割起来十分费劲。
老钱道：“这草比我家施肥的长得都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别墅的草都长这么好。”
“哈哈哈，别墅里面都是种花的，谁没事种草啊。”
“那可不一定。”
老钱指了指杂草：“你看着藤蔓，整整齐齐的一排，估计就是专门种的。”
老何一看，还真是这样，不由得嘟囔：“有钱人真会玩，这藤蔓招蛇，对房子也不好。”
“有钱人在乎这个？”
老钱笑着，突然动作一顿，蹲下了身子。
老何还在自顾自说着，一直没有得到同伴的回应，才扭头看去：“咋了？”
“这土怎么是红的啊。”
“红的？”
老何走过去，蹲在老钱身边一看，果然，清理出杂草后露出的泥土地面竟然呈现一种暗红色，里面还夹杂着白色的大小不一的颗粒。
“专门种花的土？”
老何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专门的土壤，那白色颗粒，很可能是肥料一类的东西。
老钱却摇了摇头，用镰刀将一块两个手指宽的白色碎片翻来覆去。
有些犹豫不决的道：“这有些像骨头啊。”
“骨头？骨头能种花？”
老何还想着肥料的事情，下意识就回答起来，手中的镰刀也伸向只剩下根茎的藤蔓用力一挖。
藤蔓的根须直接被挖出，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白色颗粒。
也正因为这白色颗粒数量很多，导致根系并没有扎牢，很轻松的就被挖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何用镰刀将一堆白色颗粒从泥土中掏出，摊在地上。
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脸上都有些僵硬。
彼此对望，却谁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半晌，才是老钱嗓音干涩的道：“你说，这像不像骨灰。”
“应，应该是动物的吧。”
老何话音刚落，就看到老钱将插在地上的镰刀拿了出来，镰刀上，除了少许的泥土和白色颗粒外，还有一小撮黑色的长发。
老钱吞咽一口唾沫：“这也是动物的。”
老何目光移动：“应该是。”
倒不是他睁着眼说话，而是在白色的颗粒中，有一块相对完好的骨头，那骨头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猫狗一类的动物。
老何顿了顿，继续道：“估计是把一些垃圾倒这了。”
这个解释倒还是比较让人信服，毕竟别墅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一圈的藤蔓植物下要是都有骨灰，不知道得多少人才够。
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老钱点点头，看向还未清理的藤蔓：“要不，我们再看看那边。”
“行。”
两个人步伐有些踉跄的走了过去，一个小时后，围着别墅已经清理出20多米的距离，但每一个地方都和刚才的地方一样。
茂密的藤蔓和杂草就长在少量的泥土和白骨碎片上，唯一让两人感觉到安慰的是，两人并没有再挖出头发一类的东西，反倒是挖出一些带着明显动物特征的骨骼碎片。
可即便如此，依旧让两人心慌不已，头上的汗水不断滴下。
“老钱。”
老何停下动作：“挖到多少了？”
“猫狗的骨头起码十几只的，老鼠的更多，还有些动物不认识。”
“你说，这别墅的人把猫狗埋在这里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话题到此，两人顺利的陷入沉默。
很久之后，老何才再次开口：“老钱，这单我不做了。”
“我，我也不做了。”
两个人嘴里说着不做，但还是将墙上已经断根的藤蔓清理了，直到下班时间，才对张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老钱和老何的遭遇，张强喉咙滑动几下，目光下意识看向别墅墙角。
虽然对着割下的杂草，但站在他的位置，依旧可以看到泥土中那数不清的白色。
张强一个激灵：“那，那，其实我也不想做了，但人家都交了定金了。”
老何道：“又没签合同，大不了定金退给他，我们今天的活也不收钱。”
张强想了想，比起赚钱，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鬼知道继续清理下去还会遇到什么情况，要是在什么地方挖出一具尸体.......。
想到此，张强身子都开始打颤：“不，不做了，我回去就给他说。”
听到张强做出决定，老何和老钱都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可以不做，但要是张强坚持的话，他们也很难做人。
现在张强决定不做，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做好决定，张强也不扭捏，直接安排道：“大家收拾工具，东西别带掉了。
老婆......。”
下意识叫老婆，张强才反应过来，李玉去地下室查看游泳池了。
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上来。
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看了一眼已经走到远处开始收拾东西的老何两人，一咬牙转身向着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