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七拐八拐的回到了以前主人在西郊靠近游乐场那边的家中,当时是上午,家中并没有人,警官布下天罗地网后,希望借助狗狗获得更多的线索。
大家都传言,那狗主人做的事情,连狗都看不下去。
当时那狗竟然带着大家去了楼下的花园,然后在花园中一阵刨。
警官基本将花园整个清空,却诡异的没有发现想想中的人骨。
最后还是一名专业的法医,通过泥土的颜色,确定了那里的确是抛尸地点,只是抛的并不算是尸体,而是煮熟的肉和融化过骨头的强酸。
肉很快腐烂,融化骨头的强酸更加不必说,除了土地的颜色,和上面凋谢的花草,基本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在下午狗主人回家的时候,警官果断出动,一举将狗主人擒获。
而这个时候,翻转才开始。
狗主人所住的房间是三室一厅,他和另外三个人合租。他,一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另外两人是女孩的哥哥和哥哥的女朋友。
其他三人和他的接触都不深,也没有任何的感情,要是他在加上将受害者杀害并处理,其他三人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
要是他在外面处理,完全没有必要将尸体运到留下的花园丢弃。
可要是在楼下的花园处理,哪里正对着监控,而且基本上24小时都会有人经过。
毕竟要将人分尸,煮熟,强酸消骨,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
那么作案地点在哪呢?
动机又是什么,受害者虽然经过了科技还原,但却查询不到任何的身份。
案件这下子真的陷入了僵局。
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时候,狗主人却选择了自首,并且详细说明了整个作案过程。
整个过程都是在家中进行,他每天晚上,都会借口吃宵夜,然后用那几分钟十几分钟的时间处理尸体,而其他的时候,则将尸体放在冰箱中。
时间零碎而短暂,这也是当时警官没有发现的原因。
案件看似侦破了,却留下了很多的疑点,而受害者的身份也始终没有确定。
而真正让这件事变得恐怖诡异的是,一切的发生都在他三个合租室友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在他们共用的厨房,共用的冰箱。
曾强说到这,叹息一声总结道:“这件事其实到现在也不算结束,我听一个朋友说,虽然用技术做了人像还原,但当时其实是有争议的。
发现土壤问题的法医一直怀疑受害者是两个人,只是另一个人不像前一个人,连骨头也没有留下。只是这种说法并没有得到证实。
其中的关键是,当时对土壤中的残留物做了分析,的确和骨头属于两个不同的人,但鉴定出来应该死亡的那人却好好的活着,根本不会参与这件事。而且经过秘密调查,的确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
王伟听得张大了嘴巴,连对何跃的恐惧也忘记了,只是奇怪道:“为什么是秘密调查?”
“这件事太残忍了,容易引发不必要的事情。只是都10年了,也无所谓了。”
王伟嗯了一声望向何跃,用眼神询问还有没有要问的。
何跃想了想,小声的说了一句。
王伟点点头对着电话问道:“强哥,你知不知道当时鉴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稍等,我问问。”
曾强挂了电话,这次等了足足二十分钟,就在何跃和王伟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电话才终于响起。
“王伟,我被编了整整十顿饭才问道,你小子得补偿我。”
“补偿,一定补偿。”
“那就行,我问了我朋友了,但是他也是协办人员之一,只是时间太久,很多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也忘记了那人的名字,只是从当时的档案中,找到一张照片。怪不得都说不会和案件有关呢,这就是一个孩子。照片传你手机了,对了,那事,你找你邻......。”
“我还有事,挂了。”
听到曾强要问何跃的事情,王伟急忙将电话挂断,然后查看曾强发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站在一条写着六一儿童节快乐的横幅下面,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分不出男女。
本就是老照片,再加上保存得不算太好,照片已经有些泛黄,现在被手机一拍,显得很是模糊。
但依旧能够分辨,照片上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
王伟将照片伸到何跃面前,自己也在仔细的打量。
“这照片有点熟悉,唉,现在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
他并没有注意到,当何跃看到这张老照片的时候,眼睛猛地睁大,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何跃强行忍住心中的激动,感谢过王伟后,便谎称自己还有事情,急匆匆的关了房门,留下一脸茫然的王伟。
回到房间的何跃,步履踉跄的回到自己卧室,就是一阵翻箱倒柜。
不多时,拿着一个看上去就有些年头的相册翻看起来。
很快,他的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的盯在相册上。
相册中夹着一张照片,画着浓妆的小孩站在写着六一儿童节快乐的横幅下面。
这张照片比王伟手机上的清晰许多,甚至能够看到小孩身侧,隐隐露出的一角长裙。
“为什么是我?”
何跃急促的呼吸着,他想不明白,自己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也想不明白,这件事和家人的车祸会有什么关系。
但他却很怕,莫名其妙的怕,就好像最后自己会发现,自己是杀死家人的凶手一样。
“西郊,西郊。”
何跃不断的念叨着,记忆渐渐复苏,他记得很清楚,西郊是他的禁忌。或者说,是他父母的禁忌。
当年他还小,对西郊并没有什么印象,毕竟那里偏僻,也没有认识的亲人朋友。
然后就在他还小的时候,西郊突然修建了一个游乐场。
作为小孩子,游乐场的吸引力自然不用提,但父母却从不带他去。这也罢了,就在他的最后一个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去西郊的游乐场,当时他高兴坏了。
没想到的是,一想溺爱他的父母,依旧不准他去,甚至狠狠的打了他一顿,这让当时还年幼的何跃,怎么想也想不通。
甚至到现在,他也没有想通。
“妈妈,爸爸,你们不让我去游乐场,是不是我真的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