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我脸色一僵,这个我最不愿意回忆的名字和往事顿时涌上心头。

“好。”我用自己也说不清什么感情的语气答应道。

挂了电话,我这份煲仔饭还剩一半,我却没有心情再吃。

回到教职工宿舍区,来到我的公寓门口,恰好看见梁汉伦伏在走廊的栏杆上吸烟,我便走过去对他说道:“梁哥,还有烟么?”

梁汉伦回过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还以为你不抽烟的呢!”

他从裤兜里拿出烟发给我,又掏出他的火机给我点燃。

我深深吸了一口,浓烟过肺,呛得我眼泪直流。

此刻我的眼白布满了血丝,灰色的瞳孔在正中央,显得十分诡异。

梁汉伦也看出来我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便没有再说话。

我吸完最后一口,将烟头踩灭,对梁汉伦说道:“梁哥,这段时间的重点还是放在那几个中元节出生的人身上吧。”

“噢,好的。”

说完,我进了自己公寓的房门,留下一脸懵圈的梁汉伦在走廊上。

我回到公寓后赶紧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随后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刚才情绪失控的时候,我隐隐感觉到眉心处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而出一样。

但从镜子里看,我的脸一切正常,除了双眼的眼白还有些一些血丝。

我脱掉上衣准备洗澡,胸前和后背的纹身露了出来,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我从镜子里看到,我身上的这些纹身有些地方变成了红色。

我身上这些纹身的内容基本上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和一些我看不懂的符文咒语组成,看似在我身上的布局杂乱无章,但盯久了看好像又感觉会被这种凌乱的图形线条吸进去的感觉。

这些纹身从我懂事起就一直在我身上,一直以来它们都是黑色的,但今天却意外的发现有一小部分变成了红色。

“奇怪...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咕哝了一句,但却没想太多,打开喷头直接冲澡。

关于我身上纹身的来历,我倒是问过我大伯,他只是告诉我我从小就带着这些纹身,洗也洗不掉,就干脆懒得管它了。

至于这些古怪的图案和文字,我倒是请教过我那位老朋友,但是连他也不认识这些图案和符文是什么意思。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连他也不懂这些文字,那在整个九州应该是没几个人认识了。

刚冲完澡换上衣服,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那位老朋友打来的。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我赶紧接通电话。

“喂,阿谦,夏山大学的那个仪式,我有消息了。”

听到老朋友的话,我一阵激动,这家伙果然不会让人失望:“这是个什么样的仪式?”

“跟我之前的猜测一样,这个仪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复活某样东西,不过与其说它是仪式,我更愿意称呼它为阵法。它的全称叫八极轮回,需要八个中元节出生的命格极阴之人的魂魄为引,再吸收足够浓郁的阴灵之气才能触发,有关此阵最早的记载,是在西汉时期,当时曾经有人秘密使用过此阵法想要复活汉武帝刘彻,但最后似乎是失败了。”

我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查到的,这八极轮回阵,仅仅使用过这一次?”

“能查到的就是这个,这个阵法非常冷门,并非出自一些叫得上名号的世家宗门,而是民间不知名散修所创,所有阵法图鉴里都找不到这个阵法的资料和来历,放在现代来说的话就是三无产品、路边摊卖的武功秘籍,大概就是这么个比喻。”

“这...”我一阵无语,“幕后人在夏山大学废那么大力气布局,就为了这个不能保证效果的阵法?”

“这阵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相关的记载实在太少了,我现在能告诉你的信息就是这么多,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我立即打开那份夏山大学中元节生日的人员名单。

至少现在已经明白了幕后人正在做的事情,终于不是那么被动了。

夏山大学中元节出生人员名单(农历)

刘伟明,男,56岁,管理学教师。

杨丽宁,女,37岁,招生办办公室主任。

钱庭轩,男,30岁,建筑设计教师。

吴烈,男,28岁,体育教师。

胡园园,女,20岁,法律系大二学生。

名单上一共五个人,四个教职工一个学生,三男两女,加上已经遇难的黄任松和魏以莲,一共七个人,四男三女。

想到刚才老朋友对我说这个八极轮回阵需要八个中元节出生的命格极阴之人的魂魄作为献祭才能启动,但现在查出来的只有七个人,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不相信幕后人会在不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就启动这个计划,他一定布置了很久,一直等到夏山大学里的学生和教职工满足了八个中元节出生之人的条件才会开始启动计划。

按照这个规律,剩下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名女性,这样就是四男四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刚才我那位老朋友也没有提到这个八极轮回阵是否有这个要求。

我顿时想到了程雨潇和赵倩倩,不过我已经问过她们的生日,可以排除,不过既然她们不是中元节出生的人,那为什么那天幕后人要对我们出手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事情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给周蕊打了个电话,让她明天和蒋婷婷再去跟学校对接一下,把名单筛选的范围扩大到所有常驻学校的人员,把学校里所有商铺和食堂打饭的大妈都要查个清楚。

“可以肯定了?这是个阵法?”周蕊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基本百分之百可以确定了。”

“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这个阵法我好像从没听说过。”

“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手上有一些特调局都没有的珍贵古籍资料,他给的消息完全可以相信,以前瞿局长可都是有很多东西得问他,这个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