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次是跑不掉了啊...”

我长叹一口气,望了望那群已经蓄势待发的尸奴,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胡园园,握着百辟的右手开始用力。

这一战,必须殊死一搏了。

左腿处时不时传来一股钻心的痛,尸毒已经逐渐向我全身蔓延,这一战,我能够活下来的概率只有不到三成。

“嗷!”第一个尸奴张开了手臂朝我冲过来,在它刚起身时我就从枪套掏出手枪,一颗符文子弹脱膛而出,命中了尸奴的左眼。

尸奴没有痛觉,无惧大部分形式的物理伤害手段,但特调局专供的驱魔手枪却不一样,它的子弹是由驱魔符箓制成,对邪祟灵体有着非常有效的杀伤力,不过这种特制子弹很难穿透尸奴坚硬的身躯,所以我只能往尸奴的眼睛部位射击,好在第一发子弹成功命中。

现在这种时候才后悔没好好练习枪法已经太迟了,由于过去我一向不怎么喜欢使用手枪,而且因为有左眼强大视觉能力的帮助,我从没系统练习过枪法。

第一只尸奴被子弹命中左眼后,全身一僵直接倒在了地上,但我知道这一发手枪的子弹是没法彻底解决它的。

这个房间里的尸奴都异常暴躁,刚刚倒下第一个,另外两只就从左右两面方向朝我包围而来,左边的尸奴率先来到,挥舞着它的手臂朝我甩来。

我连忙提起左臂格挡,手臂碰撞的位置,一股直冲脑门的剧烈痛感,我感到自己的左臂像被一个铁锤给狠狠地砸了一下,左手握着的手枪也脱手飞出。

在剧痛袭击了我的整个意识之际,右边的尸奴已经接近掐住了我的脖子,张开它那恶心的血喷大口就往我右边肩膀上咬去。

“啊!”我嘶吼一声,还有些麻木的左手挥拳砸在咬着我肩膀的尸奴的脸颊上,它的头离开了我的肩膀,整个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也带走了我肩膀上的一块肉。

“给我死!”全身上下传来的强烈痛感让我开始变得暴躁,我扑到被我砸飞的尸奴身上,将百辟用力地刺进了它的头颅。

身后一阵破风声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回过头,一只粗壮的手臂就砸在了我的胸前,将我整个人甩飞,撞在了五米开外的墙上后又重重摔在地上。、我吐出一口鲜血,此时我的脸色在苍白中还呈现出一股青紫色,左腿和肩膀上带着尸毒的伤口正在吞噬着我的生命里,我感觉我好像断了几根肋骨,总之我已经爬不起来了。

这几具尸奴,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得多,不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比刚才遇到的那两只强少不少。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那几只正在靠近我的尸奴,以及躺在地上已经苏醒过来的胡园园,她好像在哭,不过我已经看不清楚了。

回归特调局的第一次任务就这么失败了么?瞿叔,对不住了。

我笑了笑,握着百辟的右手松开,意识沉入一片黑暗的泥潭中......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我又使劲地眨了几下眼,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我现在的地方,应该是某个医院的病房里。

“唔...”我刚想起身,全身就传来一阵剧痛。

这阵剧痛倒是让我的意识清醒了不少,也让我确定,自己的确没死。

“那种情况下,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有些不敢相信,但身上传来的痛楚又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醒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看去,一个穿白大褂扎着马尾的年轻女生正站在我病床的左边,那个位置还摆放着一台检测我心率的机器。

“你是谁?我怎么回在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满脑子的疑问。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诗韵,夏山特调局后勤科医疗队成员。”马诗韵带着口罩,一双眼睛像清澈的湖面。“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天前你是被调查科的人送过来的,当时你中了尸毒,整个人的皮肤已经是青紫色的了,如果再晚半个小时,那你估计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昏迷了三天...”我呢喃道。

“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身体素质的,尸毒几乎已经蔓延到你全身了,还断了三根肋骨,送到我这儿的时候居然还吊着一口气,而且当时以你那种受伤程度,大部分人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变成植物人,你居然挺过来了。”马诗韵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奇。

“那...”我刚想说话,就被马诗韵打断。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不过不要问我,因为我只负责救人,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马诗韵在我病床旁的那台仪器按了几个按钮后,对我说道:“瞿局长特别交代过,你醒来后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我要去跟他汇报你的情况了,你的问题,等他来了以后你再问他吧。”

我躺在病床上点点头,对马诗韵说道:“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马诗韵收拾了一下她放在桌面上的文件,随后离开了这间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因为全身一动就痛得不行,所以只能无聊地望着天花板。

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昏迷前的那一幕画面又浮上心头,七只尸奴我只不过解决了一只就被打得失去了意识,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幕后人,怎么想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才对。

我摇摇头,想再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还是等瞿叔过来再问问他怎么回事吧。

马诗韵刚刚离开病房不过十五分钟,一阵火急火燎的脚步声就从走廊上传来,病房门啪的一下被推开,瞿叔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脸焦急的表情中又带着一丝惊喜。

“阿晟,你小子总算醒了!”瞿叔快步走到我的病床边,拉起一张椅子坐下,“你不知道,这三天我是吃饭吃不下,睡觉睡不好...”

“停停停!”我赶紧打断他,“先给我说说咋回事儿,我是在那里被你们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