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教授愣住了,心有不甘的解释道:“可......可古卷上记载的,就是这一代啊,我们已经把能缩小的范围都缩小了,请您来也就是为了找到它,我们要是能有寻龙探穴的本事,也就不会......。”
“也就不会请我来了是吗?可我已经到了,你们有谁听过我的?记住,考古我不行,找墓你不行,既然把我聘来,就该听听我的意见,我来的第一时间就和你说过了,这里穷山恶水,不适合建墓,毫无风水可言,你们置若罔闻,实在是令我心寒。”
柳教授有些尴尬,那只剩下的独眼,不停的上下翻飞着,他似乎还想再试试。我摆了摆手道:“你去吧,我还要倒倒时差,太累了,等打开了你们所谓的大墓,再来找我吧。”
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清理表层是很容易的事,很快就把封土堆侧向切开了,随着排土工作越来越多,当年此幕的登天石也渐渐的显露出来,等幕门出现的时候,柳教授带头欢呼了起来,因为看到墓门的一刹那,一块带有文字的石板也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那就是每个考古专家最心心念念的墓志铭。
但是那种欢呼声只维持了一会,没过多久,欢呼声与机器轰鸣声全都戛然而止。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一边听着于老板的空城计,一边联想着那师徒二人沮丧的心情,心里不由得发出笑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老唐就掀开了我的门帘:“大师,大师,你算的可真准,听柳教授说,又是一座近代的墓葬,是个西南土司的墓,没有任何考古价值。”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也不算什么新鲜的,老唐依然露着他那整齐的大牙道:“有空你给我看看命相呗,我现在感觉你就是个神仙般的存在。”
我翻身坐起,将他的手掌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老唐啊,跟着考古队没少捞油水啊,你这是火形手相,金星丘发达,肥厚又隆起,天生无正财,却又家道富庶,多半是来自横财,我说你怎么天天跟着考古队干苦活累活呢,感情,这是没少捞冥器,私藏不少货啊。”
老唐吓了一跳,就差捂住我的嘴了,赶忙道:“大师,这事不好向外宣扬啊,都是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偶尔能拿到一两件小瓷器或瓷片而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有时候打开一个大墓,几十万件文物,顺上一件两件也是没人知道的,诶?对了,您这意思是,我还能发啊?”
我点了点头,或许只有像柳教授那种纯粹的学者才会视金钱如粪土吧,我等都是俗人,俗人只知道三餐一宿,富甲一方。
“放心吧,大富大贵,不顾我劝你适可而止,这些冥器都是人家生前心爱之物,摆在地下几百上千年本来挺好的,你们给挖出来,无论是土夫子还是科考队,本身就伤了阴德,你再一倒卖,不太好,不太好哈。”
我没有告诉他,他成也倒卖文物,败也倒卖文物,虽然掌相上写着大富大贵,却在中年过后摊上了官非,不知收敛的结果,就是没有了结果。
“好的好的,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老唐满口答应着,忙不迭的跑出去向众人显摆去了。
此时的我,大脑里充满了疑问,这柳教授在国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考古学教授,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难道他们考古就真的只能靠普通民众的上报或一些古卷上的记载吗?网上或电视上的那些盗墓贼动辄轻松找到十几个甚至是数十个大墓,和他们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正在疑惑间,柳教授拉着袁芷珊在帐篷外轻咳了一声道:“周老师,方便说话吗?”
“请进吧。”
二人十分沮丧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柳教授尴尬的说道:“周老师,挖到三米的时候就发现了膏土,那时候我就觉得是找错了。只不过还心存幻想,这才犯了机会主义的错误。”
我赶忙安慰道:“行了,您也不用太过自责了,有多少科学家一辈子也未必能研究出一个课题,就连屠院士不也都是晚年了才拿到的诺贝尔吗,您今年也就是四十多岁,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吧。”
“可我真的不甘心啊,这样,以后找墓的事,我全听您的,您说往哪找,我就往哪找。”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袁芷珊:“那她呢?”
袁芷珊此时恨不得钻进地缝当中去,脸憋得通红,小声的说道:“我听我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