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霍香沉留宿傅家大宅。

原本饭后便要离开的她,因为傅老夫人服药后腹泻狂吐不止,傅景洛震怒,霍香沉便留下处理。

经过检查,是因为傅老夫人肠胃代谢功能很差,一种药出现不耐受的情况。

于是,霍香沉调整了药方,并留下做肠胃调理,以免再出状况。

院子里,傅景洛与霍香沉相对而站着。

“你故意的。”傅景洛捏住她纤细的手腕。

霍香沉甩开他的手:“我没你那么无聊,去折磨一个老人。”

“最好是。”傅景洛咬牙切齿道。他都要觉得,让霍香沉给老夫人治病是个错误。

看着他的样子,霍香沉不怕死地捏住他的下巴:“看来在你心里,我心肠歹毒。”

“难道不是?”傅景洛直接拍掉她的手。

“论歹毒,我可比不上你的白月光。”霍香沉似笑非笑。

听到她对苏妍妍的诋毁,傅景洛眼神凶狠:“少冤枉他人。”

霍香沉俯身,修长的指尖隔着衬衫划过他的胸口,落在小腹上:“明明只是腿废,怎么还眼盲心瞎?傅景洛,如果苏妍妍是真的爱你,当年嫁给你的人就不会是我。”

她的指尖像是带着电流勾着他,傅景洛愠怒地抓住她的手:“她是被你威胁。”

“是吗?”霍香沉欺身上前,勾唇一笑。

女孩的香气迎面而来,傅景洛喉结滚动,讽刺道:“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喜欢勾人。”

“这么说,你被我勾到了?”霍香沉娇俏道,“也是,抓着我的手这么紧,舍不得松开。”

傅景洛冷哼一声,松开手,耳朵却几不可闻地染上热度。

“最好别耍花招,不然就算奶奶保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撂下狠话,傅景洛亲自转着轮椅离开。

瞧着他的背影,霍香沉眼神冷漠。同一个火坑她绝不会再跳一次。

这次回来,她不仅要拿回应得的,还要让苏妍妍,付出代价。

卧室里,傅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子黑着的脸,和蔼地说道:“你也别怪香沉,香沉并不知道我肠胃不行。”

“身为一名医生,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傅景洛阴沉着脸。

“就算是厨师,也不知道来吃饭的顾客会不会对一些菜过敏。你呀,别太针对香沉,香沉是好孩子。”

闻言,傅景洛眉心蹙起:“奶奶,你又帮她说话。”

“景洛,如果你和香沉能破镜重圆……”

“我和她不可能,我要娶的人是妍妍。”傅景洛打断她的话。

“那你喜欢她吗?”

“……”傅景洛沉默。

瞧着他的神情,傅老夫人心中了然:“景洛,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希望,你是因为爱而结婚,不是为了报恩。”

“如果没有她,我已经死了。”傅景洛淡然应道。

见他如此,傅老夫人喟叹一声。忽然,傅景洛咳嗽几声,傅老夫人关心地询问:“不舒服吗?”

“一点感冒。”傅景洛低沉道。只是冲了次冷水澡,竟然感冒了。

“那今晚就留在老宅歇着。”傅老夫人连忙说道。

傅景洛嗯了声,随即保镖推着他出去。

刚到门口,便和霍香沉遇见。

霍香沉仿佛没看见她,直接从他的身边走过,不带停留。见状,傅景洛神情更黑了几分。

来到床沿,霍香沉温和地开口:“老夫人,晚上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已经好多了。”傅老夫人微笑地说道,“不好意思啊香沉,年纪大了,身体就差了很多。”

“没事儿,年纪大身体机能变差,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人生阶段。”霍香沉平静地应道,我再帮您做下艾灸,明天就不吐了。”

“辛苦了。”

霍香沉拿出艾灸条点燃,随即开始在足三里和肚子上的穴位进行灸疗。

与此同时,傅景洛回到屋内,在保镖的帮助下躺在床上。

感冒很不舒服,傅景洛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

霍香沉忙好艾灸准备回屋,却被傅老夫人叫住。

“香沉,景洛有点感冒,估计那孩子不会主动吃药,你能帮我把感冒药拿给他吗?”

“……”

见状,傅老夫人叹气地说道:“我知道景洛跟你离婚,你一定很伤心。要能早料到,奶奶一定不会坚持让你嫁给他。”

看到傅老夫人自责的模样,霍香沉浅笑:“老夫人,您不用责怪自己,您也是为我着想。那我帮您送下药,您好好休息。”

说完,霍香沉点头致意,随后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傅老夫人唉了一声:“但愿将来,景洛能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霍香沉拿着药来到傅景洛卧室外,本想将药交给保镖,却见保镖不在。

敲了敲门,屋内没有回应。“傅景洛。”霍香沉出声叫道。

叫了几次没有反应,霍香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内黑漆漆的,霍香沉走进屋,打开床头灯。

“傅景洛。”霍香沉看着床上面颊通红的傅景洛,皱起眉头,将手落在他的额头上。

顿时,一股热度席卷而来。

发烧了?

霍香沉将药放下,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不要,不要……疼……”

嗯?霍香沉收回准备离开的脚步,再次看向床上的男人。

傅景洛紧闭着眼,脸上流露着一股恐惧。恐惧?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的腿,不要……”傅景洛无助地呢喃,身体像是在剧烈地反抗。

“烧糊涂了?”霍香沉不解,刚起身准备去给他拿颗退烧药时,手腕忽然被抓住。

“别走。”傅景洛用力地抓住她的手,霍香沉感觉到,他的手像是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