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香沉眉心拧起,手腕上的力道很强劲,她竟然挣不开。
“傅景洛,松开。”霍香沉严肃地开口。
发烧中的傅景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固执地不肯松开。
傅景洛掌心的热度不断传来,见挣脱不掉,霍香沉只好换种方式。
弯腰,手落在他的头上轻轻抚摸,靠在他的耳边,霍香沉语柔声道:“乖,别怕,我在,我在呢。”
温柔的嗓音传入傅景洛的耳膜,手掌轻轻地顺着他的发,让他紧张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慢慢地,他的呼吸平稳些。
“把手松开好吗?我不会走的。”霍香沉声音压得低低的,就像春风拂过。
傅景洛像是听到了她的话,慢慢地松开手。
活动了下发红的手腕,霍香沉狐疑地看着傅景洛。看他的反应,明显是受过什么强烈的刺激。
刚转身要走,霍香沉顿了顿:“算了,就当日行一善。”
思及此,霍香沉坐在床侧,将傅景洛扶起。
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掌心,霍香沉轻柔开口,声音显得磁性:“乖,张嘴,把药吃了。吃了药,你就会好起来。”
傅景洛没有听话地照办,依旧眉头紧锁,紧闭着嘴唇。
“喂。”霍香沉戳了戳他的脸颊。
见他依旧不张嘴,霍香沉捏住他的嘴巴,强硬地将他的嘴掰开。
刚将退烧药塞到他的嘴里,忽然一阵疼痛袭来。
“嘶~”霍香沉低头,便见傅景洛正睁着清冷的眼睛看着她,她的手指被他咬着。
“傅景洛你属狗吗?”霍香沉秀眉一拧。
傅景洛松口,抓住她的手腕,醇厚的嗓音因为发烧更显沙哑:“想暗害我?”
“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该看着你烧成脑膜炎。”霍香沉轻哼道。手臂一松,傅景洛直接倒在床上,连带着霍香沉摔到他的身上。
那瞬间,傅景洛这才意识到身体的滚烫,松开扣住她手腕的手。
起身,霍香沉拿起纸巾擦掉手指上的口水,将退烧药丢给他:“既然醒了,自己把药吃了。”说完,霍香沉转身。
看着退烧药,傅景洛轻咳一声:“谢谢。”
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霍香沉眼眸微眯,俯身捏住他的下巴,轻笑道:“有点幻听,不如再说一遍。”
傅景洛不客气地拍掉她的手,不说话,拿起退烧药和水杯。
见状,霍香沉耸了耸肩,勾起嘴角,心情愉悦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走出卧室,霍香沉双手环胸,倚靠在墙壁上,神色慵懒,手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眼中带着好奇。
敛回思绪,瞧了眼时间,霍香沉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经过一晚上的调养,傅老夫人的终于好些。检查确认没大碍,霍香沉便准备离开。
“老夫人,我下星期再来看您。如果有任何的不适,记得联系我。”霍香沉礼貌性地叮嘱。
傅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和蔼地说道:“好的,辛苦香沉了,改天好好谢你。”
“不用,这是我的工作。”霍香沉说完,拎起包包,朝着门口走去。
刚走几步,傅老夫人忽然对着恰好走来的傅景洛说道:“景洛,你送送香沉。”
“不必了,我和傅先生不顺路。”霍香沉直截了当地拒绝。
傅景洛一反常态地答应:“好。”随即轮椅朝着霍香沉而去。
傅老夫人微笑地上楼,霍香沉勾唇笑道:“傅先生是大忙人,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了。”
“霍医生是我奶奶的主治医生,昨天是我让人请你来,送你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傅景洛不紧不慢地应道。
霍香沉俯身,双手撑着轮椅两侧,修身的连衣裙,胸前的深沟若隐若现,傅景洛下意识地侧目。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真就信了。”霍香沉笑意不急眼底。
傅景洛神色淡然:“就当表示谢意,我不欠人情。”
“傅先生,就这么想送我?”霍香沉娇俏地看着他。
傅景洛抬起头,不去看向那流泻的风景:“霍医生莫非不敢坐?”
闻言,霍香沉轻笑出声,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媚眼如丝地说道:“别后悔就好。”说完,霍香沉转身,如瀑布般的长卷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由于傅景洛腿脚不便,他的座驾是劳斯莱斯定制款,车内空间很大。
上了车,霍香沉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歪着头,藕臂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
傅景洛坐在她的身侧空位,看着那长度连大腿都无法全包住的裙子,莫名有一股烦躁没来由地上涌:“年纪越大,裙子越短。霍香沉,你倒真是和当年不一样。”
“短,哪儿短了?”霍香沉俏皮地眨了眨眼,尽显无辜之色。
“你是医生。”
霍香沉侧目,清澈的双眸里染着笑意:“医生怎么着?医生,不也有自己的穿着喜好。”
“你是我聘请的医生,注意形象。”
霍香沉轻笑道:“前夫哥管得真宽,我穿这裙子,又不是给你看的。你只是我众多病人家属中无关痛痒的一个。况且,既能治病又能欣赏美色,何乐不为?”
“霍香沉!”傅景洛额头的神经突突地跳着。
感受着他隐约的怒气,霍香沉忽然觉得很有趣。侧过身,双手撑着座椅,霍香沉身体前倾:“傅先生,你这么激动,该不会担心面对我,兽性大发吧?”
说着,霍香沉歪了歪脑袋,眼里戏谑渐浓。
“我对你没兴趣。”傅景洛眼神冷漠。
“那就再好不过。”
话音未落,车子忽然猛地一个急刹车,霍香沉的身体由于惯性,猛地往前倒去。眼看着就要飞出去时,傅景洛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
没有飞出去的霍香沉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傅景洛的身上,而她的手臂,准确无误地顶着神秘而尴尬的位置。
“嗯……”傅景洛的脸颊倏地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