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网络上大肆宣扬霍香沉是无良医生,想要借助舆论施压,并且去卫健委起诉。

对于这些,院方提供了霍香沉手术时相关材料和证据,霍香沉淡定地甩出在国外接手的难度系数极高的手术成功报道。

言下之意,超高难度的手术都能毫无失误,一个小case还能难倒她?

中午,傅家大宅内。

霍香沉前来为傅老夫人做复查。

“看来药效对您是适用的,脑中的血栓明显少了许多。”霍香沉微笑地说着,将老夫人从床上扶起。

老夫人腿脚不利索,为了方便就医,傅家内特地安排了一个小诊所,各种医疗设备器械俱全。

老夫人扬起笑容,说道:“这几天我觉得这脑袋轻了许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头疼。”

“这就是好转的表现,我今天帮您调整下药量。我再帮您做个针灸,疏通血液。”霍香沉扶着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

“好,听你安排。”老夫人和蔼可亲地说道。

霍香沉拿出小钢针,站在一旁分别消毒。

“你的长相和你爸爸相似,但你这性格像你妈妈。”老夫人瞧着她,缓缓地说道。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霍香沉苦笑:“我十岁时被拐,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瞧着她的神情,老夫人回忆地说道:“静婉性格强势,做事果决,决定的事义无反顾。不然,她也不会为爱远嫁,千里迢迢从上淮来到京都。”

远嫁?霍香沉抬头:“妈妈不是京都人?”

她模糊得印象里,夏静娴从未离开京都,更没有娘家人。

“是啊。我之前我也不知道,后来一次和她闲聊起才知道。她是因为深爱苏新海这才离开家乡。那样的付出,怎么会跟人跑了。”

听到她叹气,霍香沉没说话,只是眼中带着思考。

“或者她是后悔,偷偷回去了。哎,背井离乡,谁都容易心生悔意。”

霍香沉拿着小钢针走来,询问道:“关于娘家,妈妈有提过吗?”

老夫人摇头:“这倒没说,那回也是无意中提起她是上淮人。那时候她表情有点伤感,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问。”

听到她的回答,霍香沉开口:“或许有不能提的理由吧。老夫人,我开始施针了。”

见她准备好,霍香沉开始针灸。

“香沉,你这针灸技术不错,还会开中药方,学过中医吗?”老夫人好奇地问道。

“之前恰好遇到周游列国的老中医,和他学了个皮毛。”霍香沉漫不经心地问道,“傅景洛那腿有看过吗?要是神经没断,还有接上的可能。”

老夫人轻轻地叹气:“脚筋被挑……看过,也治了几年,只是医生都说,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却还是站不起来。或许,这是命吧。”

被挑?霍香沉敏锐地注意到这俩字,眼底闪过压抑。

“陆陆续续治了很多年,每个庸医都给差不多的答案。”老夫人感伤道。

“腿没问题,却站不起来。”霍香沉狐疑。

“可能是医生治不好,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吧。”老夫人惆怅应道,“这是他爸的报应,落在景洛的身上。”

他爸?

不等霍香沉询问,老夫人便已经闭上眼。针灸需要留着二十分钟,见她有些困倦,霍香沉便去外面走走。

来到院子里,夏天的中午有些炎热。

瞧着院中的大树,霍香沉来到树下。调好时间,便倚靠着树干,双手环胸,闭上双眼养神。

从早忙到现在,她有点困。

徐徐微风吹拂而来,带着丝丝凉意。

傅景洛走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树影斑驳里,一抹窈窕的身影随性慵懒地靠在那,微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

美女如斯,安静如画,却又生动非常。

两声咳嗽声传来,霍香沉倏地睁开眼,眼中泄出还没锐利的锋芒。见是他,眸光一转,顾盼生姿。

“傅先生看得这么入神,是被我迷住了吗?”霍香沉脑袋微微倾斜,娇俏地开口,微微上扬的尾音里染着笑意。

“无聊。”

风吹来,一片树叶落在她的肩膀上。霍香沉眼中含笑,抬起手,轻轻一扫,树叶从肩上掉落。

傅景洛默默看着,忽然觉得只是简单的动作,却像在他的心湖丢下一颗石子。

不多言,傅景洛推着轮椅往前。

没瞧见他的保镖,看到他熟练地推着轮椅,霍香沉想到老夫人的话。

当年她在山里意外救了傅景洛时,他的腿还完好的,已经过去十五年。他的腿,似乎也是在那年废的。

霍香沉忽然好奇,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傅景洛会满身伤痕地出现在山郊野外,双腿残疾。五年前嫁给傅景洛时,她似乎也没见过他的母亲。

但按着他们俩的交情,他自然不会告诉她。

见她眉心蹙起,傅景洛低沉地问道:“奶奶的病有问题吗?”

敛回思绪,霍香沉眉毛扬起,自信而张扬:“我霍香沉接手的病人,目前还没有失败的案例。”

“呵,口气不小。”

“这叫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霍香沉淡定自如地应道。

傅景洛刚要说话,忽然又是一阵咳嗽。

“你还真是病秧子,三天两头生病。”霍香沉吐槽道。

“既然你是医生,帮我治治。”傅景洛抬起深邃清冷的眼眸。

“帮你治啊……”霍香沉的眼睛微微地眯起,红唇的一侧嘴角勾起随即,霍香沉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地俯身,俏皮的长发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腿上,娇声应道:“好啊。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