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彻底清醒是因为身体的酸痛。
她睁开眼的第一秒就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子。
她是做室内装潢设计的,一看这风格就属于男性,在这样一张大床上,被下还一丝不挂地醒过来,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隐约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那个男人应该正在洗澡。
意识昏沉前的一些事很快涌入脑中,暗暗咬牙,她被刘军给设计了!
但清晰地知道昨晚上的男人不是刘军,那么是谁?
她慌乱的环视四周,看到地板上凌乱的衣服,其中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她印象极为深刻。
昨天傅行之拿着手机照片给她看时,就是穿的这件西装。
突然,脑中闪过一些画面,那画面里有的看不清脸,有的却能看见幽暗沉鹜的黑眸盯着自己。
忍着酸痛走过去捡起那西装,从内袋里掏出几张名片。
赫然是,傅行之。
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他要出来了!
周晓脸色一白,慌乱地翻找自己衣服,可是发现衣服破得不成样,只能打开衣柜胡乱拿下一件白衬衫和西裤套上。
又从衣服堆里捡起自己的包,抽出仅有的两张红票子丢在床上,狼狈而逃。
陆行舟走出浴室门的一霎脚步顿住,眼睛危险地微微眯起。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女人不见了,白色的床上散着两张百元钞票。
他往卧室外走,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门口的鞋子也不在了,确定她是真走了。
等回房时看见衣柜门打开着,走过去扫了眼,再看看床上的两张钞票,蓦的沉怒:她这点钱是买他衣服,还是买他一夜?
他的衣服从衬衫到西服,全都是高定,两百块钱连上面的纽扣都买不到。
若是她敢说是买他,那他真的要好好“谢谢”’她,让她想想到底该是谁买谁?
隔天,环宇会议上。
何谦趁着下属在作项目报告,他凑到周晓身边压低声问:“晓,你今天怎么了?这大热天的穿个高领衬衫是什么事?”
周晓神色一僵,昨晚上回到家一照镜子,才发现脖子向下一路都是吻痕,这让她如何见人?
可此刻,只能朝何谦翻了个白眼,“你管得太宽了。”
何谦笑嘻嘻地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瞧你,都捂出汗来了。”
“过敏。”周晓没好气地丢过去两字,又嘀咕了句:“生理期,别烦我。”
何谦悻悻地缩回了脖子,据说女人这几天脾气特别大。
周晓在走神,一些旖旎的画面不停地在脑中反复上演。
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把傅行之给睡了!
光想想就觉头疼,跟这傅行之才见第二次啊,前一次把人错当成专车司机,这一次就直接本垒打了。
清楚记得,在浴室里是她主动……
何谦突然推了下她,打断了她思绪,皱起眉头问:“干嘛?”
只见何谦指了指桌面上的手机,“电话。”
因为开会,周晓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视线划过屏幕见是个陌生号码,她反正也开不下去会了,便抓起手机低声交代:“我出去接个电话。”
等她到了会议室外,电话也断了,但过了两秒,有条信息跳出来:忘了什么东西还落在我这吗?
周晓心漏跳了一拍,连握手机的手都颤了下。
发微信的人是傅行之。
可是他怎么又在她微信好友里了?难道是昨晚加的?
光想了下,周晓就觉脸上臊得慌。
这时又有条信息发过来:你那行李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
这次更直白了,周晓颤着手指打下一个字:要。
别的东西无所谓,但是玉牌必须拿回来。
陆行舟看着那个字,就想到昨晚她媚眼如丝的样子,光裸的手臂缠在他脖子上喊着他哥哥说“要”,身下蓦的一紧,扯了半边嘴角快速敲字:接电话。
然后随手拨出了她的号码,手机号是昨晚用她手机打了一个给自己拿到的。
铃声响了好几下,陆行舟很有耐心地等着。
终于,接通了,那头传来轻柔的嗓音:“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行舟心中一动,松了松领带慵懒地反问:“不是该你找我有事吗?看样子你也并不太想拿回行李箱。”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透着性感,明明简单的两句话,周晓却听出了调情味,脸上不由红了。
“我要怎么才能拿回行李?”
“来我办公室。”陆行舟丢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