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陇城中学。
一个背着黑色双肩背包,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女生渐渐走进了学子们的视野,一时间,各种眼光纷纷朝她投去,嫉妒的,羡慕的,爱慕的,贪婪的.....
少女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随意散落在肩头,鹅蛋脸,柳眉细长,眸如皓月,薄唇朱砂轻点,尖而圆润的下巴微微上扬,那是自信与高傲。
她叫沈妃儿,是陇城四大美女之一,也是陇城中学的校花。
沈妃儿低着头走在操场上,丝毫没察觉到,一个带着诡笑的少年正朝她慢慢靠近,少年也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不同的是,他衣服的后面画着一个美女。
“妃儿,今晚有个舞会,很多名流都要参加,我还没找到舞伴,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晚上放学会有人开车来接我们。”少年走到沈妃儿身边,眼中那抹贪欲一闪而逝。
沈妃儿轻轻蹙眉,她缓缓抬起头来,面带不悦。
“我有名字,妃儿不是给你叫的,什么舞会都跟我没关系,你有没有舞伴,那是你的事。”沈妃儿一脸冷漠,丝毫没有掩饰眼中那抹厌烦。
她优雅地抬起步子,不愠不火的道:“没什么事,请你离我远点。”
少年呆呆的望着远去的倩影,眼神渐渐阴冷下来,他咬着下唇想道:“沈妃儿,迟早有一天,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此时,校门外,枫树下。
一个青年靠在树干上,他口中含着一颗草,蓄着一头短发,上身的白T恤有些宽松,下身搭配一条浅绿色的沙滩裤,配上人字拖,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嘴角勾勒出的诡异弧度,让人看了,就会想到玩世不恭那个词。
燕雀是他的名字,他便是昨晚弹琴的男子,此时出现在陇城中学的校门口,就是为了等那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
燕雀看着过往的学生,见他们一脸快乐,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不由的生升出了几分感概。
“都是祖国的花朵,温室的幼苗,他们又怎么想得到,此时此刻,或许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一些人正在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捍卫这份和平,安宁呢,这些小家伙,可能永远都没机会,体验那个世界的残酷法则。”燕雀想到了自己,不禁苦笑着自嘲。
十年前,燕雀十岁,老家伙将他扔进了佣兵堆。
燕雀摇摇头,不愿多想,他换上一脸邪笑,眼神瞟到了过往美女们的身上。
“老家伙怕我不肯来,跟我说陇城出美女,这话倒是没骗我,这些小丫头片子,等不了几年就会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便宜了谁。”燕雀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痛心疾首。
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长得无可挑剔,身材也够魔鬼,就是.....”燕雀眯着眼,他笑得灿烂,赶紧吐掉口中的草,拍拍身上的灰,朝着那道倩影屁颠屁颠的迎了过去。
“沈妃儿?”燕雀试探性的喊道。
经过之前的小插曲,沈妃儿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这才刚出校门又被人叫住,她不由眉头一蹙。
她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当看清叫她的人,正一脸怪笑的看着她时,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我认识你吗,你是谁?”沈妃儿面无表情。
“你的男人!”燕雀一脸认真,有时候,男人有必要霸道一点,直接一点。
听了这话,沈妃儿一怔,微怒,轻叱道:“你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我没病,我真是你的男人。”燕雀见沈妃儿不信,于是曲线解释:“你打电话回家问问你爸,就问他,燕雀是谁,是不是你未来的老公。”
说是这么说,燕雀却在想:要不是老家伙逼我,你以为我会来陇城这种地方,别说做你男人,我都不想看见你好不好,小丫头片子。
见燕雀说得煞有其事,沈妃儿只是稍作犹豫又道:“我管你是燕雀还是鸿鹄,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啰嗦,请你走开。”
“失误啊,看她的样子,她不知道我跟她的事啊,早知道我该先去沈家,到时候当着便宜丈人、丈母娘的面提这事,看她还有什么话说。”燕雀想着,正准备好好解释,却不料耳边传来了一个嚣张的声音。
“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妃儿的男人,你也不回家好好照照镜子,你配得上她吗?哪来的骗子,我警告你,你给我离妃儿远点,不然没好果子给你吃!”
燕雀只是淡淡撇了任天明一眼,就朝四周的空气喊道:“是谁家的狗没拴好啊,不知道它跑出来了,乱吼乱叫的会吓到祖国的花朵?打狗队人呢,还不来把这条狗拎走?”
燕雀是什么人,就任天明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他,不就是想在沈妃儿面前表现表现吗?
噗!
沈妃儿没忍住笑出声来,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燕雀这一嗓子喊出来,路过的学生纷纷驻足,沈妃儿是校花,他们肯定认识,任天明是恶少,他们也不陌生,见恶少被人骂成狗,都纷纷朝这边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任天明都感受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
本来被沈妃儿拒绝就不舒服,被人骂就更不爽了,居然还被人当成猴看?
任天明脸色极差,眼里在喷火,他指着燕雀:“你敢骂我?”
燕雀感到好笑,就这智商,我不骂你骂谁?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当然,你也可以那么认为,如果你承认你不是人。”
看着这一幕,沈妃儿幸灾乐祸。
任天明又指了指燕雀,那意思在说你有种,他气得鼻孔都快冒烟了,碍于沈妃儿在,他又只能强忍着不发作,红涨着脸道:“小子,你给我等着,妃儿我们走。”
作势,任天明拉起了沈妃儿的手,这可是占便宜的最好时机。
“放开我!”沈妃儿寒着脸,一把挣脱,反手一耳光。
啪!
这一巴掌那个响啊,空气中到处都是惊呼声,任天明当场就蒙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沈妃儿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
就这么走了?
任天明明知沈妃儿不给他好脸色看,可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当着那么多围观学生的面,他又怎么丢得起那个脸?“妃儿,啊......”
不死心,任天明还想做点什么,可伸出的手还碰到沈妃儿,手腕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任天明痛呼着下意识挣扎起来,可他发现根本没什么用,他的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了。
“你给我松开!”任天明瞪着眼睛,扬着粗脖子,盯着燕雀一声高喝。
“瞪我?”燕雀哂笑,握着任天明的手腕,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
任天明是要骂的,可手腕传来的痛,让他的语气被外人听了去,就变成了哭腔。
不过,貌似他真要哭了。
“疼?”燕雀问道。
任天明想说,没看到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吗,疼啊!
任天明狠狠点头,他的嘴唇哆嗦着,冷汗汩汩。这个时候哪敢说不,他感觉手上的血液不再流动,血管都快被撑爆了。
燕雀嘴角扬起,淡道:“我还没用劲呢。”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没用劲?我手都快断了!你再用点力,我骨头都要碎了。
这样想着,任天明赶紧求饶:“求你放...放过我吧。”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说我不配做妃儿的男人吗,你求我干嘛,我这样的人值得你求吗?”燕雀轻笑,人畜无害。
“大哥我错了,刚才是我胡说八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大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跟沈妃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哎哟...断...断了。”任天明泪流满面,直接给燕雀跪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为了表示诚意,还是疼得受不了。
砰!
只听一声闷响,就听任天明哇的一声,像个冬瓜一样滚了出去,直到几米外才停下来。
“记住,我不管你是任天明还是任性,以后再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的,下场就不是今天这样了。”燕雀冷哼。
过了半分钟,任天明才艰难地站起来,他捂着肚子一脸苍白,眼睛死死瞪着燕雀:“有种告诉我,你是谁?”
“杀猪的!”燕雀淡淡撇了他一眼,说得很认真,他的确是杀猪的,只是他口中的猪,不是用来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