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人?她在说表哥?

据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

我心惊胆战的摸着她脑袋笑道:“你在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烧焦的人啊。”

嘴上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小妹妹摇了摇脑袋道:“我没骗你,刚才那个大哥哥浑身都烧焦了,但是他好厉害啊,都这样了还能说话。”

不会的,一定是这小丫头骗我。

我摇着头看了眼时间,快七点半了,干脆一咬牙前去赴约。

见了童天真,再说表哥的事。

老火车隧道这边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平常根本没人会来。

主要是这里太渗人了,想不通童天真为啥要让我来这里。

我在铁轨边坐着等了一会,始终没看到童天真的身影,刚想发消息问她在哪里,就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了。

“张是非”

抬头一看,她穿着一身红裙,站在了铁轨对面。

这身红裙,跟我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下我可以确认,我梦中的女人就是童天真。

上次无脸女要害我,就是她救的我。

可她为什么要救我?从这一点来看,她对我应该没有恶意才对。

我看到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起身说道:“天真,你是人是鬼?”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而已。

她神情悲凉的说道:“是人是鬼有那么重要吗?”

所以说,她真的是鬼……

我心里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

她接着又说:“张是非,你回答我,是人是鬼真的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之前我就是一个无神论者,如今发生这么多事,已经彻底改变我的观念了。

鬼这东西本该是邪恶的,可是我对童天真生不出怕意来,我始终觉得她不会害我,是人是鬼,都不会。

童天真咬着牙道:“张是非,我确实已经死了,十几年前。从宿舍楼顶一跃而下的女人是我没错,把学校折腾的乌烟瘴气的是我也没错,可是,我对你不好吗?我从来没有害过你,还保护了你,我对你不够好吗?在你看来我所做的这些就因为我是鬼,就不值一提了?”

“天真,你别这么说”我心软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而已。”

这一刻我发现我真的爱上她了,是人是鬼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没有害过我,还一次又一次的保护了我。

尽管她搞出那么多事,可我还是喜欢她。

她不信,看着我苦笑道:“张是非,你回答我,你爱我吗?”

“爱”我点头。

“那你走过来”她抬起手,对我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果断朝她走过去,想抓住她的手。

刚走到铁轨上,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低头一看,差点把我吓晕。

一只手,那是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脚踝。

接着又冒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脚,一下子把我拽倒在地上。

贴着铁轨的我想要爬起来,却被地底下冒出来的十几只手死死抓住。

我心里大惊,怎么挣扎都没用。

这时,一阵嗡嗡嗡的火车声响了起来。

远处传来了火车的声音。

可是这里根本没有火车跑,所以这火车根本不是人开的。

他大爷的,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

我对童天真大喊:“天真快走,你快走……”

据说这里死过不少人,如果这些人都变成鬼的话,这里就不止一个鬼,童天真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

她看着我愣了起来,我又冲她大喊:“快走啊,你傻愣着干嘛。”

“嗡嗡”

火车出现了,就在前面的隧道里,传出刺眼的光芒。

“走啊”我急的满头大汗,朝她吼了起来:“你特么听不懂吗,在这里站着干嘛。”

“滚开”她一咬牙朝我跑了过来,大喊一声后抓起我的手把我拉到边上去。

那些困住我的手被她这么一吼瞬间没了,我刚被她拉到铁轨边上,火车就擦肩而过。

这火车没有扬起半点风沙,从我们面前跑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里面坐了一堆人。

这些人看着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换做以前,这一切我是不敢相信的,可现在真真切切的遇到了,让我不相信都不行。

“你傻不傻,我骗了你,你还让我走”童天真看着我气呼呼的说道。

我笑了笑:“这不是没事吗?”

“如果不是我,你就死了。”

“也许吧”

两人突然沉默起来,童天真忧伤的叹了口气:“你啊,真的太傻了,太容易被骗,不过张是非,你现在还相信我吗?”

“相信”这一次我没有犹豫。

从她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条件相信她了。

她点头道:“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么听我的,赶紧离开你们工厂,你表哥和那个门卫都不是人。当年学校起过一次火,那场火烧死了不少人,你那个表哥和门卫,就是烧死的人之一。”

“不会吧,我表哥才多大,怎么可能十几年前就死了。”

童天真摇头:“他不是你表哥,总之你听我的,赶紧离开工厂就对了。你们工厂,已经不是当初的工厂了,再待下去,所有人都得死。”

说到这里,她又说:“我得走了,你好自为之吧,信我的话就赶紧离开。”

说完她急匆匆的离开了,不管我咋喊都不理我。

回到街上,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工厂。

最终决定先不回去,找个宾馆凑合一晚上再说。

这天晚上睡的还可以,没有做噩梦,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电话。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厚重的声音:“喂,是张是非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田国权!”

卧槽,老板,工厂的大老板。

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道:“老板,有什么事吗?”

难不成是因为我没上班,被他发现了?

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片刻才道:“你表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