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有车过来了!是峰哥的……车吧?”
原本守候在酒店跟前等待赛车双方归来的一种男女,在听到远处那独特的引擎轰鸣时,各自神情一振地向道路的尽头眺望着。
而马峰当真率先出现于他们的视线当中时,这些人第一时间却是都没敢认那辆车。
毕竟此刻漂移十三郎的座驾……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原本都已经快要欢呼出声的一名女孩满脸错愕地看了看同伴:“峰哥的车怎么会撞成这样?而且这速度比他平时的正常水准慢得出奇啊!”
“谁知道呢……好在还是峰哥赢了,你没看那个吃软饭的废物连车影都看不……嗯?!”
“来了!他还在后面跟着!”
人群中总有一两个眼尖的,立时便发现了在马峰的那辆BRZ之后还跟着一辆车,赫然便是任语瞳的那辆牧马人。
“这怎么可能啊!一辆越野车在盘山的公路上,居然能咬死一辆赛车追下来?”
“哼,追下来又能怎么样,反正还是没能超过峰哥去啊!你没看它只能跟在后头……卧槽!他在干什么?!”
一片惊呼声中,顾天所驾驶的那辆牧马人竟是在最后一个弯道间骤然发力甩尾冲到了马峰BRZ的前面。
令众人惊得险些连眼珠都掉出眼眶的一百八十度漂移甩尾超车,而且超过去过后,就这么骤然发力朝着近在咫尺的BRZ车头猛撞了过去。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巨响过后,两辆车就么各自静止于了原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相隔不足百米的酒店之前,二十多名年轻的男女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车祸的发生。
而仅仅在片刻之后,那辆牧马人再度缓缓开动了,甚至连车头都懒得调转过来,这么依旧慢慢吞吞地倒车回到了最初发车时的起点。
这种缓慢不已的速度,让众人忍不住再度联想起了顾天最初时开车的模样。
只是相较于当初的哄然嘲笑,此刻已经没有任何人敢在对顾天发出半点异样的声音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地死死盯着那个倒车开过终点的男人。
“三十六次。”
任语瞳倒是依旧满脸的兴奋,而且神态间俱是感慨地扳着手指头算着:“算上来回的路程,平均往返各撞了十八次,也就是说盘龙道上,一共有十八个弯道耶!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任语瞳标志性的嚣张笑意,一旁围观的那些年轻男女却是吓得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
“听任姐这话的意思,这家伙每过一处弯道就撞了峰哥一次?!太狠了吧……”
“关键是他为什么能撞得到啊!难不成他真的一路都能超过峰哥吗!这……这也太恐怖了!”
面对众人错愕不已的议论,顾天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在下车过后顺手将牧马人的车钥匙丢给了任语瞳:“修车的钱从那张卡里出,不用找了。”
“喂!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你在替我出钱一样啊!”
“有问题?那张卡你不是已经送我了吗?”
“你没说要啊!”
“那我有说不要吗?”
“…………”
小麻雀终归没能斗得过老家贼……
“峰哥!峰哥?”
顾天在跟任语瞳闲扯时,一旁的众人已经七手八脚地将马峰从那辆几近被撞废的BRZ中拖了出来。
本就鼻青脸肿、遍体伤痕的马峰在最后被顾天正面硬怼了一车头过后,脑门儿上“哗哗”地往下流着血,以这种被蹂躏了整整三十多个弯道的状态还能囫囵把车开回来,也算是保住自己“漂移十三郎”的名号了。
“你………别走!老子一定要弄……弄死你!哇……”
马峰浑噩不已地连一整套的狠话都没放完,便已经因为过度的震荡而吐了个七荤八素了。
这对于历来以飙车一党自居的马大少而言,简直是毕生难以洗刷的耻辱。
“愿赌服输啊!别那么多废话!”
顾天还未发话时,一旁的任语瞳已经满脸不屑地斜了马峰一眼:“你先前得得瑟瑟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输了就开始装这副孙子样儿了?”
“也别说,既然你当初愿意拿着跪地喊爷爷当赌注,现在赌输了你就得照做啊!”
顾天一愣:“我说了,我没打算……”
“你闭嘴!”任语瞳略带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是裁判吗?用得着你打算吗?我得公正执法懂不懂?”
任语瞳的一连串问题,顿时就问得顾天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丫头这副较起真儿起来的样子,竟是确实有几分天真烂漫的俏皮。
“磨叽什么呢?是不会跪地磕头啊,还是不会张嘴喊爷爷?”
任语瞳看着神色阴晴不定僵在原地的马峰,目光一沉地将自己墨镜摔在地上一脚踏碎了:“行,既然不拿我这个当裁判的话当话听,那咱们从今以后就各走各的路。”
“但今天这档子事,小姑奶奶记下了!”
任语瞳这话一出口时,一旁原本围拢着马峰的那群青年男女几乎同时面色一变,而后更是下意识向后连退了好几步,甚为默契地跟马峰保持着距离。
毕竟任语瞳可是出了名的记仇,而她背后的势力,有足够的理由和能力替她十倍报之……
“语……语瞳,有话好好说嘛!”
马峰听到这话时脸色骤然一变转而忍痛硬挤出了一抹赔笑软语哀求着:“怎么说咱们两家也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有必要为了一个废物伤了和气吗?”
“废啥啊废!全程让人家压着撞的垃圾东西,有脸说别人时废物?你真有本事倒是长点脸把人家甩开啊!”
任语瞳甚为霸气地指着麻烦的鼻子破口大骂着:“一句话!到底认不认?小姑奶奶没功夫再听你扯那些屁话!”
脑中迅速作出一番权衡过后,马峰终归还是一脸屈辱地屈膝跪倒了顾天的面前,目光阴狠不已地瞪着他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