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风腿上的伤情比柳明珠想的要严重。
徐大夫看过以后,直接把柳明珠叫到了外屋。
“柳姑娘,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向你明说,你相公腿上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发热的现象,如果再继续拖下去,情况会更糟!”
柳明珠一愣,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幸亏遇上了点意外之财,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往后走,说不定,周长风就没命了。
柳明珠的脸上有些为难,她不能确定,周长风会不会同意做这个手术。
“徐先生,我想,和我相公商量一下。”
“这是自然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定得商量好,我去外面等着!”
柳明珠急忙说道:“不用,不用,您在这坐着就可以,我马上就回来!”
柳明珠说完,直接朝里屋走去。
“周长风,你发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柳明珠的话语里掺杂着一丝埋怨,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自责,是自己太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周长风的异样。
周长风却云淡风轻的说:“不是什么大事!”
“还不是大事,好,现在,我就把大夫给你诊断的结果说出来,咱俩一起想办法,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让徐大夫为你疗伤,”话刚说到这儿,周长风就打断了柳明珠。
“另外一条呢?”
柳明珠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还有一条就是,我给你疗伤!”
周长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疑惑的看向柳明珠。
“你?”
“是啊,我知道这个大概意思,需要把那些伤口附近的肉剜下来,新肉才能长好,你可以选择相信徐大夫,也可以让我用匕首在你腿上霍霍,你自己选择吧!”
周长风苦笑不得,这个丫头是疯了吗,这可是人腿,不是萝卜!
腿上的伤,确实已经变得严重,周长风考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好,让徐大夫来吧!”
“我去准备!”
柳明珠说完,转身去找徐大夫。
就知道周长风会怎么选择,柳明珠偷偷的笑了笑。
这是典型的心理学,如果刚才自己说,让徐大夫为他疗伤,他肯定会拒绝,可若是再加一个选择,他的心里就不会那么排斥,况且,有了自己这个垫底的,周长风自然会选择徐大夫。
见周长风同意,徐大夫便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说,“一会儿,我给你疗伤的时候,你若是坚持不住,可以喊出来!”
周长风点头,徐大夫又对着柳明珠说的:“我现在需要一些热水,还有,要一些干净的白布!”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柳明珠一路小跑着去烧水,徐大夫一边放药箱,一边对着周长风说道:“公子,你们家的娘子,对你可真好!”
周长风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趁着柳明珠去烧水的空档,徐大夫认真的询问了周长风受伤的经过,并且直接指出,他的伤口上有中毒的现象。
“我知道,那刀只是轻微的划过,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
“公子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换做平常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屋外面的柳明珠,一边烧水,一边想,哪里有现成的白布,这可不好找。
一缕秀发垂到额前,柳明珠很自然的想把它掖到耳后去,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了主意。
下午的时候,不是刚刚买了一床棉被吗,现成的干净白布,手到擒来!
自己就是医生,当然知道,这白布用一两块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柳明珠想也没想,直接把整个棉被拆开,又用力撕成整齐的布条。
事情刚做到一半,牛翠翠来了,看到柳明珠这个样子,一下子愣在门口,下巴颏都要掉到地上了。
“明珠啊,你这是做啥,不过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男的欺负你了,咱可不能这么想不开,你可不能走绝路呀!”
牛翠翠说着,就要把柳明珠手边的白布抢过来,人命关天,幸亏自己来得及时,不然的话,柳明珠来不及给自己租金,就要归西了!
钱没有弄到手,还要得帮着出殡,这多晦气!
柳明珠没有心思去想牛翠翠在说什么,拽着布条不撒手,死活就是不给。
时间紧急,屋子里的徐先生还等着用这些东西呢!
牛翠翠的嗓门本来就高,看到柳明珠这么倔强,干脆扯开嗓子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摊上这么个外甥女儿,还有那谁,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是想把我外甥女儿给逼死呀!”
情急之下,牛翠翠也想不起柳明珠的男人叫什么,只好用那个谁代替。
“你放开我,我这东西有用!”
“有啥用啊,你想死,也不能在我的宅子里霍霍,”看到一床上好的被子被柳明珠拆的不成样子,牛翠翠又加了一句:“外面有的是麻绳,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柳明珠得火噌的一下子就蹿出来了,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屋子里的徐先生听到外面的动静,便扶着周长风走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两个女人拉拉扯扯,柳明珠徐先生自然是认得的,她对面的那个女人,又喊又叫,就像要债的一样。
“不管怎么着,你也不能死!”牛翠翠死咬着这一句不放,认定了柳明珠这么做是要寻死。
“你给我闭嘴!你再这么咒我的话,我就把这火炉子踹翻!”
听到柳明珠这样说,牛翠翠赶紧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面前的火炉烧得通红,上面还坐着一壶水,正滋滋的冒着热气,要真被柳明珠踹翻的话,自己还不被烫个半死啊!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柳明珠瞪着眼睛说:“我不死,徐大夫要为我相公治腿上的伤,你别在这捣乱了!”
牛翠翠一转头,正好看到被吓得不轻的徐先生。
“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啊,”说到这儿,牛翠翠上前两步,走到徐先生的跟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徐先生也在这儿啊,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