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羊市国际机场。

走下专机的南震,望着这阔别已久的城市,情绪激荡翻涌,眼神渐变凌厉……

尘封已久的往事,终归还是再次翻开,那份烙印进骨子里的记忆,是他永远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仇恨!

五年前,年仅二十岁南震在辍学之下创立的震芸集团成功上市。集团的股价,也在那一天的时间里面,整整翻了数倍之多,且呈持续增长状态,股价不断上扬。

那一天,南震引来了人生巅峰,成为了陈羊市最大的一匹黑马,带领自己的团队杀出重围,攀登巅峰!

可也就在那一天之后,正准备大展拳脚,展示出能震动芸芸众生一面的南震,却被自己的亲信合伙陷害!

亲信魏婉苏酒中下药,诬告南震强健,各大媒体在“事发之时”破门而入,拍了个透彻清晰。

陈羊市最杰出的青年企业家,在一夜之间从山巅跌落低谷,成为人人唾弃的无耻色魔,锒铛入狱。

原本,狱中的南震也以为这辈子就会这么完了。没曾想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被一批神秘人挑选到了一支特殊的部队之中。

开启了前半生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戎马生涯……

“曼陀罗,让龙刺的人全都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龙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准擅自踏出北境之地半步!”

南震略微收敛了心中激荡的情绪,淡然的开口。只看那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当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又朝着四下悄悄地挥了挥手,追上了南震的脚步。

“教官。您现在的身体还未痊愈……”

“咳咳!”

那英姿飒爽,容貌倾城的曼陀罗连到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南震就突然猛咳起来。

曼陀罗眼露担忧,急忙递过了一张手帕。

若非是半月前的那场恶战,眼前这个堪与古之战神比肩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

只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战的战果,让这个男人彻底封神,地位再难撼动!

镇北大军大统领,名号天脊……

“不碍的,死不了。往后你记住,在外边的时候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教官。”

南震接过了曼陀罗递过的手帕,轻轻地擦拭掉了嘴角的血痕。他的话说的很平淡,可闻听此话的曼陀罗,却是激动的难以附加!

南震这个人,这可是他们心中的信仰,是整个北方大军的定海神针!对于他们来说,能跟这样的一个人亲近,那不仅是无上荣耀,更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遵命,天脊阁下!”

曼陀罗很是激动的说道。

“交代你的事情稍后再办,先送我回趟家!”

南震踏出了机场的大门,他昂头望着那刺目的阳光,双眼微眯,目露精芒。

阔别已久的陈羊市啊。

我南震,回来了!

……

老旧的小区门口,南震略微驻足。

这满是古旧味道的巷子,让他心绪难平。这些摇摇欲坠的路灯,依旧还是那么的熟悉。

方家对他恩深似海,舅舅方庭安,待他视如己出。哪怕后来有了自己的一对亲生儿女,方庭安待他也就没有半分衰减。

绕过了熟悉的巷子,走进了熟悉的大门。

南震在登上楼梯不久之后,终于是站在了那扇让他牵肠挂肚的门前。

可他,没有敲门……

看着这墙上两侧未曾撕干净的白纸,南震如遭雷击一般呆滞到场。

难不成……

“算算时间,小林应该也快到了吧。柔柔啊,你先去把门打开。可不能让客人敲门啊,咱们门庭虽小,但不能失了礼数。”

老小区的隔音效果很差,带离于门口的南震,当即就听到了那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

他的眼中有泪花在闪烁。可没等他掩去这份柔弱,那紧闭的房门就这么打开了。

“你……你是?”

“南震?!”

开门的人并不是南震的妹妹方柔,而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脸露诧异的盯着南震,但很快这份情绪就变成了愕然跟难以置信。

“舅妈!”

南震展颜一笑,亲切的喊着。可他想不通,这家中二人相安无事,哪有到底是谁过世了呢?

“别叫我舅妈!你这个丧门星,我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中年妇女满是嫌弃的尖声骂道。

五年前,南震出的那档子事,让方家丢尽了颜面。使得方家上下的脊梁骨,都差点被人戳断。

再加上,原本还算是富足的方家,也因为南震出事之后,赔了个底朝天,从此过上了尚且不算贫困的生活。

“清霞。你在门口嚷啥呢?是小林他们来了吗?赶紧迎进来啊!”

不久,屋中就传来了舅舅方庭安的声音。只看这时一个推着轮椅,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南震的视线之中。

“舅舅。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南震瞪大眼睛,从舅母王清霞的身旁绕进了家门。蹲在了方庭安的身前,轻抚他的双腿。

“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强健犯!你克死了你的亲生父母,现在出来了又想来害我们。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死。你给我滚,永远也不准进这道门!”

王清霞大声嚷着,扒拉着南震的肩膀。

“王清霞!你给我住手!”

“你今天要是把我儿子撵出去,那老子以后也绝对不回这个家!”

方庭安激动的喊着。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南震的手,颤抖个不停,眼中满是喜悦的泪光。

“好,好,好!那你就跟你的亲侄儿过去吧。这日子没发过了!”

王清霞猛地一甩手,就钻进了卧室,准备收拾包袱离开。

“舅舅。要不然我还是先走吧。过段时间再过来。”

南震于心不忍,想要起身离开。可是没曾想,舅舅的手却是紧紧地抓住自己,说什么也不撒开。

“你给我站住!”

方庭安厉喝一声,神色严厉非常。可是没过多久,他那凝视南震的眼睛里,就充满了雾水,激动不已。

“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

方庭安轻轻地拍着南震的手掌,很是难过的说着。

“苦是苦了点,但是也还好。”

南震笑着说道,似乎根本不以为意似得,也没有急着去解释什么。

只不过北方战场,凶险至极,步履维艰,岂是一个苦字能够说尽?

“爸。是林辛羽来了吗?”

客厅里的响动这么激烈,次卧的方柔哪怕是戴着耳机,正在梳妆台前精细的打扮着自己,那也是听了个真切。

她急急忙忙的从屋里跑了出来,眼里满是喜悦。可是她的话才刚刚说完,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自己父亲身前,正往向自己方向的南震。

“妹妹。好久不见。”

看着以前在自己身后像个跟屁虫似得,如今已是出落大方的表妹,南震的脸上露出了很勉强的笑容。

可是方柔脸上满是喜悦的神色却在此时僵了起来,她的目光满是冰冷的看着南震:“怎么?出狱一年才想着过来看看,是外面混不下去想过来继续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