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五十万是彩礼钱,我如果不和盈盈扯结婚证,我家里也不会给这笔钱。”
韩傲知道江盈说话会露馅,他随口扯了个善意谎言,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
江盈张了张嘴,她最终沉默。
江盈不喜欢撒谎,也不想欺骗父母,但母亲孙红大病初愈,江盈不想让她气的再次住院。
“家里?你是说你北方那个穷山村?我看你家这是趁人之危,想要趁火打劫!”
“我女儿那么漂亮,难道只值五十万?”孙红越说越生气。
本想着将女儿嫁给一个金龟婿,如今却招来个挖煤的农民工,这算什么事儿?
“妈,我是自愿结婚,你的病昨晚没那五十万,你早已经死了,韩傲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别这样说他。”
无论怎么说,二人都已是夫妻,虽然江盈不喜欢韩傲,但至少表面功夫也得维持。
“恩人?我需要他一个废物当恩人?”孙红越说越气。
叮铃!
正说着,门铃响起。
江少伟去开门,和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提满高档礼品的青年走进来。
韩傲明显感觉到,江盈的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
她望向青年的目光中,夹杂了厌恶和反感。
但孙红却如望向女婿,她眼中满是高兴:“小夏,你人来了就好,还带那么贵重的礼物来干啥。”
“孙阿姨您客气了,我听说您生病了,自然要过来看看。”
“还是小夏你对我好,来来来,里面坐。”
孙红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她拉着夏任坐下,二人谈笑风生,情如母子。
江盈如坐针毯,她很想立刻就走,却被孙红拉着手。
江盈不禁望向韩傲,希望他能站出来,但韩傲却坐在一旁沉默。
江盈不禁有些失望,无论怎么说,二人都已是法律上的夫妻。
你老婆被其他阔少追求,还当着你的面,你却无动于衷,你还是个男人吗?
“对了,江阿姨,这位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夏任的目光,终于望向了韩傲。
“他……”孙红支支吾吾,脸色越发难看。
“他叫韩傲,是我老公。”江盈直言不讳,开门见山的说道。
孙红一直想撮合江盈和夏任,但江盈却很排斥。
夏任家里是开建筑公司的,财大气粗,但他为人桀骜不驯,天天混夜店,还让一个女生怀孕跳江自杀。
这次孙红住院,江盈也去找夏任借过钱,却被他要挟暗示,先去酒店开房。
夏任吃死江盈没人借钱,最后会乖乖投入怀抱,却不料……
夏任目带阴沉,上下打量着韩傲:“韩兄弟,我怎么从未听江盈说过你?”
“别叫我兄弟,你不配当我兄弟。”韩傲眼皮子也不抬,看都懒得看夏任一眼。
韩傲一直沉默,并非他怕事,而是不想扫岳母孙红的面子。
但你夏任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蹬鼻子上脸?
“韩傲,你怎么说话的?”
“你一个挖煤的矿工,每个月累死累活三五千,你还好意思了?”
孙红越看韩傲越心烦:“还不赶紧给小夏道歉。”
“妈,韩傲又没错,他本来就不是夏任的兄弟。”江盈无语。
“江阿姨,算了,我是有身份的体面人,怎么可能和一个挖煤的底层民工计较?”
夏任越发轻视韩傲,语气中满是阴阳怪气:“韩傲,要不……你来跟着我混,我家正好缺个扫厕所的,一个月给你开八千,如何?”
“够了!”江少伟这懦弱的男人,罕见的发了脾气。
无论怎么说,韩傲都已是江家的上门女婿,江少伟身为一家之主,他自然不想看到自家女婿,被人羞辱的太厉害。
夏任乖乖闭嘴。
“韩傲,你说你也是,挖煤那么多年,如今混的还这样,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窝囊的男人。”
孙红出奇的没反驳丈夫,却转身喝斥了韩傲几句。
夏任心中大好,乐呵呵的看韩傲笑话。
江盈也是自尊心很强的人,她忽然感觉到羞辱。
韩傲脸色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
这样的男人,要么是个彻头彻底的窝囊废,任人践踏。
要么,他就是漠视一切,横压天下的强者!
就在这时候,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大门口,十几个光着胳膊,胳膊纹着龙的壮汉,提着棒球棍,呼啦啦的走进来。
“糟了,讨债的人来了。”江少伟浑身颤抖,脸色一片苍白。
“江少伟,你都有钱给你老婆治病,五十万直接就甩出去,你特妈就没钱还债?”
为首那人叫疤哥,他拖过一个凳子,一脚踩在上面,气势汹汹。
“疤哥,我真没钱,我求求你,再缓几天,我一定还钱。”江少伟目带哀求,声音都在颤抖。
孙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她只是个窝里横,遇到社会上的狠角色,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缓几天?我特妈都缓了一个月了,你还想缓多久?”
疤哥将棒球棍拍的啪啪作响,用食指戳着江少伟额头喝斥。
“疤哥,给我个面子,做事别那么绝,如何?”
夏任起来,有些傲然的说道:“我爸是夏大力!”
“疤哥,夏氏建筑的夏总,就叫夏大力,这是他家的少爷,我见过。”
夏家的阔少爷?
原本气势汹汹的疤哥,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江少伟,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家出了个金龟婿。”
“这样,让你这有钱的女婿,下午拿五百万,来狗场见我,这事儿就算结了,否则……哼!”
疤哥大手一挥,带着十几个大汉,转身离去。
全场死寂。
江少伟低着头,不敢去看妻女。
孙红眼睛都红了,她气的走过去,抬手就是一耳光。
“江少伟,你这没良心的畜生,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窝囊废!”
“爸,你怎么会欠那么多钱?”江盈有些难过。
五十万救母亲,江盈都得献出自己,五百万她上哪弄去?
“都是我的错,我糊涂。”江少伟甩自己耳光,眼中满是懊悔。
“江叔叔,孙阿姨,其实这事情没那么严重。”
夏任忽然说道:“这五百万,我出了!”
五百万?
孙红脸色大变:“小夏,我刚动了手术,家里哪来那么多钱?”
“孙阿姨,如果我成了你女婿,难道我会还少了你的彩礼钱?”
夏任这话一出,江盈俏脸一片苍白,忐忑的望向母亲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