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韵闻言心漏跳了一拍,转而屏气而答:“不是。”

唐骁向后靠在沙发里,眸光透过镜片射掠在时韵脸上,她从进门到此刻的反应让他兴味。慌乱、惊怕,都没在她脸上找到,似乎到这时才有一丝紧张。

“笃定了我不会拿你怎样?”他轻廖而问。

时韵怔了怔,笃定?继而失笑,迎上那道慑人的目光反问回去:“我凭什么笃定?就凭跟过你两个月?你可以前一夜还亲密如常,隔天一早就能面不改色地提出结束。我有什么底气来笃定?也太高看自己了。”

唐骁蓦的伸手,将时韵用力一拽拉得摔在她腿上,视线锁定:“看样子你对我很不满。”

“不敢!”时韵脱口而出:“你是我老板,说一不二。我哪里敢对你不满?”

唐骁蹙了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是一个员工对老板说话的态度吗?”时韵冷笑:“现在这般是老板对员工的态度?”没有哪个老板会在办公室搂着自己员工不放吧。

这话怼出来时韵是准备好迎接唐骁怒火的,可在静窒半刻后眼前这男人却不怒反笑:“通常老板对秘书潜-规-则的时候,都喜欢以这样的姿势。”

他特意在“潜规则”三字上放慢了速度且加重了音,意在暗指她曾被潜规则过。

啪!

在唐骁用这种轻慢的语气说完时,一个巴掌是时韵给以的最直接反应。她想,既然都已经被扣上一顶商业间谍的帽子了,也不差以下犯上这一条将她开除。

她那一巴掌的力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把他鼻梁上的眼镜打歪了。不能说滑稽,但与往常斯文雅俊的样子大有出入,成功看到男人眼中冒出火花,她没有露出怯意。别的不能笃定,至少还能笃定唐骁不是会打女人的男人。

没料下一瞬天旋地转,她被压倒在了沙发里……

唐骁将时韵双手扣在头顶目光危险地审度这张脸,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被打的他不太记得了,但记得打他的那个人后来跪在脚边哀求着放过。她居然敢!

还是,她在欲擒故纵?

视线落向眼底的红唇,想也没想就要俯下去,却在离了只有一寸处听见时韵喊:“唐骁!”

他顿住,挑起眉。自进门后她一直表现得疏离,甚至都敢甩他巴掌,这时终于看到她面露紧张了。看她抿唇想后退的模样不由身体一紧,可下一秒她吐出的话瞬间浇灭了那团火。

“强人所难有意思吗?”

强人所难?唐骁有磨牙的冲动。而时韵转眸看向别处又继续道:“唐骁,你怀疑我可以公事公办,但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

“侮辱?”唐骁眯起了眼,眸光森然而危险,“想要公事公办是吗?行!”他骤然起身,不带一丝留恋地走离沙发。时韵立即坐起身,扭头见唐骁走至办公桌后摁了座机键,并没听到他开口门就从外推开了,许子峰站在门处,目光环视一圈后落定在她身上,“时秘书,工商局调查员在楼下等你。”

时韵确定自己并没有衣冠不整,忽略许子峰审量的目光,目不斜视地走出办公室。一直走到电梯内隔绝了视线后垂在身侧的手才尝试弯曲,刚才紧张到连筋脉都僵硬了,而后背则一身冷汗。

心头暗道一声——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