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转瞬间她的大脑先于身体而作出了判断,疾步朝楼梯口走。一个能隐藏气息到连她都没能察觉的人,危险程度绝对比刚才那两个怂包要高许多。

此时她没有再多的余力,必须尽快离开。而且,刚才她下的剂量连两个男人都能放倒,这个人却仍然在……想到这,时韵顿时加快了步伐。

可就在她迈下台阶的一瞬,一只手臂卡住了她脖子。

全身血液冲上脑部又如数褪去,只剩一片冰寒从头浇下。不知道是乙醚的效力还没过去还是其它原因,感觉自己双腿在发软,站都站不稳。楼道昏黄灯光下,时韵脸色煞白如纸。

身后那人动作很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与刚才胳膊横上脖子时的狠厉截然相反。可越轻微就越让她感觉像有条蛇在腕间游走般,突然微凉的指尖摩挲在了她的尾戒上,让她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

“这枚戒指好像很别致。”低沉浅冷的嗓音是从时韵耳后根传来的,明知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来掩饰,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时韵的手被抬起,下一秒便觉湿热相触,听见轻嗅的声音,然后那人道:“这气味很诱人,”顿了顿,“就跟你一样。”话落间湿热贴在了她脖子上,并且一点一点加重力道。

很疼。

但是时韵大气都不敢出,在被钳制住的一瞬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对她而言这个人的气息再熟悉不过。数不清有多少次萦绕在耳边,可没有一次像此刻这般让她惊骇。

当那吻落向衣领的时候时韵再也忍不住开口:“唐骁,你放开我。”

哪怕看不见人,在脖子被卡住的一瞬她就意识到是唐骁了,一个人可以改变行为作态,但变不了气息。这也是在她察觉有另一个人声息时脑中作出最直接也最本能的危险示警。

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

唐骁会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刚才她还当着他的面放倒了两个人,那个秘密已经藏不住了。

嘶啦——猝不及防间时韵发觉肩膀一凉,唐骁居然用蛮力撕开了她的衬衫!

领口崩开,纽扣滚落地面声让时韵心头一颤,她意识到唐骁要做什么了。只觉脖子上卡着的手臂松了,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身体已被翻转了推抵在门板上。

楼道的灯光刚好打在了唐骁脸上,时韵看清了他的模样。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戴眼镜只是伪装平和的表象,那双藏在眼镜背后的眼睛有多锋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此刻,他并没有戴眼镜,而黑眸中不见锋芒却让她更加寒颤。

因为里头蹿着一簇邪火,有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错觉。

明知不可为而为是最愚蠢的,但她没有办法,摩挲指环却发现本该还残余的剂量莫名消失了。心头一震,是刚才他在动她尾戒时做了手脚,可是为什么她会闻不到一丝气味?而且他又怎么可能还能保持清醒?

腕骨剧痛传来,她被迫松开了手,然后银光一闪,尾戒竟被唐骁强行拔下并且捏成扭曲。

来不及心痛特殊制作的尾戒被毁,时韵预感下一个被毁的将是自己。她极力保持冷静开口:“唐骁,我们聊聊。”

“聊?”唐骁邪魅一笑,眼中的残意在加深,“我喜欢真枪实弹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