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跟着一起出去听他们聊什么,但还是克制住了。
没过一会唐骁就回来了,一脸云淡风轻地继续喝粥。
他胃口似乎很好,一连喝了两碗才擦嘴,然后侧目看向坐在一旁埋头弄电脑的时韵。她是在跟他冷战吗?嘴角微弯,这种偶尔小吵闹的感觉还不错。
唐骁自是不可能一直在病房逗留,即便他想,还是被一通通电话给催着离开了。就在唐骁前脚出门,病房门后脚就又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之前的中年男人,也就是陈父。
陈永辉将时韵上下打量了足有半分钟,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思思干下糊涂事?唐骁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这女人长得哪里有思思半点好看?
他抬脚走进门故意把病房转悠了一圈才来到床前,居高临下地对时韵道:“先自我介绍,我是陈氏集团的陈永辉,思思是我女儿。”
时韵抬起眼皮,默看他静等下文。
“陈氏与盛唐一直有生意往来,不会因为无足轻重的人以及无关紧要的事而损坏关系。你们的闹剧我也听说了,无非是思思与唐骁那小子吵闹了两句惹出来的祸。时小姐,咱们明着说吧,你要多少钱肯收手?”
“收手?”时韵好笑地重复那两字,“我要收什么手?”
陈永辉:“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得你该得的,不要妄想不可能属于你的东西。”
“陈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时韵目光瞥向门,轻声下逐客令:“一会唐骁就回来了,请你离开。”
陈永辉眼神一厉,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油盐不进,若不是思思出了那事还被关在看守所内,他才不走这趟呢。唐骁那混小子居然动用了关系让思思不允许被保释,刚才找他谈话又被堵了回来,说思思这次差点犯下故意杀人罪,难道“住”几天看守所不应该吗?
他自个女儿还能不了解,思思是绝不可能杀人的!他也去过看守所了,一开始思思还神情恍惚,说着说着忽然就跳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袖急声解释说她没有要杀人,是眼前这个女人要害她!可具体怎么害得她又说不上来。
看思思一脸憔悴状,他这个当父亲的也舍不得让她再去回忆那幕场景。他知道唐骁这次请了律师,会不会动真格不能确定,最大的威胁却是这个女人。
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通知他这女人醒了,警方给她录了口供。她是当事人,她的口供一定对思思极其不利。
“凶器”是水果刀,已经被警方证实是思思带去的,这个证据不可能更改。如果真到上法庭的话,唯一可行的办法是让时韵这个女人在法庭上改口供。
他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然金钱至上。他就不信一个人没有价钱可谈,如果没谈成功那只是价码没有加足。另外还必须先斩断对方后路,让她无所依持。
无疑,唐骁是她的后盾。所以他先找了唐骁,又在事后找人把唐骁遣走。
生意场上讲究心机城府以及心理攻防战,今天拿来对付一个小丫头绰绰有余了。
###唐骁车开出医院不久就没来由的眼皮在跳,有些心神不宁。忽然手机铃响了一声,然后没了动静,他瞥了眼屏幕发现是时韵打过来的。顺手就想回拨过去,但莫名有种直觉让他按断了,路口时一个急转调头往回开。
重新回到医院停了车,一路电梯向上到了楼层,唐骁疾步走至病房前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眸光一闪,他记得走的时候有随手带上门。想也没想推门而入,惊见陈永辉死死掐住时韵的脖子口中怒吼:“你敢害思思坐牢试试,我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唐骁厉喝出声:“住手!”箭步而冲,一拳将陈永辉打倒在地,看时韵张大了嘴拼命呼吸脸都发紫,而脖子上一圈深红的指印,他怒极,俯身痛殴陈永辉。
陈永辉是年近半百自然不可能是唐骁的对手,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是被闻声赶来的医务人员给拉开的,当时唐骁眸光寒凉,语声冷沉地指着地上的陈永辉发狠怒喝:“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盛唐全面收购陈氏,不惜一切代价!”
时韵听到这句话时身体震了震,原本惊恐的眼神深处闪过复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