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头?
在场之人,尽皆汗毛倒竖,身心冰凉。
“哈哈哈……人头?你一个穷当兵的,吓唬谁?”
赵旭东张狂大笑,虽然今天这些人异常的表现,让他有点诧异,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大头兵,就算混出点样子,又怎么样?
难不成,他还能比得上镇南侯?
“琅先生,出价一个人头,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砰!
伴随着拍卖槌落下,这场拍卖就此盖棺定论。
自孙正林从业四十年来,从未如此急迫过。
赵旭东还没有反应过来,须发花白的孙正林,早已经小跑着来到了琅无疆跟前,将冷半缘卖身葬祖父的契约书,高高举过头顶,颤巍巍地说道:“琅先生,这是冷小姐的契约书,请您收下。”
看着孙正林脸上的冷汗,还有那颤抖不休的胡须,琅无疆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契约书……
呲呲呲……
伴随着纸片飘落,琅无疆缓步走向冷半缘。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每一步,都心如刀绞。
直到站在冷半缘跟前,琅无疆几次抬手,想要把冷半缘拥在怀里,却被冷半缘冷漠死寂的目光,盯得落下。
“半缘,我……”
琅无疆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而冷半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好似一个陌生人。
“小姐,姑爷他……”
福伯也跑了过来,想要帮琅无疆解释。
谁想,他刚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愤怒无比的咆哮。
“琅无疆,你想怎么死?”赵旭东声音狠戾,脸庞狰狞如厉鬼。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琅无疆淡漠地扫了赵旭东一眼,道:“铁手。”
“喏。”
铁手宽大的手掌一番,顿时一节带着些许铁质光泽的白骨,落入了拍卖师孙正林掌心。
孙正林低头一看,差点没当场吓瘫了。
这是指骨,还是人的指骨。
“这是湄公国最强王者、三大统帅之一李霸成的指骨,此指骨天下唯一。日后,若有人欺辱你天府拍卖行,你可凭此为信物,换其项上人头。”琅无疆道。
“谢琅先生,谢琅先生。”
孙正林顿时一脸狂喜。
原本他以为此次在劫难逃,谁想最后时来运转,镇南侯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给他这等信物。
这是入了镇南侯的眼了啊!
狂喜间,感受到周围羡慕嫉妒的目光,孙正林连忙把指骨贴身揣好,当场就要就跪下谢恩,却被琅无疆抬手拦下,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至此,琅无疆冷漠的目光,才重新落到赵旭东身上,“现在,钱人两清。”
“钱人两清,好一个钱人两清。”
赵旭东狠戾的目光死死盯着琅无疆,低声嘶吼道:“琅无疆,你以为勾结了天府拍卖行,就能带走冷半缘?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说着,赵旭东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来人,此人盗窃白玉封号卡,冒充帝国功勋,罪大恶极,给我拿下。”
“是。”
伴随着赵旭东的话音落下,原本负责保护赵旭东的四个保镖,尽皆虎视眈眈地朝着琅无疆围了过去。
琅无疆看着赵旭东,语气淡漠,“无中生有,恶意栽赃,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
“霸道?在这枫城,我赵家就是天,就是王,我赵旭东说你是贼,你就是贼。众人听令,此人偷窃帝国功勋白玉封号卡,人赃并获,还不知悔改,给我打断四肢,扭送治安司。”赵旭东。
“是。”
原本还缓缓靠近的保镖,顿时朝着琅无疆扑了过去,个个如狼似虎,出手狠辣,大有一招就将琅无疆打死的架势。
见此,在场的名流富绅,尽皆倒抽一口凉气,作死到这地步,堪称平生仅见。
铁手当场暴怒,刚要出手,就见琅无疆一声冷哼,冰冷的杀意化作撼天锤,将四名保镖砸飞,紧接着琅无疆身形一闪,便卡住了赵旭东的脖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
快到众人看不清,突然到众人反应不过来。
等他们看清的时候,那四名保镖,早已经飞出去七八米远,“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鲜血喷涌间,便没了声息,而赵旭东更是被琅无疆卡着脖子高高举了起来。
眼睛外凸,两脸充血。
两条腿无力地蹬踹个不停。
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在场之人,尽皆咽了一口唾沫,两股战战。
虽然他们早有预料,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和想象。
而女人们,惊吓过后,更多的却是芳心涌动。
“原本,我还想等安顿好之后,再慢慢找你们算账。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就先从你开始吧!”言语间,琅无疆淡漠的眸子,慢慢绽放出丝丝血光。
透过那猩红的血色,赵旭东好似看到了尸山血海、累累京观。
想及之前,在白玉封号卡上看到画面,想及绝代战神琅居胥在市井间的传闻,赵旭东猛然想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可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只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畜生,一个没落冷家收养的奴才,一个上门女婿,他怎么可能会是镇南王?
这绝不可能。
虽然赵旭东不断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但是这些理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显得苍白无力。
越想越怕的赵旭东,慌乱嘶吼:“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赵家嫡子,未来的继承人!”
“那又如何,不过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也配与我为敌?用你的话来说,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恐怖,什么叫生死不能!”
“害我爷爷,断你双臂。”
“分我产业,断你双腿。”
“辱我挚爱,拔牙断舌。”
琅无疆的声音冰冷刺骨,双目冷漠无情,丝丝缕缕的血光,若是魔神附体。
他话语更好似带着魔咒一般,每说一句,赵旭东就遭受一种惩罚。
好似无形之中,有凶神亲自操刀,让人毛骨悚然,亡魂大冒。
尤其是那接连不断的皮肉炸裂声,更是把一些胆小的人吓得昏死过去。
“此乃利息。我会让你看着,你所依仗的一切,化为乌有,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琅无疆眼睛微微一眯,甩手就把吓破胆的赵旭东扔在了地上,随即冷声喝道:“传我令,赵旭东,嚣张跋扈,目无王法,囚于兽笼,置于赵家门口,我要让他救无可救、七日不死。另,手书一封,让枫城赵家,不分男女,无论老幼,于五日之后,披麻戴孝,跪地而行,为我爷爷送殡!”
“是!”
铁手沉声领命,拖着被昏死过去的赵旭东,走了出去。
看着如同垃圾一般被拖走的赵旭东,在场的权贵倒抽凉气间,尽皆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哪怕这些针对的是赵家,他们依旧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慌和窒息。
赵家完了。
枫城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