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远是什么人?
天南省背景最硬的纨绔。
沈欢又是什么人?
在叶家吃了两年白饭的废物,俩人权势的差距,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欢说他来解决这件事,那就是裤裆里拉提琴——扯蛋!
可他却说,要让周明远跪着离开。
狂妄!
传话的西装男,脸一下就黑了,登时冷笑:“看来叶家,不打算领情啊。”
这话一出,楚妍和叶建丰脸色剧变,前者赶紧低三下四的说:“领情,我们领情!您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他就是个废物!”
沈欢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见楚妍猛地回头瞪他,声嘶力竭的骂:“沈欢,你非要把我们都害死才开心吗?!”
沈欢闭嘴了。
没人相信他有和周家掰手腕的实力。
西装男没说话,转头看向了叶朝歌。
叶朝歌咬着嘴唇点头道:“明天晚上,我会跟周少道歉的。”
“哼,量你们也不敢不敢答应。”
西装男冷笑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门关上后,楚妍才恶狠狠的指着沈欢骂道:“你自己想找死,别拖我们一块下水行吗?!”
平时对沈欢还算待见的叶建丰,语气也不是很好:“沈欢,明天你就别去酒席了,免得周少看到你生气。”
叶朝歌也咬牙看着沈欢,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她已经没心情对沈欢怎么着了,只顾着担心思考明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昨天一天时间,她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大起大落。
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看着她那张紧皱的俏脸,沈欢有些无语。
一个周家而已,多大点事?
接着,叶建丰就去找二叔伯商议去了。
既然西装男说了要叶家所有人道歉,二叔伯这个叶家家主当然也要在长。
随后的一天时间,叶家动用了最大的排场,安排道歉的酒席。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第二天傍晚就来临了。
叶家祖宅的别墅大厅中,叶家十多人众星捧月般围坐在周明远身边。
周明远左手旁的位置,是他昨天那位西装男,他的助理杨涛。右手边,就是准备赔礼道歉的叶朝歌。
周明远的脸蛋子,还微微有些青肿,不过化过妆后也看不出什么。仰头喝干第三杯叶朝歌赔罪倒满的酒后,周明远放下了筷子。
顿时,酒桌上一片寂静,叶家所有人都放下了筷子,看了过去。
他们的心,也提了起来。
虽说周明远已经通知他们,原谅叶家了,可权势上的巨大差距,让叶家人在面对他时,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是楚妍咬牙顶住了压力,端起一杯酒说:“周少,您大人大量,我再敬您一杯。”
说罢,楚妍仰头喝干。
可周明远却连举杯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冷冷的说:“先把我们的帐算完,再喝不迟。”
话音落下,叶家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二叔伯更是狠狠瞪了叶建丰一眼,似乎在说:你不是说,周少原谅叶家了吗?
其他人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做好了周明远如果决定报复叶家,连夜出逃凉城的打算。
但周明远的下句话,终于让他们松了口气:“昨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们,是不是也要做出点表示?”
叶朝歌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她意识到了什么。
二叔伯则很激动,周明远要是没有要求,叶家反而才危险,连忙道:“您说,不管什么要求,我们都能接受!”
“一个亿。”
周明远狮子大开口,竖起了一根手指。
二叔伯脸狠狠抽了下。
不过和叶家的存亡相比,还是值得的,何况昨天周明远刚送来等额的支票。
二叔伯刚要点头,周明远又抓着叶朝歌的手往前一举,淡淡的说:“我还要她,给我当三个月的母狗。”
此话一出,整个酒桌再次寂静。
叶朝歌和楚妍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
叶建丰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周少,这太过分了吧?!”
周明远眸子眯起,放开叶朝歌的手,盯着叶家众人一言不发。
这态度,已经表明了:叶家如果不同意,就等着遭受无尽的报复吧。
二叔伯赶紧去拉叶建丰的手:“大哥,叶家安危重要,你可别犯糊涂啊!”
楚妍哭的稀里哗啦:“叶家安危重要,我家闺女就不是人了吗?!周少,求求你放过朝歌吧、对了,动手的是沈欢,我、我们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沈欢当然是要宰的,但周明远也不会放过叶朝歌。
冷笑一声,周明远淡淡的说:“你们只需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
楚妍身子一颤,叶建丰也紧紧攥住了拳头。
二叔伯,也突然开口说:“朝歌,你也不想看到叶家毁于一旦吧?”
三叔伯也很着急:“朝歌,别忘了大哥和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都是叶家给的!”
除了叶建丰夫妻,叶家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像刀子一样,割在叶朝歌的心头。
也割在楚妍心头。
身为母亲,她当然最疼爱叶朝歌,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送入虎口?
终于,楚妍受不了了,猛地抓起一把餐刀站了起来,反手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周少,求求您放过我女儿吧,我、我可以给您以死谢罪!”
“楚妍,你疯了吗?!”
二叔伯等人大惊。
叶建丰也吓得赶紧去抢她手里的刀子。
周明远,却不为所动,只是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背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人命?
他才不当回事。
“妈,够了!”
见母亲被逼迫到这种地步,叶朝歌再也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闹剧,登时如同暂停,二叔伯和楚妍等人,都看向了她。
周明远,脸上也露出了得逞的笑。
叶朝歌的嘴角,已经被咬出了血痕,但她还是要的那么紧,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拼命挤出:“我、答应——”
“我不答应!”
忽的,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喝,从客厅门口传来。
再接着,客厅门就被狠狠推开,叶老太太,出现了。
她坐在轮椅上,满是皱纹的老脸不住的哆嗦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要喷出怒火,嘶喊着:“我不答应,朝歌,是我的宝贝孙女,你们谁也不能欺负她!”
“妈,你怎么来了?!”
三叔伯脸色大变。
二叔伯则瞪向了推着轮椅进来的沈欢,低喝:“沈欢,谁让你带老太太来的,你还无法无天了?”
“你才无法无天!”
老太太毫不留情面的怒斥着儿子,气急败坏的说:“我再不来,你们就把朝歌欺负死了!娃儿,推我过去。”
沈欢得令,立马推着老太太进入客厅。
二叔伯赶紧迎了过来,劝解道:“妈,您要是不同意,叶家可就完了!”
“人没了,家,还是家吗?!”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说着,更是转头瞪向周明远:“这个周明远我早就听说过,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还想欺负我家朝歌?让他滚!”
在天南省,除了周明远的老子,谁敢让周少滚?
老太太,可不够资格。
周明远嚣张的指着后面推轮椅的沈欢,骂道:“沈欢,你要是脑子没问题,就都带着死老太婆乖乖滚到一边去,叶朝歌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兴许还能放你们一马。”
后面的老太太,听到这话后气得浑身发颤,强撑着从轮椅上站起,拿拐杖去砸周明远:“滚出去,让他滚出去!”
“老东西,你活腻歪了吧,信不信我把你丢进狗堆里,让你临死前尝尝狗的滋味?!”
挨了结结实实两下,周明远彻底恼了,抓住拐杖抬手就推。
只是,他手还没碰到叶老太太的衣角,就被沈欢扣住了。
沈欢表情,冷漠如冰。
手,坚如铁钳。
“草,放开!”
周明远只感觉手腕剧痛,拼命想挣开,可下一刻瘆人的骨裂声就豁然响起——咔嚓!
森森白骨刺破皮肤,鲜血迸溅。
周明远的手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