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坐在地上的黎秋眼神一暗,好一个打狗也要看主人!

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条狗。

如果说之前她还哀漠大于心死,那么此刻再也没法唤起对他的一丝爱意了。浑浑噩噩地来到楼上病房门外,傅云熙径直走入,很快听见余晓芸温柔的语声在撒着娇:“阿熙,你去哪了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养胎无聊死了。”

余母也在,笑呵呵地调侃:“云熙不得有公事要办,哪能一直陪着你呢。”

“妈,你到底在帮谁?”

傅云熙低语什么黎秋听不清,从她的视角能看到他眼神温柔到要滴出水来,可能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来,目光顿时变得萧冷并且沉喝出声:“还不进来?”

她低了头走进,听见余母的抽气声并且语气不善:“她怎么来了?”

傅云熙没吭声,沉沉盯着黎秋的目光饱含无声警告与威胁。她咬了咬唇,屈辱开口:“对不起。”

余晓芸挑了下眉,突的钻进傅云熙怀中哽咽地道:“阿熙,你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

这一幕落在黎秋眼中格外的刺眼,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觉眼前人影一闪,脸被重重甩了一巴掌。是余母突然欺身而来打了她。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余母跋扈地指着门。

刺眼的一幕,麻痛的脸,屈辱的一切,黎秋突然豁出去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回去。余母惊愕地捂住脸,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黎秋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人必自辱而人辱之!”

余母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你在说什么鬼话?”没发现钻在傅云熙怀中的余晓芸眸光变得阴沉。

而黎秋不由冷笑,毫不客气地扬声:“说你自取其辱。”

余母大怒,扑上来要撕了这贱人。

到这时黎秋早已不管不顾了,与余母撕打在了一起。另一边傅云熙脸色铁青,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会在病房里上演这幕,而余晓芸也是又恨又恼,她妈太没脑子了,怎能当着傅云熙的面打起来呢?

头皮撕扯的剧痛让黎秋发了狠,尤其是余母有意无意地想用脚来踢她肚子,其司马昭之心已经昭然。她用尽全力一推,将余母推得踉跄后退,却听余晓芸惊呼出声:“妈——”

在那一瞬,黎秋看到原本已经快要站稳的余母突然以奇怪的姿势侧摔了出去,“很不巧”头重重磕在了桌角,立即有血涌出来。

余晓芸跌跌撞撞地从床上冲下来抱起了余母,一脸悲愤地对黎秋喊道:“你恨我为什么不冲着我来,要对我妈下如此狠手?”

“我没有,是她自己摔的。”

黎秋想要争辩,但眼前人影一晃喉咙被掐住。疼痛与窒息并存,目光悲凉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怒容的男人,他总是无条件选择相信余晓芸,她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

“你竟如此歹毒,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

傅云熙眼中尽是失望,这个女人真的是屡教不改,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是该出手狠治了。俯下头凑近她,逼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如你所愿,去监牢悔过吧。”

黎秋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双眼里的决绝让她彻底心死。

警察很快就来了,将她双手一拷拖了就走,临出门时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余晓芸嘴角半扬了弧度在得意地笑。

顿然领悟,这一切都是她一早安排好的,预谋已久!

再一次经历了一遍从审讯到关押的过程,这一次黎秋连解释都省了,问什么就认什么。终归最后都是要定到她身上的罪,又何必再徒劳去分辨。

这次她被安排到了一个四人间,半个月下来她就发觉另外三人在抱团有意疏远她,而且常常有意无意地飘她的肚子。

那一天放饭的时候阿姨看她瘦弱给她多盛了一块肉,有人就不干了,砸了饭盆叫嚣:“凭什么给她多一块肉?”

阿姨不想理会犯人,埋着头继续干活。

女犯人于是把矛头指向了黎秋,揪了她的头发狠狠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被人玩剩了的破鞋,还敢在老娘这里装清高?”

“我没有。”黎秋疼得脸都皱了起来,本能地抬手想去掰开那人的手,没料那女犯人眼中闪过阴光,居然屈膝朝着她肚子顶了过去。

剧痛袭来的同时,她惊骇至极,抬头只看到一双满是恶毒的眼。

摔坐在地上,有什么从底下流出来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周遭的人声都消失了,她眼睁睁看着血沿着腿流了下来。

惊恐?不,那一刻漫过心头的只有绝望。

疼痛湮灭了神智,她瘫倒在地上最后的念是——傅云熙,救救宝宝,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