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玑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刚才签了合同有几份?”

“三份……”

“我们这边一份,必和一份,还有一份知道是干嘛的吗?”叶天玑直接告诉秦问月:“提交律师事务所备档,如果任何一方遗失合同,可以调档根据上面条款执行。”

秦问月刚才一着急,忘了这一点:“也就是说秦守严抢走那份合同根本没用。”

“而且,合同既然签字,已经具备法律效力……”叶天玑很无所谓的笑了笑:“就算老爷子反悔也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秦守严拿着合同,回去向老爷子告状:“不知道秦问月玩了什么花招,不过我觉得咱们可以赖账。”

老爷子考虑问题,可比秦守严周密多了,拿过合同仔细一看:“赖不掉的,这合同上面写明了,当合同签署之后,秦问月及其父亲必须拥有51%的股权,必和才会转让技术,否则有权拒绝转让。”

“我们不要这技术还不行吗?”

“现在是不要也得要,如果我们拒绝履行合同,要给必和十倍以上的赔偿,就是整整三亿。这种超级跨国企业的合同,必定滴水不漏……”老爷子一边逐条看合同,一边给秦守严分析:“秦问月全权代表秦氏稀土,既然已经签字,合同就生效了。如果我们拒绝执行,还不想赔偿,只能让秦氏稀土破产。”

秦守严无论如何不想让秦问月占这么大便宜:“反正咱家公司多的是,不差这一家。”

“那么我几个亿全都打了水漂。”老爷子缓缓摇了摇头:“与其一分钱收不回来,还不如收回来一部分。”

秦氏稀土属于秦氏集团旗下,老爷子拥有全部股权。

老爷子本来是给秦维学一家设了套路,却没想到自己被套路了,他很清楚秦维学家里外强中干,秦氏稀土如果破产,秦维学根本没办法赔偿。

于是,老爷子忍痛割让51%,至少保住了另外49%,说起来倒也不算太吃亏。

再说秦维学,因为操劳过度,多年下来早已积劳成疾,入院之后情况很不乐观,得知老爷子转让了股权,一时高兴,竟然气色好了很多。

这样一来,秦问月也非常高兴,只是有一件事还不明白:“为什么必和点名要我谈判,还要求老爷子转让股权。”

叶天玑在旁边还没等说话,秦问月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问月看了一眼号码,发现是杜海森打过来的,她不想让叶天玑知道杜海森这个人,于是起身到外面接起电话:“有事吗?”

“有一个拍卖会,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杜海森殷切的提出:“你父亲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听说这一次会拍卖很多珍贵的补品,咱们两个可以去看一下。”

“这个拍卖会叶天玑已经跟我约好了。”

“他也要去?”杜海森一个劲摇头:“你真的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了。”

“听说他在拍卖会花过不少钱,所以我想要看一看他都拍了些什么,更重要的是……”秦问月一字一顿的提醒道:“他毕竟是我的丈夫!”

“好吧,那么拍卖当天,我们场上见吧。”杜海森的情商非常高,敏锐注意到秦问月今天不太一样:“你好像心情非常不错!”

“当然了……”秦问月把必和的事说了一遍:“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孙文成,过去从来没见过面,他为什么这么帮我。我一直以为,天上下来的只能是铁饼,没想到有时也能掉馅饼。”

“孙文成是我同学。”杜海森干笑几声:“你前几天不是说了吗,想要必和那边的技术,我就跟孙文成打了一个招呼。”

“原来是你呀。”秦问月非常惊喜:“没想到你在必和有这么强硬的关系,过去你怎么没告诉我?”

杜海森厚着脸皮回答:“秦氏稀土过去跟你也没无关啊,这不刚划归你父亲负责吗,我当然要多上心了。”

秦问月跟杜海森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回来:“关于必和,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有人暗中协助,却又不好意思告诉我。”

叶天玑本不想说出真相,以为秦问月已经知道了,很感慨的叹一口气:“本来我想低调一点。

“跟你有什么关系?”秦问月惊讶的看着叶天玑:“你这个逼装的一点也不到位!”

叶天玑顿时意识到,功劳被人抢走了:“跟谁有关?”

“反正跟你无关。”秦问月摆了摆手:“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说到吃东西,你买的那个卤肉餐厅,我亏了一百多万才兑出去,虽然我一直在给你擦屁股,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夫妻两个简短对话之后,就再没有了交流。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问月异常忙碌,兼顾秦氏投资和秦氏稀土两家公司,跟叶天玑甚至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直到俱乐部拍卖这一天,秦问月才带上叶天玑,开车一起出发。

这一路上,秦问月一句话都没说,目光始终看着路面。

叶天玑很想问清楚,到底什么人抢功,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拍卖还是在上一次的酒店,夫妻两人抵达之后,秦问月去停车,叶天玑先去大堂等着。

叶天玑刚进大堂,迎面碰见岑蜀棠,而岑蜀棠刚好也看见了叶天玑:“我刚才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

“闲着没事儿过来溜达。”

“原来你你就是秦家的那个女婿。”岑蜀棠笑着摇了摇头:“让我大吃一惊。”

“你知道我?”

“在秦氏投资见到你之后,我通过朋友打听了一下……”岑蜀棠很坦率的告诉叶天玑:“妻子跟你没有感情,家族其他人又很排斥你,你活的应该挺压抑。”

叶天玑经常被人挖苦,对这话不以为意:“习惯就好。”

“为什么不离开秦家?”岑蜀棠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叶天玑的肩膀:“自己做一番事业,你一定能行的!”

叶天玑有点怀疑岑蜀棠想要骗自己的钱:“你让我创业?”

“外面很多人贬低说,你脑袋左边是面粉,右边是开水,稍微一晃就变成一脑子浆糊。但我知道你不是……”岑蜀棠意味深长的看着叶天玑:“我从事服务业和娱乐业,这些年来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看人不会出错。”

岑蜀棠拍过叶天玑肩膀,手掌很自然的留在上面,其实两个人并不是很近,岑蜀棠的胳膊是直直的举着。

然而,秦问月停好车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而且在叶天玑侧后方。

从她的这个视角看过来,岑蜀棠简直要按住叶天玑的脑袋,狠狠地亲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