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孱弱了,当叶青衫迈着迟缓的脚步走到家门口时,身体已经完全湿透,不断向他释放疲惫的信息。
“叮。”
摁下门铃,叶青衫站在原地等待。
作为林紫烟的丈夫,他睡得房间是狭小封闭的储物间,吃得也只能是残羹剩饭,实在是卑微至极。
但这样的条件对于叶青衫来说已然足够,此时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活得下去的环境,隐藏身份,弄清自己身上的秘密。
以前执行任务时他连树皮都啃过,更别说是什么剩饭剩菜。
“砰。”
就在叶青衫等待间,房子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伸出来,待看到是自己后,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哇,姐夫,你竟然还没死!”
叶青衫点头,听这语气怎么像是巴不得他死?但此时饥肠辘辘的他只想赶紧进去喝点水:“小姨,妈回来了吗?”
“在房间里睡午觉呢。”
林紫歆打开大门侧过身子,露出一双如象牙般白皙细腻的大长腿,见着叶青衫走进去后,她眼珠子转了转,眼神狡黠。
“姐夫,你现在是饿了吧,我刚买买了几个面包回来哟。”
说着,林紫歆晃着两条大长腿,还给叶青衫倒了杯水,放在他身前,娇滴滴道:“给你,你快点喝吧,只吃面包也不太好。”
叶青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小姨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以往可是把叶青衫欺负得死去活来的。
“你是不是又想捉弄我?”
林紫歆摆出有些委屈生气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误解人家,你昨天都出车祸了,可把人担心死了,现在给你买点面包吃都错了吗?”
看着林紫歆不像说谎的样子,叶青衫就点头道:“好吧,谢谢小姨了。”
主要是他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知道这次穿越究竟消耗了什么能量,竟然连他都有点无法忍耐这种饥饿。
“不用不用。”
林紫歆摆手,一副很大方的样子。
叶青衫先是喝了口水,再打开袋子吃面包,一瞬间,一股馥郁的牛奶甜味刺激着自己的味蕾,让饥饿的叶青衫毛孔张开,差点全身颤抖。
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是不会懂这种感觉的。
叶青衫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心里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本来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没想到竟然能够穿越重生,保留着翻盘的希望!
也不知道,自己能够穿越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涉及到灵魂这方面,这世间根本没几个人懂。
见着一边林紫歆笑吟吟看着自己,叶青衫递给她两个面包:“你怎么不吃?这面包味道还挺好的。”
“啊,我不饿。”林紫歆摆手拒绝,突然凑近了些,小声道:“姐夫,我要叫了哦。”
“叫什么?”叶青衫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妈,姐夫又偷吃家里的面包了,还用了你的水杯!”
但来不及了,林紫歆站起身,朝着一边的房间喊道。
看着那宛如恶魔得逞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叶青衫懵了,从出生到现在,他第一次被这样捉弄。
房间里的陈月提着鸡毛掸子出来,尖酸刻薄的脸上满是愤怒,二话不说就往叶青衫身上打。
“好你个窝囊废,竟然连家里的包子都敢偷吃!”
叶青衫护着脑袋试图解释:“妈,是小姨给我吃的……”
“闭嘴!你只是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先吃家里的东西?三年了都教不明白!狗都比你懂事!”
陈月根本不听,拿着鸡毛掸子就是追着叶青衫打!
“真的是废物,开车都能开到河里去,还亏了十几万!”
“滚出去!不要回来了!”
把叶青衫赶出房子,陈月用尽力气将大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见着老妈怒气未消的脸庞,林紫歆缩了缩脖子:“妈,我……”
“闭嘴!”陈月怒道:“以后再敢把我的杯子给他,我连你一起打!”
“好好……”
瘪着嘴,林紫歆委屈巴巴地说道。
“把杯子扔了,那些面包也别吃了,给院子大黄吃,我见着就晦气!”
“哦。”
先把杯子扔进垃圾桶,林紫歆提着面包有气无力地出去了。
院子拴着一条大黄狗,林紫歆打开大门,只见到被赶出家门的姐夫此时正蹲在那边,与那条大黄狗争抢着地上的树下余荫。
“你再过来,信不信我打死你!”
叶青衫眼里露出一股杀气,本来龇牙咧嘴的大黄狗瞬间就是夹起尾巴,呜咽着跑开了,老老实实在一边晒太阳。
而叶青衫则坐在了原本大黄的阴影草坪上,鸠占鹊巢。
叶青衫下意识地摸下口袋,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带烟。
诶,贫穷果然令人痛苦。
见着家门口那一脸踌躇的少女,叶青衫叼着根草,笑了笑:“干嘛?”
林紫歆郁闷走来:“都怪你,我被妈妈骂了!”
虽然嘴上闷闷不乐,但林紫歆心里却暗自疑惑,怎么一天不见,叶青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而且大黄还很害怕他的样子?
以前的大黄可是连王伯伯都咬过的!
“谁叫你喜欢捉弄人。”
叶青衫把草根吐在地上,以他的度量,自然还犯不着跟一个小女孩计较,更何况是自己小姨子,还挺漂亮。
“哼。”
林紫歆轻哼一声,把袋子扔给叶青衫:“这是给大黄吃的。”
一边的大黄听到这句话,呜呜两声,兴奋地摇着尾巴,但却死活不敢过来。
“好。”叶青衫很自然收下这袋面包。
林紫歆捏了捏自己的脸,又郁闷地走回去了。
如象牙般精致的大长腿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亮眼。
叶青衫心里感慨,这林家基因还真好,姐妹花都这么好看,比京城的很多大小姐都漂亮多了。
打开袋子,叶青衫拿起一个面包放入嘴中。
“汪汪!”
大黄前爪敲地,对叶青衫震慑地吼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摇着尾巴。
“滚一边去。”
叶青衫理不都理,继续靠在树下吃面包。
“呜呜。”大黄一声呜咽,原地转了两圈,只好又夹着尾巴钻进狗窝里,眼巴巴地看着叶青衫。
叶青衫瞥了它一眼,扔了个包子给它。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们现在也没啥两样了。”
一声叹气,一人一狗在榕树下吃着包子,颇为惨淡。
这时候,院子大门车杆抬起,黑色的保时捷帕梅拉缓缓驶进。
林紫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