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门前,一时针落可闻。

林陌轻描淡写的话语,犹如犀利无匹的钢针,狠狠穿刺着他们的心脏。

下一个,杀谁?

谁都不想死!

“十秒杀一人,时间过的很快。”林陌眼帘低垂,对言家众人看都不看,轻声倒数计时:“十,九,八,七……”

像是阎王爷的催命符,连周围空气似乎都变的沉重!

“林陌!”满脸疯狂的言启礼,突然一声大吼,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字字憋屈:“武匾……武匾你可以拿走,但是,百年蟹蛇散我们真的拿不出来!十年的螃蟹好找,百年乌蛇难求,给我言家三天时间,就三天!我们一定把百年蟹蛇散给你做出来!”

三天?

林陌缓缓摇头,轻轻竖起一根手指:“三天太久,你们只有一天!明天这个时间,把蟹蛇散送去云州大酒店,超过这个时间,我会亲手灭了言家。”

说到这里,又微微一笑:“当然,言家早晚是要灭的,送来蟹蛇散,也不过是让你们苟延残喘多活几天。你们可以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挑挑墓地,买买棺材,选选寿衣,不至于死的太过难看。”

“你……”言启礼气喘如牛,却又不敢发作,强忍怒火:“一天之后,百年蟹蛇散必定准时送到!”

说着,又狠狠摆手,牙齿咬的咯咯响:“林公子,恕不远送,请!”

“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急着给你大哥收尸?”林陌瞥了瞥旁边地上言启成的尸体,又看向言启礼,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很想杀我,可惜无能为力,甚至不敢向我出手,连骂我一句都不敢!这种感觉,我在五年前就已经有过,现在不过是收点利息,你就受不了了?”

话音落下,手掌凌空一挥。

嘭!

十几米外,言家大门上方,“武”字牌匾轰然炸碎,连同下方的十几名言家子弟的脑袋,全都爆成了一团血雾!

“林陌!!”言启礼歇斯底里,整个人近乎癫狂,发疯般的凄厉吼叫:“为什么?为什么又要杀人?!我已经答应把蟹蛇散给你,我已经答应了!”

林陌收回手掌,唇角微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啊!”

因为,他喜欢!

短短的五个字,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然而,落在言启礼耳朵里,落在那些活着的言家子弟耳朵里,落在楚子渝和张凤芹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平地炸响的惊雷,把他们震的浑身颤栗!

想杀就杀。

喜欢杀,那就杀!

想收点儿利息,所以一掌轰杀!

他一掌轰死了十七名言家子弟,却像是轰死了十七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连脸色都没有丝毫变化,甚至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如此随意……这五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如此可怕!

“子,子渝。”豪华房车里,张凤芹隔着窗口,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无法控制的打了颤:“林陌,他,他又杀人了,杀的是言家的人!他,他疯了,太疯了!”

不是太疯,是太强!

楚子渝抬着双手,紧紧捂着怀里小念念的眼睛,俏脸说不出的复杂。

这就是林陌,这就是念念的爸爸,这就是她的男人!

杀人如屠狗,把四大豪门之一的言家,毫不留情的碾在脚下!

“子渝,妈。”林陌没有进入房车,只是跨上了一步台阶,目光注视着两人,对张凤芹的称呼也是很自然的转换:“妈,您的胃癌需要蟹蛇散,明天才会送到,我们暂时在云州大酒店住一段时间,蟹蛇散到手之后,立刻为您医治。”

说完,也不等张凤芹如何回应,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径直往前方的奥迪A8走去。

轰隆隆!

奥迪A8和豪华房车,一前一后同时启动,往云州大酒店飞快行驶。

“云州大酒店……”车子跑了十几分钟,楚子渝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俏脸微微一变。

云州大酒店,那,那是四大豪门之一,纪家的产业!

大约三十分钟后,奥迪A8和豪华房车,在云州大酒店门口缓缓停住。

金碧辉煌!

这里是云州市唯一的六星级综合性娱乐场所,上下一百零八层,门口两侧陈列着两只栩栩如生的艺术雕塑,表层涂抹金漆,在阳光的照射反射着熠熠金光。

五年前,这里的消费就已经是万元起步,直至如今,最低消费已经达到了十万级别。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也不乏三教九流,却从来没人胆敢在这里闹事。

因为,云州大酒店的主人,是纪家!

“张夫人,楚小姐,到了。”后方豪华房车里,雷烈率先走出车门,恭请众人下车。

张凤芹久病卧床,虽然林陌出手暂时稳住伤势,身体却依旧非常虚弱;楚子渝为她推着轮椅,林陌则是牵着念念的小手,一同往酒店正门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

“站住!”门口两侧,两名侍应生一左一右,手臂交叉挡在了林陌身前。

他们瞅了瞅面容憔悴的张凤芹,又转头看向林陌,语气不善:“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有规定,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重病患者不得入内!”

“很简单。”林陌面无表情,伸手指了指酒店顶楼:“告诉你们老板,十分钟之内让所有顾客离开,云州大酒店,归我了。”

赶走顾客,酒店归他?

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包场?!

两名侍应生微微一惊,又飞快调整情绪,脸色也多出了几分恭敬:“先生,本酒店提供包场服务,但,您必须出示包场资格,之后才可以继续办理。您可以先去前台,然后……”

“你们理解错了。”林陌轻轻摇头,直截了当:“告诉纪堂,五年前的事情,终须做个了断。他要付出的代价,就从此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