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成安慰好了秀儿后,当晚便又在秀儿的服侍下,在一片温香软玉中睡去。

第二日,今日是出发进京的日子,张成早早的醒来,此时正值严冬,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张成依依不舍的从温柔乡中爬了出来。

虽然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屋内的暖炉烧的正旺,将屋内烘托的暖烘烘的,铺着厚厚的地毯,见张成起来了,秀儿连忙起来不顾光着身子着凉拿出一件缎面羊绒大衣披在张成背上,让张成心中一暖。

不由得赶紧吩咐道:“外面冷,快回被窝去,这些事有丫鬟来做,你现在是主人,不用亲自起来伺候我了”。

说着便要将秀儿按回被窝里,秀儿挣扎说道:“能伺候相公是妾身的福气,更何况相公此去京城有数月都见不着相公,就让秀儿临行前服侍夫君,预祝夫君旗开得胜”。

见她如此说了,张成也就不做作了,吩咐她赶紧先自己穿上衣服。然后张成在其悉心服侍下,梳洗完毕,便径直前往餐厅用早膳。

吃完早饭后,张成便带着其书童游七为其搬行李,便准备出发了。

此时张文明,秀儿以及管家众多下人在门前送张成,张文明一个劲关心的问道:“要不要多带两个家丁,好照顾你的日常起居”。

张成实在不习惯出门前五喝六的,均被张成所拒绝了,说道:“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要这么多人作甚,就带一书童足矣”。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人,望眼一去,却是那王建,张成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曾于嘉靖十六年的时候为了帮张成出头差点误伤人命的王建。

只见那王建先是对着张文明不自然蹩脚的拱了拱手说道:“见过伯父”。这才看过来望着张成露出了笑容。

张成笑道:“你小子,好久不见,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也不来见见我”。

王建不好意思道:“还不是因为白圭你高中成了解元郎,街上的老人们都说您是文曲星下凡,我这凡人哪敢靠近”。

“你小子,也来取笑我”。张成上去一步,亲热的伸手往王建的胸前打了一拳。

王建被张成这一动作弄得心头一热,便说道:“白圭你如今也是解元郎了,此次进京赶考,我看你身边也没有个得力的护卫,我斗胆向你讨个差事”。

“哈,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说话这么文绉绉了,张成大笑道。

“这不跟着解元郎,要是还和往日一般说话粗枝大叶的,不堕了你解元郎的威风嘛”。王建也笑着说道。

“好,好,好,这事我准了,王建啊,那你以后就跟着张成,做他的贴身护卫,进京保护他”。张文明一听,此时心情大好,不待张成回答,便抢先答应道。

正当他张文明担心着张成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安全问题没有保障时候,王建的到来犹如及时雨般。

更何况王建这孩子从小是他看着长大的,品行端正,为人仗义,又与张成情同手足,这不正是最佳人选嘛。

张成看到王建后,也正有此意,便欣然应允了,然后便与众人道别后,坐上马车直奔京城所在。

嘉靖二十年的元月下旬,这个冬天格外的冷,此时已临近傍晚,乌云沉沉,夜空寥寥,大风呼啸而过,下着鹅毛大雪,还携带着冷硬的雨点,噼里哗啦的打在霜冻的大地上。

此时官道上一辆马车在飞速狂奔,正是已出发数日的张成,由于张成一心想早日进京见到心上人徐小姐,所以便日夜兼程的赶路。

北方不比江南温柔的水乡,一阵阵凄风冷雨吹的人是冻彻骨髓。此时夜黑风高,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机。

此时赶路的人,最希望的便是能有一遮风挡雨的小屋,一个可以取暖的火堆,要是能有一壶能暖身子的烧酒便是更好了。

当张成及护卫书童在夜雨中辛苦跋涉了半宿,终于看到了远方有一黑漆漆的破庙,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

将马车栓好后,三人连忙走进破庙歇息,护卫王建不知从何处拾了也许木柴火点上,有了这个火堆,屋子里瞬间暖和了许多。

张成便让书童去马车内取出一壶烧酒,几块烧饼,主仆三人边喝烧酒暖了暖身子,边充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里面的兄台可否借两口烧酒暖暖身子”。

几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门外不知道何时站立一位,头戴斗笠,一身黑衣,背着宝剑,身材高大魁梧,约莫有近1米9身高的男子,在这个人均身高约1米5左右的大明朝,这人算是个巨型怪兽了。

张成不由对其暗自好奇,观其相貌不凡,便心有招揽之意,说道:“兄台客气了,外面天寒地冻,快进来烤烤火,喝两口烧酒暖暖身子”。

来人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张成对面坐下,接过递过来的酒壶,咕噜,咕噜,狠狠的灌上两口说道“痛快,痛快”。

张成见来人如此豪爽,必定是个爽朗的汉子,不由暗生好感,便拱手问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什么大名不大名的,你们这些读书人文绉绉的真是让人受不了,鄙人姓何,名心隐”。那人大大咧咧的说道。

“什么,此人一身江湖草莽气息,难道便是数十年后的心学大师,何心隐”?张成此时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波。

“我观兄台年纪轻轻,却有着不相符之沉稳,虽穿着平凡,却面露一身贵气,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那人打量了下张成便说道。

“那是自然,我家公子可是堂堂解元郎”。不等张成回答,那书童游七抢先得意洋洋说道。

“休要聒噪”张成赶紧呵住了那书童游七。接着便对何心隐拱手表达歉意道:“门人不懂事,还望兄台莫要见怪”。

“哈,哈,哈”,“原来是荆州府的张解元,张居正,久闻大名,不如一见啊”。

“能与解元郎在这风花雪夜中,破庙内烤着火共饮烧刀子,此乃我何心隐之荣幸啊”。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人群走动的声音,来了一堆约莫十几个大汉,有的提着斧头,有的拿着刀刃,看其穿着打扮像极了打家劫舍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