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山村十分贫困,一片片残破的黄土墙,为数不多看起来比较完整的房子也是四处漏风。

一眼望尽整个村落的情况,在村口处有一块尚能看清字迹的石碑,隐隐写着守忠二字。村子人不多,大多数老幼妇孺,年轻的男女都出去打工挣钱了。

见到江破一行人开着从没见过的汽车过来,村里的孩子全围了过去,充满了新奇感。

“一群没见过面的土包子,有啥好看的。”宫梦宁不自在道,这些孩子穿得破破烂烂就算了,还有几个都发育快成熟的男孩,也不懂找件衣服遮遮下面,弄得她一阵脸红。

“宫小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人间疾苦莫过于生病吃药,跌倒怕疼,大概体会不到生存二字的含义。”江破叹道。

“那你又懂?”不知道为何,只要江破说话,宫梦宁就容易发脾气,“我这辈子最讨厌那些好为人师的人,没经历过什么人生还爱给人家长篇大论的教育。”

听到这番话江破耸耸肩表示无话可说。难不成他要回:“小姑娘我这辈子的长度比这个星球都要长,你得叫我声老祖宗!”

“就是你这崽子让我等了好几天,现在还把宫小姐惹生气,看我不收拾你!”一个头发染成黄色,戴着耳环的年轻人骂道,虽是嘴里骂的江破,但眼睛却盯着宫梦宁,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宫梦宁有意思。

宫梦宁露出厌恶的神情,想走开不理,黄毛年轻人抢先拦住,“宫小姐,别走嘛,你不喜欢这小子我现在就收拾他,仗着点本事不知天高地厚了,新宇可是叫我多照顾你呀。”

“不用,我爷爷的命得靠他救,你敢碰他我和你没玩。”宫梦宁语气冰冷,显得很不耐烦,“况且,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要老是缠着我。”

年轻人名叫田鹏,是田氏集团的长子。而且宫梦宁出发才知道田鹏要跟来,根本来不及拒绝。

这次寻找虎胆,宫新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表现得十分卖力。之前宫严堡病的时候,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突然一反常态让宫梦宁有点奇怪。但宫新余确实有手段,找了几个国内出名的捕手,武功俱是不凡,其中两个甚至达到暗劲的修为。

再加上时间太紧,宫梦宁一时找不到太多人手,宫新宇的帮忙无异于雪中送炭,让她没想到的是,宫新宇找的帮手居然会是田鹏。

若是一般富家子弟宫梦宁不理便是,偏偏田家和宫家实力差不多,平时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自从爷爷宫严堡病后,周艳以家族利益为由,强迫宫梦宁和田鹏在一起,其中宫严垒父子没少出力,要不是父亲宫严城不同意,宫梦宁真说不定成为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在宁南市无人不知田家大少田鹏的恶名,被他玩弄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最要紧的是田鹏心理变态。

这些女人下场往往都很惨,不是死了就是疯了,甚至还有一尸两命的例子。

坊间传闻,田鹏玩弄女人的手段令人发指,简直是变着法折磨。宫梦宁多少也听闻一些,登时不寒而栗,周艳要她和人面兽心的田鹏一辈子,将她往火坑推没什么区别。

“梦宁,难得大家出来玩一次,不如趁这个机会增加一下感情,我爸准备向你们家提亲了,周大奶奶可是答应下来,早晚都是一家人。”田鹏眼中都是宫梦宁样子,上次偶遇后,田鹏便觉得其他女人索然无味,只有宫梦宁这样的极品才附和他的口味。

“我没答应嫁给你,周艳虽然嫁给我爷爷,但她还没有资格安排我的婚姻,再跟你重申一遍,我死也不会嫁给你!”宫梦宁斩钉截铁说道,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田鹏周围。

田鹏心中虽然恼火,也不好发作,看见一旁看风景的江破,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凭你这种穷仔子,也想治好宫家主的病,我今天倒想试试你有什么本事。”

江破耸耸肩,说道:“我是有本事治啊,不然你去试试。”

“嘴巴挺硬,敢和我这样说话你知道下场怎么样吗?”田鹏淬了一口唾沫,带来的几个手下也围了过来,把江破围在中间。

“这几个就是你硬气的资本?”江破挑眉道。

“硬不硬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快被我废了!”田鹏直接忽略了江破才是这次计划的主角,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火,说白了宫严堡死了关他什么事,他要的不过是宫梦宁。

宫梦宁也是满脸紧张,万一江破出了什么事,那爷爷怎么办。赶紧对司机使眼色,让他保护江破。

谁知江破身子一矮,田鹏一群人什么都没看清楚,江破已经溜出他们的包围。

田鹏转头一看,脸登时铁青,江破紧紧的抱着宫梦宁,惶恐道:“我好害怕,你还不快点保护我,。”说着还做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脑袋拼命往宫梦宁身上蹭,心中慨道‘这丫头好香啊!’

宫梦宁用手抵着江破脑袋,不让他真的蹭进怀里,无奈纤腰已经被江破牢牢抱住,心中也是哭笑不得,她清楚江破是有意气田鹏。

可自己这么大连男孩子手都没牵过,突然被一个男生抱得紧紧的,脸蛋像发烧一样通红。

然这害羞的表情被田鹏捕捉到,在她看来,明显是宫梦宁动情了,内心腾起万道火焰,额上青筋几乎要爆开。

“狗仔子,赶紧放开梦宁,信不信我把你阉了。”田鹏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面目狰狞的走向抱在一起的江破两人。

“还不救我,宫小姐我不要做太监,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小孩!”江破喊得那叫一个欢乐,宫梦宁几乎被她搂得透不过气来,琼鼻尽是江破的气息。

“你…先松开…”宫梦宁艰难道,同是脸蛋更加红了,“你别乱摸啊!”宫梦宁觉得屁股受到莫名的挤压,江破似乎真的怕到失去理智了。

宫梦宁很想推开江破,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提不起力气,像是任由江破摆布,心里只能祈祷江破不要太过分。

“臭狗子,你找死!”每一次江破越线的动作,田鹏都心如刀割,像是一件自己珍爱的宝物被人无情糟蹋了。

只见匕首高举起,朝着江破后背刺下,田鹏有信心这一刀能让江破后背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以解心头之恨。

“田公子,江兄弟是宫家贵人,动我们的贵客是不是不太合适。”一旁默默观察的司机终于动手了,他并不动作,只是在匕首出手的时候就拦住了,十分写意。

要知道田鹏也有外劲中期的修为,却被人轻松拦住,这个司机深藏不露。

江破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找个打手挡刀也不错,请他来还让他动手,买卖可不划算。

“现在下人都可以随意对主子动手了,信不信连你也废了。”田鹏气得失去理智,哪管司机如何挡住他的匕首。

“下人?呵呵,我王河在宁南也被称为下人了,问问你老子田隆敢不敢叫我一声下人!”骤然间,王河气势逼人,完全不似先前那个和蔼的中年人。

田鹏脸色越发难看,心道“宫新余他喵的坑老子?不是说就一个有点身手的下人,怎么会是王河!”

王河二字在二十年前可是响彻宁南,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论黑白,见到他都得老老实实给个面子,当年他一夜之内,连灭宁南地下三大家族两百多人口,更是单挑五个内劲巅峰的武者,仍能全身而退。

虽然王河后来销声匿迹了,但他的事迹仍在宁南坊间流传,几乎神话一般,没想到居然在宫梦宁身边当保镖。

“原来是王叔,小子不懂事谁冒犯了,改日一定登门道歉!”田鹏可不敢去惹王河的霉头,一不小心就给田家惹下巨大的麻烦。

田鹏不甘心瞪了江破一眼,带着人灰溜溜走了。江破松开宫梦宁,心中暗爽‘手感属实不错,这丫头平时没少运动。’

宫梦宁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这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除了江破没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接近的。

“几位是准备进山打虎吗?”

众人看去,一位身材驼背,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老人,露出一口仅剩几颗牙齿的笑容看着大家,那身形几乎可以用皮包骨来形容。

然而江破却比众人看到不同的地方—老人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