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随只是个996小程序员,常年在大厂办公室里呆着,哪见过这个阵势,心里俨然有些胆怯。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王爷身份,便多了几分信心。
承天殿正面石阶由大理石砌成,宽约两丈,有三个大石台构成,石台两侧有龙首石雕护栏。每个大石上下之间各有三十三小台阶,走完九十九阶,方能到达承天殿正门外的小广场。石阶正中嵌着盘龙巨大石雕,庄严肃穆。秦随整了整衣冠,迈开大步,靠着盘龙石雕右侧,拾阶而上,向承天殿大厅走去。
来到大殿,秦随看到殿内已经站了很多文武百官,个个穿戴齐整,等待国君开朝,唯独不见肖干臣。不多时,肖干臣从大殿正阶直步而来,殿内站立的大臣出现一般骚动,很多大臣纷纷向肖干臣寒暄问候。
“肖大人为国操劳,太傅安好。”一胖子忙猫着腰,躬身上前拍马屁。
“肖太傅安好!”几个年轻大臣上前问好。
“各位,都到了,那就开朝吧!”肖干臣似笑非笑道。
秦随心里暗忖:“这肖干臣势力够大呀,这朝堂上的三分之二的官员都在拍他马屁!”。
“皇上到,百官跪拜”,突然一个宫人高声颂道。
各大臣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伏首下跪,口呼“万岁”之声,山呼海啸一般袭卷着殿内每个角落。
秦随口呼万岁,一边跪下,一边偷抬眼瞄向肖干臣,只见肖干臣微微欠身,并未下跪行君臣之礼,秦随暗思:“这老东西,走正阶进殿已是谮越之罪,这又不行君臣大礼,又是欺君之罪,何来如此胆子,正是老天要其灭亡,必让其先疯狂,看来这家伙不久就要完了。”
礼毕后,只见正殿高处,端坐一人,身着龙袍,头带帝冠,腰束金丝织带,下配黄色丝绦,威严赫赫,两婢女侍奉在侧,左侧一宫人垂手而立。
这就是我国君兄长秦忌无,不似无能之辈啊,秦随探索着原主记忆。
“有事速速奏报”垂手宫人唱诺。
丹陛之下群臣,开始纷纷小声议论起来。突然一红袍官员出列。
“臣,陆丰绩,启奏陛下,我朝连年御敌用兵,将帅之才寥落,急需领兵善战之人,充实军队。臣请开武科,为国选将。”
“爱卿所言,皆为国虑,为君虑,朕心甚慰。众位臣工,开武科之事可否。”秦忌无缓启金口。
“陛下,选贤任能,开武科之事,利国利民,臣同意开武科。”肖干臣昂首抬眼,目空一切道。
“陛下,我国境内匪患四起,又连年天灾,微臣认为开武科不可。”宋健抽身出列,拱手施礼道。
宋健反对意见一出,大殿内激起一阵波澜。
“陛下,开武科,择善文能武之人,内可讨逆,外可御敌,外保宁国安宁,内卫宁国子民,敢问宋大人有何不可。”肖干臣眼中开始有了怒火。
“陛下,先贤有言,民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今天下大灾,百姓家无余粮,食不裹腹,若再增兵扩军,势必增加课税以养新兵,试问肖太傅,百姓如何求得生计,这不是要逼着百姓造反吗!”
“陛下,宋大人危言耸听,宁国尚不至此,可问问其他官员可否同意开武科?”肖干臣见不能说服宋健,便拿群臣来挡。
“臣等同意开武科。”殿内呼拉拉跪倒一大片,异口同声皆赞同肖干臣。
“陛下,众大臣皆附老臣之议,依老臣之见,开武科一事不必再议了。”肖干臣半威胁,半建议冲着秦忌无说。
“宋爱卿,既然众大臣都同意开武科,我看你就先退下吧!”秦忌无面无表情说道。
“陆爱卿开武科之提议,甚合朕意,众位商议看何人适合主持此事?”秦忌无敲定开武科之事,又提出武科工作主持官司员选任之事。
“陛下,肖太傅忠君为国,文武全才,臣以为肖太傅最为适合。”另一大臣出列建议道。
“太傅日理万机,身心劳乏,此事还是另选他人主持吧”秦忌无婉言表达拒绝。
“陛下,此事非肖太傅不能主持,太傅管理军务多年,主持武科最为恰当!”又一大臣附议。
“太傅百事缠身,朝中之事不能没有太傅主持,我看武科之事另选贤能!”秦忌无坚持道。
“陛下,臣等认为肖太傅最为合适。”一帮大臣跪下,逼迫秦忌无。
“老臣受先皇之命辅佐陛下,未偿先皇夙愿,老臣主持武科,亦是为陛下分忧解愁,老臣不觉得辛劳。”肖干臣一副当仁不让的姿态。
这老东西,真TM的脸皮厚啊,国君兄长都不想让他参和此事,他还来硬的;太欺负人了,秦随心中暗想。
“太傅,您劳苦为国,朕心甚慰,谁主持武科一事,容朕深思”秦忌无面露难色。
“陛下……”肖干臣声音深沉,大有击倒大殿之势。
“臣等,皆荐肖太傅为武科主事”,哗啦啦一大群人跪了下来看这架势,想逼皇上就范了,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想到此处,秦随挺身而出。
“陛下,此事按理说交由肖太傅最为合适,但肖太傅掌兵部多年,军中将领多是其部下。若武科之事,交由肖太傅主持,恐有任人唯亲之嫌,必引来非议,有损太傅威名,太傅,你说是也不是”秦随恭敬启奏。
“这……”肖干臣一时语塞。
秦随继续道,“本王倒是可以主持此事,但本王不懂军伍之事,还请太傅多多协助,陛下臣弟主意如何”
秦忌无此时正在想如何下的台阶,又不让肖干臣借武科之事壮大实力。闻听秦随之议,顿觉其主意不错。
“安昌王主持武科,各位可有异议。”秦忌无坚定说道。
反对肖干臣的一派官员齐声赞颂陛下圣明。
“臣……”肖干臣想说什么,却被秦随打断。
“太傅,本王只是想借着武科,看几场武艺比赛,见识见识,我想太傅不会不同意吧”秦随耍出无赖招数。
肖干臣心里也在暗自思考,一个纨绔王爷,平时只知骑马溜鹰,沉湎于花街柳巷,能主持武科,还不是自己的人把持。还不如卖给皇帝小儿一个面子。
“臣思虑再三,也认为昌安王适合主持武科之事”肖干臣欣然道。
“昌安王,武科之事由你主持”秦忌无故作威严道“臣领命”。
秦随得了办武科之命,随后大朝议论之事,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听了听。
过了午时,大朝散去。
宁都城内关于开武科之事便传了开去。
秦随退了朝,觉得太累,直接上了马车,往王府方向而去。
王府门前,秦随下了马车,自穿越当了王爷,这是第一次看到昌安王府的大门。
整个王府比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差远了,甚至也不如外滩的一个殖民时期的西洋建筑,但王府也算是这条街上最好的房子了。
王府四面高墙,门前一对石狮子矗立,威风凛凛,三米宽的朱漆大门前,四个家丁分列两旁。一进门,中间有个“福”字汉白玉照壁作为隔断,两侧抄手游廊弯弯曲曲通向大厅和后花园。照壁后,抄手游廊之间,是一个方形小池,池中种了些莲花,养着几条金鱼。小池后面是正厅,上书“诗书恒昌”四人大字,两侧皆有楹联。
秦随穿过正厅,来到后花园,找个僻静处,让寒月备了些点心,清酒,享受起王爷生活。不觉哈欠起来,眯起小眼睡意渐浓,悠悠然来到皇族训练营。
“杜娘,今日是怎么安排?”
“今日,我们安排的武道课,首先带你去认识一下几位老师?”
秦随也没把皇族训练营当回事,心里一直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梦中游戏,想不到还能书接上回,心中哑然。
“随我来吧”杜娘让秦随跟着她。
一阵香风袭来,秦随这才注意到,杜娘穿着与前次不同,今日是一身劲装,人也多到点江湖气,但眼中却是一样,冷冷得满是高傲。心想这妮子,用上香水了,时尚得很啊。
秦随跟着杜娘来到一处山间别院,“高深别院”四个大字悬于门楣之上,苍劲有力。别院不是特别大,四周有高墙围护,门前古树苍柏,年岁月久,婆娑虬劲。
杜娘,秦随跨步向门里走去,门口似道童也似和尚模样的两少年迎上来,说道:“四位大宗师在“可道亭”等候多时了”
杜娘也不搭话,径直领着秦随向后院走去,穿过一道假山,七绕八捌来一个八角亭。
这个八角亭立在一座三面绝壁的巨大岩石上,几株松柏零星长在周围。只见四人坐在一个圆形石桌前,互相争吵着一盘棋。
“大宗师,新学员已经带到”领路小童轻声道。
“又是那个小妮子吧,总是带着笨蛋、蠢蛋来打扰我们,让他等着”其中一矮个灰白胡子的老者抱怨道。
“四个老家伙,现在架子大了啊!”杜娘嗲声嗲气道。
四个老者闻言,止住争吵,只见其中一白发童颜,身着素白衣的女子,随手向杜娘甩出一粒黑色棋子。一道黑色光芒直取杜娘咽喉要处。
说时迟,那里快。杜娘一个回旋,想去抓住这道黑光,但黑光倏分三缕,个个取杜娘要害。杜娘不敢大意,忙面前玉手划圈,平推一掌将其化解。
“几日不见,这小妮子,武艺精进不少啊?”白衣女子爽笑道,“你们过来,我等人老眼花,凑近才瞧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