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张天虎话音未落,一只巴掌精准的落在脸上。

“什么?!”

司明空懵了。

陈经理也懵了。

怎么会?

叶锋怎么敢对虎爷动手?

名动中州,大名鼎鼎的张天虎叱咤风云,行走于黑白两道,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司明空在他面前也得战战兢兢,中州九成九大佬见到张天虎,都得恭恭敬敬叫一声:虎爷。

“这小子疯了!”

司明空揉揉眼睛,和陈经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虎爷,要发作了。

张天虎眼睛发红,眼珠子往外凸,食指颤巍的指着叶锋。

“你,找!死!”

咔——一阵刺痛如电流般穿过手臂,直指心脏。

张天虎猛一哆嗦。

下意识缩回右手,才发现食指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

折了。

嗷呜——十指连心,纵使张天虎心狠手辣,双手染满鲜血,也不免发出哀嚎。

太痛。

啪——叶锋又狠狠扇一巴掌。

怒道:“闭嘴!”

“你——”

“敢吵到我女朋友睡觉,本尊马上就宰了你。”

“……”

张天虎又惊又怒,死死盯着叶锋,瞳孔满是不可思议的光芒。

更多是痛恨,暴躁和杀气。

还从来没人敢扇他脸,还从来没人敢当面这么威胁他。

他是谁?

他是张天虎,中州地下土皇帝,他是虎爷!

“废了他!”

张天虎挥手,属下人一拥而上。

叶锋瞳孔凝聚,射出一道闪电,灵活的双手不断拍打,发出清脆声音。

只消片刻,张天虎的人全趴下。

“你的狗,吵到我女朋友了。”

叶锋又一脚,毫无征兆的踹在张天虎腹部,送他飞出去,嘭的一声紧紧贴在墙面上。

略微发福的身体,红肿的脸,都在颤抖。

“何先生!”

张天虎扶着墙站起来,发出咆哮。

门外走进来一位老人,身材略显佝偻,面皮干枯褶皱,瞳孔却射出一道道如刀刃般的锋芒。

看见他,张天虎松一口气。

“何先生,请您杀了他!”

对这位何姓老者,张天虎神色恭敬,没有丝毫作为中州大佬的高高在上。

后者笑了笑。

“虎爷,他是武者。”

“什么?!”

张天虎不可思议地望着叶锋,是武者?

以他的身份自然能接触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人和事,那些从不出现在普通人世界中的力量和人物,在某些层次的人眼中并不是秘密。

武者,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

徒手可搏虎,单掌可斩牛……何先生就是一名武者,也是张天虎立足只根本依仗。

叶锋才多大?

看着年龄,二十出头?

武者?

张天虎脑瓜子嗡嗡的:“何先生?”

“放心,既然他敢伤虎爷,老夫自会教他做人。”何先生自信道。

“老家伙少管闲事,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不配与本尊动手。”

在何先生身上,叶锋自然是感受到一股气,比灵气微弱、驳杂,足以支撑他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但依旧摆脱不掉凡人之身份。

武者?

叶锋并不清楚这个世界武者有多少,有多强。

单从这位何先生看来,也不过尔尔。

“滚!”

叶锋指了指门口,态度甚嚣尘上。

别说张天虎,何先生自己都忍不住,老脸一热,戾气上涌。

“武者,也是有差距的。”

“老夫习武数十载,今为内劲武者九重天,只差一步就能鱼跃龙门,成就一代宗师。”

“尔不过区区少年,纵师出名门,又能有几分能耐?”

“年轻人,莫要口出妄言。”

“待老夫替你师门长辈好好教训你!”

呵呵!

“说完了吗?”

叶锋哂然一笑,饶有兴致看着何先生。

何先生摇了摇头,很失望的继续说:“你——”

啪——叶锋突然出手,打得何先生干瘪的老脸肿起来,多了几分红润。

咔嚓!

一声脆响,紧接着叶锋开口。

“没看见你家虎爷的下场,还敢乱指?”

“我——”

咣!咣!咣——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揍,何先生看起来十分圆润,比身材有些发福的张天虎还圆润。

噗!!!

何先生吐血,猩红的眼睛渐渐恢复几分清明,炽热的脑壳冷静下来。

突然抱拳,对叶锋深深鞠躬。

“抱歉,是老朽有眼无珠,请少侠高抬贵手。”

何先生的屈膝让人始料未及,最不可思议的当属张天虎。

他能稳坐钓鱼台,在中州如日中天,与何先生的支持脱不开干系,可以说他张天虎没了陈经理,没了那帮属下,甚至没了所有资产都行,都可以东山再起。

唯独不能没了何先生。

这些年,张天虎太清楚武者恐怖,太知道武者的价值。

“何先生?”

“虎爷,老夫尽力了。在这里奉劝你一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我明白了。”

张天虎肿着脸,艰难地来到叶锋面前。

“这位先生,张某有眼无珠,请您饶恕。”

“跪下!”

噗通!

张天虎毫不犹豫的两膝盖紧贴地面,纵使疼得龇牙咧嘴,也唯恐慢上半拍。

“不!”

“这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叶锋这废物……”

“他怎么会?”

孙若淑脸色苍白,嘴唇咬出血,冰冷的眼泪夺眶而出,眼中满是恐惧。

司明空也几乎吓死。

“虎爷怎么给他跪下?”

“这小子到底何方神圣?”

“难道我司家,就要完了?”

内心充满疑问,充满恐惧,司明空全身颤抖,冷汗湿透了脊梁。

恐惧中,听见叶锋说话。

“人固有一死……”

“先生,这张卡里有一个亿,望先生高抬贵手,饶恕我有眼无珠之罪。”

“自断一条腿。”

叶锋接过卡,冷冰冰俯瞰张天虎。

什么中州大佬?

若不是懒得大开杀戒,这些人都得死。

张天虎爬起来,捡起一根铁棍。

咔——自己打断一条腿,眼巴巴看着叶锋:“先生,这够吗?”

看他架势,不够还打算再打。

司明空差点昏过去。

“这还是只手遮天的张天虎?这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虎爷?这分明是一条狗哇。”

“你还算不傻。”

这对很多人而言,几句侮辱性的词汇,在此刻张天虎听到,就是最大的恩赐。

张天虎明白,他安全了。

“多谢先生。”

咔咔咔——张天虎拎着铁棍,一瘸一拐走到陈经理跟前,打断他手脚。

“你敢冒犯先生?谁给你的狗胆!”

“是……司明空。”

陈经理不敢撒谎,把他接受司明空的卡也交出来。

张天虎脸色铁青。

抡起铁棍,朝陈经理脑壳砸下去。

“我女朋友不喜欢血腥味。”

叶锋淡淡的开口,阻止了张天虎开杀戒。

陈经理直接吓晕。

司明空闻言,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么说,自己和儿子今天都不用死,只要逃过这一劫,就抓紧时间转移财产,离开中州。

走得越远越好……

司明空已下定决心。

又听见叶锋说:“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是司景渝和孙若淑欺负我女朋友……”

“先生放心,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保您满意。”

张天虎拎着铁棍,艰难地走向司景渝。

“叶先生,饶命啊!”

司明空狠狠一跪,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傲气,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所剩下的,只有一名父亲对儿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