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守在酒吧外的手下喽啰高声求救。

段日天也顾不上赵楚河了,三两步匆匆赶到酒吧之外。

此刻已接近凌晨时分,街上行人稀少夜凉如水。

佳缘酒吧正对的主路,各个出入口,早被段日天带来的萧家喽啰封锁,可谓一只苍蝇也别想自由进出。

照理说,凭这几百个萧家喽啰,要留住林威一行四人,本该易如反掌。

岂料段日天冲出酒吧,才在门口一看,已然是面色惊惶。

目之所及。

酒吧门口正对的停车场空地,稍远一点的入口匝道,以及在主路的马路牙子边设卡的萧家喽啰们...无一例外。

东倒西歪,全都躺倒在地,捂着手足哎哟痛叫。

此时,距离林威一行四人走出酒吧。

才不过一分钟而已!

段日天感觉背脊直冒冷汗,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凉意。

目光怔怔地打量着停车场方向,正朝一辆黑色吉普车缓步走去,身形颀长一语不发的年轻男子。

正是不久前带着苏小若出了酒吧的林威。

而本跟在林威身侧的那个过气影星苏小若,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别的缘故。

此刻已经昏迷过去,正被林威坚实的双臂稳稳地揽在怀中。

而之前跟在林威左右,并未言语的两个大汉,此时意犹未尽地搓搓手,一左一右,自停车场两侧折返,极为恭敬地跟到了吉普车旁警戒。

一分钟而已!

甚至可能还不是这小子亲自动手!

便将手下的几百个打手小弟全数收拾得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这小子,究竟是谁?

段日天好歹是混进九州战力黄榜的武者,目睹这场景,已知林威刚才在酒吧内,定然是有意收敛气息隐藏实力,真实身份,怕是来头颇大。

但他此次带着小弟一路查看监控尾随至此。

是受了萧家少爷萧思聪勒令抓人的指使,倘若今夜不能把林威带回去,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当即大着胆子,颤声问道:“尊,尊驾到底是谁?”

“可知在云海市得罪了我们萧家,会是什么后果?”

背影颀长容神冷酷的年轻男子,对段日天壮着胆子的发问置若罔闻。

而是极为小心地,将苏小若安顿在黑色吉普车的后座上。

刚才出了酒吧,林威下令动手后。

麾下得力副官王猛,和另一副将柴刚一起,三两下就料理掉几百个不识相的拦路喽啰。

此时王猛扭过头来,眼中全是锐利的杀气,冲段日天厉声道:“我家先生的名讳,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问的?”

段日天讨了个没趣,此时更是察觉到,跟在冷酷年轻人身侧的两个不起眼随从。

眼下展露出的战力气息,竟比赵家二公子赵楚河还要更为强烈,起码是地榜以上高阶武者。

当即噤若寒蝉,不敢再多问一句。

因为他很清楚,这冷酷年轻人身边的任意一个随从,打败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肯定都更容易。

赵楚河此时也从酒吧内赶了出来。

瞧见酒吧外萧家喽啰全数倒地痛叫的场景,这位西南赵家的二少爷也是暗自心惊。

略微定神后,赵楚河三两步来到吉普车旁,左右打量了几眼,目光突然被吉普车一侧车门不显眼处的红色龙形徽记吸引。

定睛看了几秒,赵楚河眼中全是讶然神色!

这,这个徽记!

莫非是...赵楚河显然识货,心中剧震之余,看向林威,结结巴巴地道:“阿威...,这...,这个徽记,怎在你的车上?你不是说这些年在国外留学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威已将昏迷的苏小若安顿在吉普车后座,缓缓回过头,做了个嘘的手势。

“楚河,我知你眼下,定有许多疑问。”

“时机一到,我自会全盘相告。”

“你只消记着,不论何时,你我互为兄弟,定不会害你。”

赵楚河点点头,看林威的眼神,已然是带着几分敬畏。

赵楚河上车后,端坐驾驶位的副官柴刚,才发动吉普。

林威往酒吧方向一扫,恰好瞧见先前意图轻薄苏小若的黄制片,探头探脑地从酒吧大门内向外张望。

联想起之前在渣女前任高丽雯寓所见到的种种,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气。

当即示意柴刚暂缓开车,冷声道:“萧家自上而下,敢在云海市只手遮天如此乱来,怕不是一天两天。”

柴刚王猛对望一眼,齐声请示道:“先生的意思是?”

林威眼中射出寒芒,道:“别人不敢收拾萧家,那是怕打击报复。”

“被我瞧见了,便不能装作没看见。”

“你们下去安排一下,明天日落之前,我要萧家家主,亲自带着萧思聪磕头来见...”

林威说这句话时,声音很轻,看在赵楚河眼中,却是隐有上位者君临天下的气势。

##目送黑色吉普车发动驶离,吓破胆的段日天及手下尚能动弹的喽啰,愣是无人敢拦。

待得吉普车已彻底在视线消失。

浑身完全被冷汗打湿的段日天,才敢哆嗦着抬起手,战战兢兢地擦了一下额头不断溢出的汗珠。

因为黑色吉普车门上的那个特殊红色徽记,这云海市替萧家卖命的恶霸,也终于瞧见了...一想到这红色徽记背后代表的可怕存在,段日天感觉浑身打颤,差点站立不稳。

紧随在旁的黄制片,还从没见过这云海市恶霸如此害怕的模样,心中不解,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段爷,您连赵二公子都不怕,怎么好像对那一脸冰山样的小子忌惮得紧?”

“啪!”

回应黄制片的,是段日天怒气冲冲甩来的一个结实耳光。

“你懂个屁!”

“今天这事儿要处理不好,以后云海市,怕不会再有萧家的立足之地了!”

黄制片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颊,却也不敢还手,心悸地道:“段爷,当真这么严重?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

段日天根本没心情搭理黄制片。

而是心急火燎地冲一个身旁小弟道:“快,马上准备车,我要去面见萧家家主!”

“今夜过后,咱们是生是死,能否逃过一劫,全看萧老爷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