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为农民百姓着想么?呵呵.....倒是我小看了他......”墨衣青年淡然一笑,如沐春风。
“一鸣惊人呐!或许从一开始,这位世子殿下就在韬光养晦,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等能力,您大可前往青山县亲眼看一看那什么水利工程,可真是惊为天人!”云建雄回顾在青山县所看到的景象,不禁再次感叹起来。
墨衣青年轻轻摇头,极其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遗憾之色。
“三月寒冬,大雪封路,待雪融之时再说吧,如今已确认此事真伪,我需要尽快回京,禀告皇上!
而且,我还很期待世子殿下在接下来三个月里,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举,呵呵.....也算给自己留个悬念,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才对!云先生,告辞了!”
说完,墨衣青年站起身,负手离开。
云建雄刚想起身远送,但当他反应过来时候,对方已经如魅影般消失不见,几乎就在一瞬间。
见此,云建雄不禁再次感叹。
“不愧是皇朝千年难遇的武道奇才......澈儿想要超过他.....怕是难了!”
云建雄重新坐下没多久,外面传来自己儿子云澈的声音。
“爹!居然有人敢擅自叫卖土豆红薯!被我逮住了!”
话音刚落,门外,云澈像揪住猫咪一般,将李志轻松扔进议事厅中。
李志摔倒在地,瞥了一眼前方端坐在座的中年人。
李志就算再傻,也猜到了对方是谁。
他连忙跪下,“误会啊!绝对是误会!我有白纸黑字的代售契约才敢来叫卖的啊!”
闻言,云建雄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你也拥有契约?拿来我看看。”
李志颤抖着身体,用膝盖缓缓移动,将手里的契约递到云建雄面前。
云建雄接过,看完后,嘴角一弯,发出一声轻笑。
“呵.....没想到这位世子殿下,还挺会玩的。”
云澈走近,附耳问道,“爹,这是伪造的契约吧?明明只有您才.....”
云建雄轻轻摇头,“是真的.....”
“啊,这?”
云建雄没有再继续解释,他大概知道原因了。
“你可叫李志?”
青山县一行,云建雄也了解了李志多年恶行和与凌宝玉的恩怨。
李志一愣,连忙点头,“是是是!我是青山县的那个李志!”
云建雄挑眉,长哦了一声,神情却逐渐变得冰冷。
“早就听闻你的事迹!在青山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贩卖天价大米,多年来,导致青山县饿死了不少人!”
李志霎时胆战心惊,死死低着头不敢言语。
云澈听完也是一怒,“原来你就是那个奸商!确实该死!来人啊,拖出去给本少剁碎喂狗!”
李志一听瞬间急了,满脸惶恐,“等等,你们不能动我!”
“郡城的监御史李墨规可是我的四表叔!”
此言一出,云建雄父子俩互相对视一眼,皆是不信。
“胡言乱语!少乱认亲戚!来人!拖出去!”
“等等!你们若不信,我给你们看我李家的族谱!”
李志冷汗淋漓,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拿出贴身携带的李家族谱,高高举起给云建雄父子展示。
云建雄接过,仔细翻阅,核对血脉辈分。
最后,云建雄父子双双惊异,还真是。
李墨规是李志二爷爷的三伯的四叔公的重重重孙子,按辈分是李志的四表叔。
虽然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但好歹也是有血缘的远亲。
棘手了......!
云建雄虽然不惧李墨规,但后者可是朝廷统领六部的宰相,沈明治大人的门生。
而沈大人,又忠诚于皇室。
皇室与镇国府暗中争锋,对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果杀了李志,则会被人以为自己将站在世子、镇国府的这边。
如今皇朝这种局势,站错队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云建雄至今保持中立。
这档子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对云海商会带来灭顶之灾。
云建雄沉思片刻,最后选择两边都不得罪。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李监御史一个面子,你可以滚了。”
“还有,土豆红薯你就别想沾手了,因为在你得到这份契约之前,世子殿下已经提前与我们云海商会合作了!”
“什么?!”
逃过一劫的李志还未松口气,顿时被这一消息搞懵逼了。
李志终于知道土豆红薯这四天为什么一直卖不出去了。
以云海商会的能量,谁还敢在自己这里买?
摆了四天摊,被当成猴耍了四天!还免费给行人观看!
原来真正的小丑、冤大头,是我李志自己!
李志被气得胸口起伏,拳头紧攥,指甲深陷皮肉,浸出鲜血。
混蛋!凌宝玉!你竟然耍我!你等着!我这次不会放过你的!
殷川郡,御史府。
“啊呜呜呜呜呜!”
“四表叔!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府邸中,李志趴在地上,鬼哭狼嚎,让前方坐在案桌上处理公文的李墨规无奈摇头。
李墨规没有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远房侄儿,居然找上了自己。
而且还是来告状的。
由于李家族规:只要姓李,拥有李家血脉,无论是谁,都要互相帮助。
虽然李墨规也听说过李志在青山县的恶行,内心同样鄙弃,但由于族规,不能对他置之不顾。
因此,李墨规与这个表侄儿相认了。
“四表叔!凌宝玉他真不是个东西啊!”
“那天在公堂!翻脸不认人,把我搞的一个月下不了床!”
“又强权欺人,挖我老爹的坟!我老爹好苦啊!死了也不能安生!”
“他他他.....他还耍我!拿一张空头契约,换走我老爹生前买的荒地!那可是藏着煤矿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李志开始告状。
最让他痛苦的是,离开云海商会之前,云建雄还亲自为他介绍无烟煤。
当一听到无烟煤是出自那块荒地的时候,李志彻底崩溃了!
一路掩面痛哭,来到御史府提前与四表叔相认,并诉苦。
他娘的!丢了水源又丢了煤矿啊!
两大座金山!
李墨规静静听完,脸色阴沉。
凌宝玉这人神共愤的纨绔,竟然如此欺凌李家子弟,还挖自己表兄弟的坟?!
虽然李志有错在先,但也不可能让凌宝玉这样白白欺负了!
“别哭了!你先起来!”李墨规沉声道。
“呜呜呜啊啊啊!”
“别哭了!!!”
李墨规感到烦躁,厉声大喝,这才遏制住痛哭流涕的李志。
“唉,这事,你若是早点告诉我,我还能帮你做主。”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凌宝玉,先后推出土豆红薯和无烟煤,名声大噪,引起多方注意,更不可轻举妄动!”
李志听完后,通红的双眼里泪珠打转,“这.....四表叔,难不成我真的只能忍气吞声了?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老爹更咽不下!”
李墨规一声轻叹,缓缓站起,背着手走到门褴外,眺望远方。
“你是李家子弟,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我身为四表叔自然要为你做主,不过具体去教训凌宝玉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你。”
李墨规皱眉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
“你先将凌宝玉上任那两个月的所作所为,写一封最详细的举报书给我,我转交到京城去,让朝廷百官,以及圣上亲自定夺此事!”
听罢,李志眼前一亮,喜上眉梢。
但李墨规又说,“不过我看此事,就连是圣上也会谨慎处置.....这凌宝玉背后是镇国府,如今推出的土豆红薯一举改变江山社稷的难题,又有无烟煤这种用途极广的奇物,令朝廷多数人对他看法改观,恐怕.....动他会很难!”
“四表叔!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行了行了,没说不管你!”
李墨规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挥手示意让李志过来,对其窃窃私语。
听完后,李志的眼睛越瞪越大。
“啊?四表叔.....这.....这要是被发现了咋办?镇国府可不是吃素的.....”
“哼,放心,你四表叔背后也不是没人!再说了,只是给凌宝玉那小子一个深刻教训,又不取他性命,你怕什么,那小子的仇人多得很!谁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我怕.....”
“怕个屁!行了,此事就这样安排,我也会提前告知给一位朝廷重臣的,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他来顶着,你也赶快回青山县去,以免引起怀疑!”
“好.....好吧。”
子夜。
京城,宰相沈明治府邸。
一只腿绑纸卷的向天鸽突然落在窗边。
侍从取下纸卷,展开看完后,神色怪异。
“主人,李墨规的密信.....他竟然想寻个江湖杀手,给凌宝玉一个教训。”
“哦?我看看。”
“您看,他胆子也太大了点......”
“呵呵,这不是来找我做靠山了么,出了什么事,让我给顶着。
也是,谁都没想到凌宝玉隐藏如此之深,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顺势而为,借刀杀人!”
“.........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