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没有过于在乎金老爷子说的话,觉得那只是一个老者对一个年轻人善意的嘱托,直到多年以后,我才认识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一切早已无法挽回。
话语间,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倩倩打来的”喂,倩倩。
”——好,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挂掉电话,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波澜,抱歉的道:老爷子,晚辈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您老多保重,改日再来看您。
金老爷子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复杂,说了句:”好”。
“又看了看金五爷,“送”。
金五爷看着老头子,点了点头,我们二人走出门外,金五爷叫我稍等片刻,几分钟以后,我的面前停下了一辆丰田轿车,金五爷摇开车窗,向我招手:上车,我送你回去,这个点打不到车。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白色的丰田霸道,向一条飞速行驶的长龙,在一路灰尘的簇拥下,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触景生情,看着眼前这几间熟悉的老屋,一时间心里思绪万千,讲不出口的难受。
金五爷将车子停在一边,与我一起进到了院子内,这里的一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好久没有打扫了,显得有几分凌乱。
倩倩听见有人来了,从屋子里面跑出来,看见是我,就赶紧招呼我过去,我瞧着倩倩的脸色满是疑惑,似乎是发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刚刚在电话中,她讲得有些匆忙,我也没听出个大概。
来到屋内,我招呼金五爷坐下,拿起茶壶想要沏些茶水来饮,却发现家里早已没了热水,只能冲着金五爷尴尬的一笑。
”金五爷一摆手,不用客气。”继而问我:这位是?
”你说倩倩,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
这时倩倩从爷爷的卧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四方的锦盒,对我说:你看这是什么?说话的同时,倩倩打开了盒子。
那盒子里面工工整整,端端正正放了一尊看起来龙不似龙,牛不似牛,鹿不似鹿,狗不似狗的黑色怪兽,从它的材质以及绣斑上来看,似乎是铜铸的。
我盯着眼前的四不像看了半天,也不知其所谓何物?问倩倩道:这东西哪来的?
倩倩叹了口气,爷爷不在了,我想帮老人家整理一下遗物,要是等着你去做这些事情,不知要到何年月。
“这下轮到我脸红了。”
倩倩继续说:盒子是我在老人家卧室里发现的,哦,盒子里面不止这尊异兽,还有一张字条。”在这里,倩倩把字条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我看这张字条上面写的东西很奇怪,好像与那件事有关,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
我把字条摊开,七斜八纽的写着几个字迹,看起来好像是某些地名,分别是:大凉山,夹子沟,黑水湖,地名后面还著有打油诗一句:欲访曹公,先寻麒麟。
从这几个地名上看不出什么异处,但读到最后两句打油诗时,我突然心神一衬,不由多念了一句“欲访曹公,先寻麒麟”。“曹公”……曹公,我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四不像,难道……难道……这就是麒麟?
虽说有这种可能,但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揣测,还不能十分肯定,这时,我突然想起我了边上坐的金五爷,”他不正是古玩界的行家里手,欲知眼前这尊四不像是不是麒麟,何不让五爷给掌掌眼。
我刚要开口寻求帮助,却见金五爷的一双眼睛早已看得出了神,他的目光紧紧落在那尊四不像上,看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是见到了某种奇珍异宝。我便没敢做声,因为我知道古玩这行在鉴定的时候,最受不得的事情就是别人的突然打搅,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古玩鉴定是个精细活,不仅需要技术,还要有神,技术可以练,这神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有的,有的人忙活了大半辈子,虽然嘴皮子上说得是天花乱坠,头头是道,可一旦碰到实物,便先慌了手脚,因为他不具备这种“入局者迷”的神,也就找不出古物上的一些细小的破绽,即使以后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挂上了专家教授的头衔,也只是个浪得虚名之辈。说道这里,小瓷给各位朋友说个真实的例子,小瓷平时也喜欢看些鉴宝类的节目,我记得是河南电视台某节目吧,某位专家教授,鉴定了一副执宝人拿来的家传祖画,那位专家鉴定的好不仔细,最后拍板告诉执宝人,这是一副赝品。过后这位教授联系到了这位执宝人,说有人想要花钱买下他的这幅”赝品”,执宝人心里还十分感谢这位专家,就以低价出售了。可后来您猜怎么着?那副专家嘴里的“赝品”竟然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八千多万的天价。
在这里,小瓷澄清一下啊,觉得没有贬低古玩专家的意思,其实我国还是有许多真正的专家。只不过就是气不过某些假专家的作为。好了扯得有些远了,还是写我的故事,言归正传。
五爷此刻看得入了神,最受不得外人的绞扰,我也只能莫不做声的在一旁侯着。
良久,五爷才开了口,想不到这东西真的存在。”我问道:五爷,这四不像究竟是?
”这不是四不像,这东西有个学名,叫八角麒麟。
我闻言一惊,想不到这真的是麒麟,那么在根据那两句打油诗,“欲访曹公,先找麒麟。”是不是……就可以找到曹公墓,解开近日以来的种种谜团。
倩倩似乎也看出了其中之端倪,问道:金先生,听您说眼前的这尊四不像就是麒麟,那在根据这两句诗的提示,我们是否可以根据这尊八角麒麟找到曹操墓。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哦,是这样,据我所知这八角麒麟共有三尊,分别象征着人、神、鬼、,只有极其这三尊八角麒麟才能找到打开曹公墓的线索。你们看眼前这尊八角麒麟,面目曾恶,形似恶鬼,应该就是鬼麒麟了,我以前也只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
我说,原来您老哥也了解这曹操墓的事情?这什么麒麟的我不懂,但听您的话这些麒麟就是打开曹操墓大门的钥匙,可是这么个理?但小弟还是有一事不解,纸条上面记录的这些地名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曹操墓就藏在这其中的一个地点?
”非也,非也,据我所知,这件事情与你的爷爷有很大的关系,听我的那位叔叔说,他们曾经就跟随曾老去过这个叫夹皮沟的地方,听说好像是去寻找一尊铜铸的麒麟……
时间回到1979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特殊的事情。
这一年,《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把主要精力集中到生产建设上来》架起了文革后第一个大生产、大建设时期的桥梁。
也是在这一年,中美两国正式建交,打开了一副崭新的国际局面,加速了经济上的迅速发展。
同样是在这一年的某一天,一位叫曾公北的考古教授,在国际饭店里面摆了满满一桌子,什么蒸炸煎炒,烹调卤炖,应有尽有。虽然这顿饭用去了曾公北大半个月的工资,但他却感到如果能结识了这两位民间奇人,也是十分值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曾公北看了眼手表,抱怨道:这个老金……这个老金,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这菜可都热过三遍了……唉。
曾公北又在原地转悠了几圈之后,终于见一辆三轮车停在了眼前,那车上下了三人,一胖一瘦,一金牙。那金爷见到曾公北赶紧招呼道:老曾……久等了吧……你看我把谁带来了,说着指了指边上的两个年轻人。
走得近了,曾公北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老金给骗了,他看着眼前这两位老金口中的“奇人”不就是两个毛头小子嘛,不过二十几岁,本事能大到哪里去,但碍于老友的面子,也就没有说出来,但那一脸僵硬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那位老金看出了老友的不悦,赶紧好言招呼那二位进去,满脸笑容的说道:二位爷……别介意,别介意……老曾他就这么个脾气,跟谁都一样,绝对没有贬低您二位的意思,说话的同时,使劲的向曾公北使着眼色,但曾公北并不买他的账。
他又看了一眼那二人,越看越觉得别扭,那瘦的的还好些,眉语清秀,举手投足之间还有那么几分军人的气质,也算看得过去。可在一看那位,好嘛,肥头大耳,满身的肥彪,走起路来满身都颤,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投机分子。
曾公北一副愁容,心说老金:你怎么给我找来两个社会闲散人员,你……你这不是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