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生命太漫长,长的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如果不一直行走,就要一直睡觉。那样才不会觉得寂寞。
南华把我拍醒道:“师叔,上边决定了,要把你抓回去交给女娲师伯处置。”我说:“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把我抓回去。”
南华道:“是没这本事。可难保他们不会请师伯来。而且,他们还要处罚和你一起作乱的妖仙。”我笑道:“我已经有安排了。你不必担心,回去吧。”南华磨磨唧唧的离开了。
山下传来狗叫。我摸摸镇墓兽的头道:“不错,上边没太看不起我,直接调了杨戬来。”我起身往山下走去。
杨戬正要派人闯阵,我及时阻止了:“杨戬,许久不见,向来可好?”杨戬道:“仙尊,久违了。”
我站在梧桐树下:“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你我也算有几分交情,我不为难你,这就跟你走。”杨戬显然不明白我是怎么想的,事实上也没几个人明白。
杨戬悄声对我说:“我本来就打不过你,本打算趁此事卖你个人情。不料你倒肯自己回天。仙尊,你到底想干什么?费那么大的力气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却如此收尾。”
我笑道:“我自有打算,不会添乱就是。”杨戬摇头:“真是看不明白你。”
“本尊来,不是甘心受死来的。本尊要谈条件。”玉帝有些不悦。我冷笑:“你就是请来女娲鸿钧,我也是不怕的。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条件?”
老君道:“仙尊请讲。”我说:“你们所看不惯的,不过是我行事率性不拘礼法,总觉得我坏了规矩,因此要治我于死地。我可以如你们所愿,只要你们答应,只要我诡风门人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与你们为敌便不可伤害他们,更不可发动战争。”
三清四御五方五老窃窃私语,商量此事的可行性。
“好,我们答应了。”“那就当着罗天众神的面宣布一下,表示你们的诚意。”“好。”
一切都结束了,对于我,却只是另一个新的开始。玉帝当着罗天众神的面宣布不会犯我诡风门下,而我当着他们的面散尽灵识。
我知道,我的灵识不会散,因为我是天地之间的灵识之源。
陆压骂我:“笨丫头!”灵感骂我:“臭东西!”我的灵识只会呵呵一笑。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关心我。
世界刚刚形成的时候,我就出现了,那时我灵识未开,混混沌沌的存在着。
后来,世间出现了鸿钧女娲和陆压,再后来又出现了三清。然而他们纷纷有了灵识,而我依旧混沌。
后来万物演化,女娲借我的二分灵识赋予万物,万物才有了灵识。而后,我才化育成形。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鸿钧女娲和陆压,其次便是老君和南华。
那时我是极为聪敏灵慧的,后来却也渐渐厌倦了。因为看到的东西多了,不肯接受其丑恶一面。更何况那丑恶的灵识本也是我的。
于是我选择忘记。我活生生的将自己仅剩的八分灵识分成两份,一份七分化成一条锦鲤鱼,唤做灵感;一份一分,留在我身体里。
此刻,我为仙的存在选择涅槃,散了这一分,还可以聚起来,消了的身体,还可以修回来。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