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死命一挣,原本紧握的手忽然松开了,一股力量顺便把她轻盈的身子甩了出去,很华丽地飞出床外,差点扑个狗啃地,幸亏烟翠眼明手快,一把捞住。

靠之!明显故意的!窦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露在床幔外一脸无公害,抱歉微笑的美男。

病毒攻击下,顾不上计较,走为上策!

她迅速掩住口鼻,屏住呼吸,爬起来拔腿就跑,不忘嗡嗡丢下一句:“夫君还是好好休息,妾身改日再探望。”

刚到门口,忽然停住,环顾一下紧闭门窗的屋子,鄙视地望了一眼令人喷血的美男。

眼底划过一抹阴笑,“瞧,夫君得了这病,一定要开门窗通风,丫鬟就是不够细心,这咳嗽,至少是肺结核了,那可是千亿个病毒啊,夫君整天和这些病毒为伍,不病才怪呢。”

窦妙亲自走过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床帘拉开。

二月天的冷风灌了进来,屋内骤冷,顿低十度。

她才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什么是肺结核,什么是细胞,目的就一个:冻死他!

继续很温柔地说,“夫君不用担心,以后妾身会很细心的照料夫君的,愿我们真相爱之火,如初升的太阳,越久越旺,让众水也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哦……”

再回头,不见了美男的脑袋,隐约看到被子隆起大包。

窦妙憋着笑,一路狂奔,一脚踢开房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捧着肚子爆笑起来。

烟翠无奈地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跟着,早就憋出内伤了。

听着她得笑声远去,玄墨羽一把掀开被子,大吸了口气,深邃墨瞳寒意裂开,嘴角忍不住漾起一丝笑意。

他的小王妃牙尖嘴利,而且很有喜感。

窦妙出了口恶气,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可以安心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公鸡打鸣声吵醒。

她睁开朦胧的眼睛,透着窗外射进来的点点银色月光,那只非常神气的公鸡,在银光下,显得更加雄纠纠气昂昂。

她猛然掀开被子,迅速点上十只红色大蜡烛,屋内迅速光亮如白天。

他奶奶的,你敢嘲笑姑奶奶!敢打扰姑奶奶睡觉!不整到你不能打鸣、不光腚!我枉为穿越达人!

第二天,那只秃尾巴公鸡,无助地拍打着鸡翅,被绳子捆上的黄色尖嘴,发出咕咕的声音。

在烟翠奇怪的注视下,一对哀怨的鸡眼,望着一身华贵盛装的窦妙,潇洒离去的背影。

窦妙顶着一对熊猫眼,昂首挺胸地去见家公家婆。

要想混得好,首先要有人撑腰,老公是靠不住了,家公家婆也许就是靠山。

所以,她要赶快熟悉山头,拉拢人脉,才好开张,攒够了银子,随时跑路,才是正道!

王府正堂上,王爷和王妃一大群人早就候着了。

这个新媳妇非同一般,窦大将军的嫡出长女,身份尊贵,她身后的窦家势力,才是乌都王要娶来的。

所以,昨天新郡王妃的怪异出众的行为也就算了。

看到新儿媳的身影,王爷和王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让他们等多久,还不算太离谱。

窦妙脚刚踏进门,就听见一声柔媚的声音说,“哟,今儿看真了郡王妃,真的气质非凡,柔美动人呢。”

寻声望去,坐在王爷一侧鹅黄华服的娇艳美人,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而她身边坐着依旧透着戏谑笑意的玄墨凌。

想必这个女人就是乌都王最宠爱的侧妃,柳如玉。

窦妙懒得理会他们,撩起裙角对王爷、王妃跪了下去,抽了抽鼻子,语调透着呜咽,“儿妾向父王、母妃、侧妃请安,昨儿儿妾堂前失仪,给王府丢脸了,在这里给大家行礼赔罪了。”

装?谁不会?

王妃忙站了起来,一把扶起,看她双眼通红,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像是一宿没睡。

一双如水翦眸,含羞带雨,委屈的摸样,惹人怜爱。

惹得王妃也跟着心里也不由一酸,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没事,没事,好孩子,以后在王府的日子长着呢,为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窦妙扁了扁嘴,娇滴滴地说,“还是母妃心疼儿妾。母妃和父王请放心,儿妾都想好了,一定一心一意服侍夫君,直到他……呜呜呜……为止……”

低头掩面,嘴角抽了抽,低声吟哭起来。

丫的!定当服侍到他早日挂掉!

新儿媳伤感的誓言,让王爷和王妃感动的都忍不住眼圈跟着红了,真是个万里挑一贤惠的好儿媳。

窦妙猛抹了一把虚泪,非常真诚地说道,“昨晚,儿妾为了能和郡王爷白头到老,特意去请郡王爷亲自掀了头盖。可是,还不够!儿妾还是为昨天的行为深深的懊悔,必须得深刻检讨!所以,儿妾准备去皇家寺庙斋戒一个月,一来为父王、母后祈福,二来祈求上苍让郡王爷早日康复,三来为儿妾的行为不端恕罪。”

她特意甩了甩头,怎么感觉自己有一股英勇就义般的壮烈!

这可是她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妙计。

她必须快速开展辉煌事业,为自己尽早实现自幼财富梦想,而打下坚牢的基础!所以,她要自由!

玄墨凌菱角分明的薄唇弯起完美的弧度,溢出玩味的笑意,没瞧出来这个三小姐很有语言和表演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