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凌拍着身上令他恶心的水,冷笑,“想让那个病秧子放你回去?让他丢了可能到手的皇位,他不会那么傻。而我,更加不肯能那么傻。何况……和你在一个屋檐下,应该会很有趣。”

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斜瞟他一眼,“对三公子,我是没有任何星点兴趣,既然三公子不打算告发,我们就各走各路,互不相干,否则,下次就该请喝洗马桶水了!”

没有兴趣?他还是头一遭被女人如此鄙夷嘲弄,玄墨凌忍着怒意,抹了一把下巴,故意向木桶伸长脖子,邪魅的眼眸一瞟,“互不相干?我二哥不行,不如我要了你如何?”

窦妙白了他一眼,满脸鄙夷,“看你长得人模狗样,难怪和那只公鸡长得那么像。”

玄墨凌脸色邪笑凝结,这不是骂自己畜生吗?

不等他说话,她薄唇弯起完美的弧度,淡笑,“三公子!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过美嫂沐浴是吗?要不让你看仔细点?一次看个够?顺便请你二哥也参观?”她双臂撑着桶边,做了个要站起来的姿势,眼见深深的勾渐渐现了出来。

玄墨凌心跳加剧,这丫,她绝对做得出来!慌忙调转头百米冲刺般逃跑了。

窦妙得意地勾唇奸笑,“小样!和我斗!披张狼皮就想当灰太狼?主要是没见过红太郎的厉害!”

烟翠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看着她笑得奇怪:“小姐,刚才听到你大叫什么?”

窦妙站了起来,裹着白色亵袍,“没事,就是练练嗓子,那只公鸡搞定没?”

烟翠笑着说,“跑了好远,好不容易找了个鸡窝呢。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出去了,郡王爷来了?”

她摇了摇头,“那个病猫?怎么可能?一条狗乱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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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烟翠正帮小姐梳妆,小丫鬟伶俐就跑了过来,“启禀王妃,府里来客人了,请王妃出去呢。”

“什么客人啊?还要我出去?”窦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边问道。

丫鬟满脸笑容,“是表小姐,还有老爷,都是为庆贺郡王爷和郡王妃大喜的。”

“表小姐?”她微微蹙眉,才懒得应付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赶集是怎的?一个接一个的麻烦。

“就说我不舒服,不去了。”

伶俐一怔,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见郡王妃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样子,伶俐无奈,刚想转身,院子里隐约传来一阵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柔腻娇嗲的声音,听不清说什么。

窦妙听着极不舒服,冷了脸问道,“伶俐,那个什么表小姐过来鸣鸾阁了?”

伶俐往外瞧了瞧,有些为难地说道,“是看到表小姐了,郡王爷把她……带刚进了房间了。”

“进房间?他们很熟吗?”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看着伶俐为难的表情,她追问道。

伶俐吱吱呜呜的,不敢说话。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进男人房间,是有违古代的礼数的,除非他们亲密无间。

这个二表哥不就是自己的丈夫玄墨羽吗?昨晚还病得起不了床,今天居然能站在门口迎接美人?

想必两人关系不一般。

“说啊。”窦妙故意脸色一冷。

伶俐被她冷眼一吓,脚下一软,噗通跪了下去,磕磕巴巴地说,“禀郡王妃,表小姐自幼和三位公子都很要好,常过府里来玩耍……不过……”

“不过什么?”她听出伶俐话里藏话,语气变得凛冽。

“就是……就是……表小姐自幼与郡王爷原有婚约,郡王妃先进了门,所以,他们……就……就暂时断了,那个……王妃不让奴婢说呢,郡王妃饶命啊。”伶俐不经吓,实话就蹦了出来。

丫的,这刚大婚第二天,青梅竹马就打上门来了?

想想,好像是自己抢了人家的大好姻缘。按礼貌,自己也得去打个照面不是?要不还显得小气了。

“烟翠,帮我换装。”她挑了一件最淡雅的粉蓝套装。

远山黛轻描淡眉,在眼帘上淡淡扫上蓝色胭脂作为眼影,唇上轻点水红,一点粉唇娇艳欲滴。

乌发松松的在后脑斜挽个发髻,斜斜垂于左耳后,只用一只手工精制的银色嵌着散珍珠簪花网,兜住乌发,加一支白玉兰花簪插于发髻。

三分相貌、七分打扮,她非常懂。

窦妙和烟翠刚到门口,原本里面快乐的谈笑嘎然而止。

她勾唇淡笑,高昂着头,抬脚就进了门。

猛然眼前一亮,顿觉房间也跟着璀璨耀眼。

玄墨羽一袭白衣素锻挑绣银色菊花长袍,立在案台前,修长身材,显得儒雅而不失威严,好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完全没有了昨晚慵懒旖旎的姿态。

今天才看清他剑眉凤眸,薄唇微抿,五官精致,眉宇嵌着一抹沉静睿智的锋芒,却带笑点点温暖如玉的笑意,俊逸非凡气质与生俱来,完美得不可思议。

他真是自己的夫君——玄墨羽?

窦妙目光被他深深吸引,定定地望着他,忘了移开。

他的俊美和玄墨凌不同,就单散发的气势,就是玄墨凌远远不及的。

温婉间,略显苍白的脸微露病态,没有减少他丝毫风华,反而添了令人心疼的柔和。

她忽然想起昨晚他温暖的手握住自己,一股热流牵动心弦,又一阵没来由的心痛让她微微蹙眉。

他身边立着一位柔如杨柳的少女,正亲昵地挽着自己夫君的手,温柔含羞地偎依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