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梦了!”是不是做梦且不说,高还高是真的醉了,苏五连微醺都没有到,给小汤圆喂了食,上了楼,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勉强称之为工作。尽管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零点网很大,一本新书,海里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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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还高傍晚走的,天色未黑,没留下来吃饭,尝试着挽留了一下,高还高去意坚决,老宅内,又只剩下一人一狗共进晚餐。
“小目标任务:人生的第一个十万,依靠当前网文《云起隋唐》,赚它个十万大洋,闲云野鹤,隐士风流,饿肚皮的隐士想风流也风流不起来,加油吧,宅种!!”
“卧槽……你怎么骂人呢?”
“有么?那意思是说你比较宅而已。”
“我是宅种?那你不就是宅种系统了?炸种!”
……
黑色奥迪打着清晨的露水,驶进了小村,在老宅门口靠边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两男一女,正在园子里修补篱笆的苏五抬起头,看了一眼,还有一个熟人,骆宇!另外两个不认识,男的俊、女儿俏,但凡人模狗样穿一身,底子不是太差,都俊。
相形之下,一身灰色棉质宽松衣服的苏五就逊色了许多。
“苏五,又来打扰了!”骆宇冲着苏五点头笑笑,语气上倒有些自来熟的味道。
“你们有钱人都不用上班的么?”拾起柴刀,绕了回来,打开门来,将这一行三人引入屋内,小汤圆见到陌生人,从迷瞪中醒过来,奶声奶气的叫着,直到看见苏五,才消停了,小眼睛机警的盯着几人,缓缓退了回去。
“这位是我朋友,陆山,瑞丽那边的,玩石头。这位是他的朋友,姜瓶儿,两人一个地方!”
苏五冲了茶,厨房内的水是烧着的,正好沸了,一人递了一杯,用的是陶杯子,农家自制,多少有些粗糙。
“陆公子!”
“女菩萨!”
姜瓶儿手停在那里,神色一僵,苏五嘴角抽了抽,也有些僵硬,狠狠的瞪了一眼边上迷迷瞪瞪的小汤圆,就是昨夜,陪着这么个玩意看了一晚上的西游记,女菩萨脱口而出,做事不过大脑,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骆宇忍俊不禁,一直板着脸的陆山笑出了声,这古怪的气氛似乎一下子被打破了,苏五尴尬的收回了手。
“几位这次来是?”
“还是为了你这院里的玩件来的,当然不是我,是他们两个,回去之后,听我说了这边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你的态度,死活不听,我也没办法。”这狗贼说话的时候心不在焉,四下里张望,陆山明显有种你咋那厚脸皮的感觉。
就连姜瓶儿都有些不忍直视。
苏五放下杯子,“我姐没在,你不用找了,正常人这个时候,哪还会呆在家里,早就回岗工作去了。”心下倒不抵触,这狗贼至少在目前看来还很本分,没做过什么让苏五觉得反感的事情。
“啊哈,哈哈我……”
被喊了一声女菩萨的姜瓶儿对苏五印象很深,将其无形之中归类为那些轻佻的家伙,略显瘦削的身材,白皙的面孔,身上倒是有那么几分别样的气质,如这山水一样,特别是泡茶的那双手,很好看,比一个女人的手都要好看。
“那你呢?你怎么还在老家呢?难不成你就是那不正常的人之一?”
“我倒是去了,因为身体的原因被辞退了,先天性的,好些年了,找了些工作,人家不要,只能回老家了。”对于这些,苏五并不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门口的对联谁写的?不像是从市面上批发来的那种,很有意境的。”姜瓶儿岔开了话题,给骆宇解了围。
“多谢夸奖!”姜瓶儿是真的懂,家里熏陶的,她只是勉强能用,但眼光很独到。听得苏五的话,有些诧异。
“你写的?那份笔力,有些天分的,至少得有十几二十年功力的,就你?”
“是有些不合道理的。”的确不合道理,这一点苏五也承认,因为隐者系统就不合道理,没有系统,自己四点的天赋,想要达到眼下这个境界,还差了些,一杆尺子二十厘米,估计自己就停在十厘米左右。
多不会多多少,少也不能再少了,最近可能会更好一些,倒不是单个的字上好了多少,而是跳出了单个的字,从整个篇幅的构架以及排版上,整个的观感会比之前好一些。
姜瓶儿皱着眉头,本来对这个田园间编制篱笆的家伙有几分好感的,此好感非彼好感,单纯的不讨厌而已,一句女菩萨,直接被她塞进了那一类轻佻好色自以为幽默的家伙里,眼下,这厚着脸皮应下这书法一事。
真正惹恼了姜瓶儿,心气儿上来了,“成,你写的是吧?那么我们现场看看,你写出来,我买下来,你要写不出来,喝下一瓶墨,因为你肚子里的墨太少了,零星一点点,瞎晃荡!”
苏五看着那张生气的小脸,一时间心潮澎湃,“一字千金??幸福来得这么突然的么?”
神色一正,“那不行,文化人引以为耻!如果贱卖自己的字,我情愿不卖,留着它擦屁股。”
姜瓶儿看到这副样子的苏五,心中更加笃定,这是个假货,家学渊源,对于这一类的人,心里深恶痛绝。
搓了搓牙根子,“不让你贱卖,一个字一百块钱!”
“总觉得这样明码标价有些有辱斯文的意思!”这话是真的。
“一个字两百!!”语气有些森然,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苏五略微委屈,“楼上请!”
摊纸、大土碗里倒墨水,挑起胎豪笔,润笔!拨了拨镇纸,手悬在毛边纸的上方,抬起头,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姜瓶儿,“真个儿一字两百?”
“是!”姜瓶儿恨恨的说到,其实她自己心底已经有那么一两分相信了,二楼三个书架,书架上满满的书,都是些比较陈旧的老书,书架也很老,旁边还有不少的稿子,只是被盖住了,露出的一角上,看不清楚水平。
上了楼,骆宇的目光就盯上了苏五的书桌,草花梨的老书桌啊,绝对没错!想到了那张罗汉床,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觉,心痛,这物件自己不带走,都对不起自己了,留在这里,说不定哪天这暴殄天物的家伙又给上了漆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五神色一正,莫名的变得极其专注。
邑中园亭……意溪山欲援例者,遂作数语,庶几仿佛渊明思亲友之意云……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一字字跃然纸上,姜瓶儿呆住了,心怀鬼胎的骆宇目光从草花梨上挪开,死死的盯着苏五的那双手,就连对这些不感兴趣的陆山也被吸引了,饶有趣味的看着墨水在纸上的风流。
“娘嘞,古人才子是不是也这般风流啊?”话音刚落,就被两人狠狠瞪了回去。
苏五放下笔,微微一笑,“一百六十三字,承惠32600元,给你抹个零,叁万元整,如何?”
姜瓶儿为之气结,好好的气氛都被他这一市侩的举动给打杀了,什么有辱斯文,真正有辱斯文的是他才对。
“白瞎了一手好字!写在这毛边纸上,就跟出你手一样,令人不舒服,没带现金,账号给我,直接转账。”
“现在它就是我的了!!”说着姜瓶儿轻轻拿起那幅字,只是总感觉却了点什么,对了,有黑有白,少了红!
“缺了你的钤印!”
苏五破天荒的羞涩一笑,“印有些寒酸,莫笑我!”
从抽屉里取出那枚自己雕刻的鹅卵石印,抹了印泥,摁在落款尾。
蚍蜉之印,很久之前就做了,说不得哪天挂了,那生命不就跟夏虫蚍蜉一般般。渺小而微弱。
墨迹干了差不多,看破了那骆宇眼底的一丝火热,苏五只能将他们赶了下去,洗了笔,重新坐回了老槐树下。
“你姐在哪里上班啊?”骆宇是豁出去了。
“市里!”骆宇不好意思再问,只能点头讪笑。三万元进账不算,还完成了一字千金的小任务,心底多少是有些高兴的,直接就写在了脸上。
姜瓶儿不差那三五万块钱,但看这货一脸得了多大便宜的样子,心里就是不舒服。
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半天,送走了这几人,上车之前,骆宇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苏五,“别再给你书楼里的书桌上漆了。”
“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也不行!!”
苏五笑笑,“哎,骆宇啊,记得下次多介绍几个这样的朋友过来!”
骆宇关上车门,探出头,“女菩萨?”
苏五脸色微红。“不一定!不一定!!临近中午了,要不然在我这里吃了饭再走?”本来只是一句客气话,未曾想,心里一肚子委屈的姜瓶儿跳下车来。
“那就不客气了!”
骆宇与陆山相视一笑,重新关上了车门,走了过来。
“真……真跟我一起吃啊?”
小小扳回一城,姜瓶儿心情好了些,“自然是真的!快去弄去,我们在那边喝茶等你。”苏五有些讨厌自己话多了,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自己跟小汤圆吃,一碗面条就打发了,跟这三人吃饭,面条什么的说不过去。
一份回锅肉,一盆子萝卜汤,炒了份小白菜,卖相不差,味道也不差,四个人一条狗,午饭简单对付了,三人吃的很满意,以至于走的时候还打了个饱嗝。这一次,苏五话再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