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症状产后妇女多发,尤其是像周桂枝这种需要掌内宅掌后宫的女主,忙完孩子、忙老公、忙完老公斗女人的,不头疼才怪。
周桂枝唇瓣哆嗦了一下。
“那敢问神医,本宫这是怎么了?”
司九荇看了周桂枝一眼,唇角微微一勾,故作高深道。
“娘娘这病若在旁人手里,确实棘手。但在我这里不是什么大事,我手中有个上古药方,必然药到病除。”
“上古药方?”周桂枝眼睛一亮。
“正是,这上古秘方早已失传,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只需按方子一天三顿,连吃七七四九天,第五十天再配合我针灸一番,不仅可以痊愈断根,还能增大娘娘产子的机会。”
司九荇眼眸凝着深笑,将周桂枝心思拿捏死死的。
周桂枝膝下只有一个小公主,深宫争斗,求的不就是个儿子?
周桂枝果然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敢置信的确认道。“神医此话当真?”
“自然真,若是皇后娘娘不信我,大可传了太医来看看好了。”司九荇下巴微抬,眼眸不耐。
周桂枝哪里还敢质疑。“本宫信!你快说,开什么药?”
“蚕砂、夜明砂、龙涎香、白丁香、五灵脂、望月砂、鸡失白、虫茶!”司九荇道。
皇后一听这些名字,各个都带着神秘的色彩,一听就是好东西,更加信了,连连点头。
“好,本宫先谢过神医了。”
司九荇眼眸一转,心想着正好趁着找个机会在皇宫多逗留几天,然后找到孩子,悄悄带走,便道。
“这些天我还需要每日来为皇后娘娘诊脉,不知……能否在宫中多住上几天呢?”
“自然可以,再好不过了!”
周桂枝急忙唤来宫婢,为司九荇就近安排了房间。
司九荇朝着周桂枝拱了拱手,便告辞了。
司九荇走后,周桂枝为了能早日产子,迫不及待的命人去按照方子熬了一碗药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总觉得味道有些奇妙,有点不放心,还是传来了太医院总管问话。
“总管,神医给本宫开了一个药方,说喝了之后能解头痛之症,还能增加本宫受孕的机会,你替本宫瞧瞧这方子可有问题?”
周桂枝挥袖,宫婢拿着药方递给了太医院总管。
总管对神医是服气的,当初柳贵妃一息尚存的事情他是知晓的,只是已经如同活死人一般,他的确没有办法救活对方,才宣布了死亡。
神医能仅凭那一息就把人救活,那的的确确是能堪得一个‘神’字的。
所以太医院总管很恭敬的接过了方子,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神医的手笔,这么一看却是愣了愣。
怎么都是……
看着总管神情很不自然,周桂枝拧了拧眉。“怎么,可是药方有问题?上面都是些个什么?”
“娘娘,这个上面开的可都是……屎啊!”
“什么!司九荇好大的胆子,居然开屎给本宫喝?”
周桂枝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
总管忙摆手安抚。“娘娘别急,这些个虽然是屎,可也的的确确是好东西,我瞧着这药方是对症的。”
强忍住怒气,周桂枝追问。“什么意思。”
总管捋了捋胡须,斗胆猜测司九荇的用药意图。
“虽然微臣没有将娘娘的头痛淤阻之症给把出来,但这神医开的方子,切切实实都是用来疏通的药物。”
“例如,这蚕砂,家蚕的粪便,入肝、脾、胃经,有祛风、化浊、活血定痛之功。”
“再例如,这夜明砂,蝙蝠的干燥粪便,清热明目、散血消积之功。”
“再再例如,龙涎香、白丁香、五灵脂、望月砂、鸡失白、虫茶、分别是鲸屎、麻雀屎、兔屎、鸡屎、蛾屎……纷纷都是开解、散淤的。”
周桂枝听着听着,一阵恶心。
胃里方才喝下去的药,翻涌上来,‘哗啦啦’全吐了。
“娘娘,您可千万别吐啊,您吐了还得再喝。神医能起死回生,她给您开了方子,就一定是有效的,您千千万万的要相信神医。”
太医院总管苦口婆心的劝解着周桂枝。
周桂枝做梦也没料想到,这太医院总管会是司九荇的第一大粉,只要是司九荇开的方子,即便是个屎也是有效的。
皇后胃里吐了个空空。
太医总管又好心的亲自给她盛了一碗,热切的送到她唇边。
“娘娘,为了早生皇子,您就喝了吧。”
一想到自己还能生个皇子傍身,周桂枝便忍着难受,接过碗一口一口‘咕噜噜’的咽了下去。
司九荇在屋顶悄悄看完了这场好戏,憋着笑别提多难受了。
她运转轻功飞到了御花园,飞的老远,才捂着肚子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倒,别提多开心了。
笑着、笑着,她忽然停滞,坐直了身子,愣在原地。
“原来,我还能这样畅快肆意的笑,原来我还能笑?”
司九荇伸手抚了抚脸庞,真心笑过之后,她心里十分的舒畅。
从前,司九荇觉得余生活着只是为了仇恨。
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正笑着,不远处走来一个人。
脚步轻快,生怕她走了似的。
司九荇翻了一个白眼,她以为在万江楼被她羞辱后的公孙仲是不可能再找她,没想到脸皮这么厚。
司九荇垂着眸,跳跃到栏杆上坐下,双足无趣的晃荡着。
公孙仲抬头看着她半晌,才沉声道。“你变了。”
“哦?”司九荇挑眉。
“从前的你大方识礼,现在的你嚣张不羁,哪里还有一点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公孙仲一脸痛心疾首。
“九荇,你何必如此执着过去,不愿放下呢。”
“怎么,打你一次还不够,还要我再打你一次?”司九荇直接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公孙仲本能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有点怕司九荇动手的。
“九荇,本王知道你恨我之前悔婚,这次本王已经决定了,把你和本王的事情公之于众,然后请求皇上赐婚。本王知道现在求婚的人已经踏破了丞相府的门槛,你猜猜,本王若是把你未婚产子的事情一说,还有没有人愿意要你?”
司九荇总算是知道公孙仲的意图了,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居然威胁她!
“那你猜猜,我怕不怕?”
司九荇扯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