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着白左并不是玉祁贵族,这帮官员们胆子便大了起来。
“皇上,这酒要喝,可是喝酒之前,是否也该先看看玉祁带来的礼品啊?”一官员大喊着。
“是啊,他国来使者,要么带美人、要么带财宝,可这玉祁乃偏远之地,不知带来的东西,够不够我们的酒钱。”另一官员附和着。
又一官员道:“诶,张大人你可别这么说,搞得好像玉祁皇使千里迢迢来我彩云,就为了打牙祭似的。”
玉祁在北,与彩云比起来,确实是荒凉之地。
只是这样嘲讽,未免显得层次太低了。
司九荇都很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尔后望向白左。
白左却并未生气,甚至连情绪都不曾被牵动一丝一毫。
他淡淡道。“是了,玉祁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彩云的好,走的匆匆,也没拿太好的东西,便取了一件玉石摆件带来,想必彩云国主也不会介意。”
话毕,他轻轻拂袖。
贴身护卫巽风拍了拍手,四人从外面抬着物件进来,物件上盖着红色绸布,看不出是什么。
在场的大臣们也丝毫的不期待,本来玉祁就是穷乡僻壤了,挑上最好的东西,他们也未必能看上,更不用说是这种随手带来的。
大臣们的脸上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准备绸布掀开之后,就对着白左一番打压外加嘲弄,杀杀玉祁的气焰,以挽回刚才白左进来时他们被震慑住的脸面。
物件放在了宴会的正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上面,其中一名护卫掀开了绸布。
刹那,一缕幽光照射而出,闪了众人的眼睛!
那普普通通的木头上摆放着的,居然是一块极品冰种翡翠!被雕刻成十二美人图,各个活灵活现的好似能下地舞动。
天!这么一大块的翡翠本就是无价之宝,再加上这雕工,简直是顶级至宝了好么?
公孙轩和大臣们的眼睛顿时看直。
好一会儿,他们才强行压制下来情绪。
看来蛰伏此次玉祁使臣前来,没有这么简单,单单这块‘随意’带来的玉石,已经彰显了玉祁的国力,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落后穷国了!
皇上浅浅笑了笑,似是很不在意的对着白左道。
“玉祁皇使有心了,虽说礼轻,但你带着它从千里之外的玉祁而来,情谊深重。朕,就收下了。”
司九荇听了这话,心中忍不住鄙视,虽然不爽白左,但更瞧不起公孙轩。
这公孙轩果然也是个姓公孙的,和公孙仲绿茶婊的样子有的一拼。
当然,司九荇本就是来看戏的,这一幕与她无关,她便继续窝在角落里喝酒。
公孙轩拂袖低唤。“来人,将这宝物抬下去吧。”
“慢着,彩云国主,我们这东西可不是白送。”
白左眼眸邪魅一瞥,他身旁的护卫巽风就立即开口阻拦道。
“哦?”
公孙轩抬眸望去,他生怕白左反悔,自己便失了宝物,心里痒痒难耐。
“我们使者听闻彩云国的医术高超者多如牛毛,此来彩云国,我们还带了一名病人。如果你们能把此人治好,这宝物我们便奉上,如若不能……”
“只能说明彩云国是个喜欢胡吹乱嗙,虚张声势的国家,传出去只怕让人笑话。”
巽风口齿清晰地说道,坐在位置上的白左却只是唇瓣勾勒,眼底满是玩味,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司九荇所在的方向。
的确彩云国的大夫医术精湛在整个大陆都十分出名,许多他国之人跋山涉水来到彩云国,就是为了求医。
不过,不就是救人嘛,对此太医院还是很有信心的。
太医院总管走了出来对着公孙轩拱了拱手道。“皇上,那就请玉祁皇使将病人带上来吧,我等一看便知。”
公孙轩点了点头,虽说先前柳贵妃的事情,他们误判,但是普通的病,他还是相信太医院能治的。
“那就请皇使将病人带上来,让朕太医院的太医们瞧一瞧吧。”
白左依旧没说话,放下酒杯朝巽风示意了一下。
巽风便急忙传令下去,见白左如此傲然做派,彩云国众人更为不爽。
虽然自始至终白左都没有什么看不起彩云国的言语,但他只是往那里一坐,对整个彩云国就是一种压制。
他那种蔑视天下的神情,令司九荇不由又多看了几眼,心中有些打鼓。
总觉得此际白左和那晚所见明显有着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何处不同。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很不简单的感觉,自己想要从他手上夺回孩子,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很快,两人便抬着一个担架进来。
担架上一个‘人’瘫在上面。
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滩人!
没错,那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一样,除了一个头是圆的有头骨支撑着,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软塌塌的瘫在担架上,如同一滩不透明的液体。
太医们一瞧,惊了!
这,这是什么病?这还能称为是病么?
一群太医们围着病人不停的打转,就是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病,方才还信心十足的太医总管和众太医,顿时就吃瘪了。
冷汗滚滚的从他们额头淌下来。
白左眉头轻挑着,终于开了口。
“怎么,瞧不出来是什么病了?彩云医术不过如斯。”
“彩云国主,这玉只怕我得原封不动的抬回去了。”
公孙轩脸色愠红,这实在是太打脸了!
这帮庸才,原本指望着他们能治好,现在看着他们的神色,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他尴尬的笑了笑,气势更为微弱。“皇使别急,这病委实有些蹊跷,他们还需要时间看看。”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还是毫无办法。
太医总管焦急的跟着副总管和其他太医们商议。“要不,我们请丞相府的神医来帮着看看?”
“不行!她?她可是一介女流,这病这么蹊跷,她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呢?”副总管不屑道。
太医总管拧了拧眉。“可是柳贵妃可是被她治好的。”
“哼!那也不过只是凑巧罢了,我等都治不好的病症,她怎么可能治得好。”又一太医也很是不耻一个女的从医。
这帮太医们对司九荇都是打心底里瞧不起的,只因为司九荇是个女的却来从医,那简直是对医道的侮辱。
所以,他们一直觉得,司九荇之所以能治好柳贵妃,只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