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的目光一沉,冷冽的问,“你叫她什么?”

“绿茶啊!有什么不对吗?季千岚那种脚踏N只船的贱人,死了还害得我背了七年的杀人犯名声,我喊她一声绿茶对她已经客气了。

怎么,我说你小脑萎缩你不生气,喊她绿茶你倒生气了?啧啧,夏总,你对她可真是真爱啊!”云沫无惧无畏的对视着他的目光,说出了一句更为挑衅的话,“这样的你,倒是和季千岚挺般配的,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夏总要不要听听啊?”

夏尘从唇缝中挤出一个字,“说。”

云沫眉眼一弯,笑吟吟的回,“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啊!”

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句话,夏尘气的一阵语塞,“你……!”

“夏总总是跟我提当年,那我也跟夏总提一下当年。

当年,那场滂沱大雨中,你掐着我的脖子,问我配吗。

这七年,我想的透透彻彻,对于夏总,我还真不配。

毕竟,谁愿意跟一条毫无人性的畜生相配,你说是吧夏总?”

夏尘,“……”

“行了,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别说我没杀人,就算我杀人了,我云家家族的覆灭,我二叔七年的牢狱之灾,我过了七年过街老鼠的生活,这笔债也该抵消了,你我之间本就两清了。

更何况,我没有杀季千岚,而你却害得我家破人亡!

若说欠,是你夏尘欠我们云家还不清的血债!

如果不是你抓了我二叔,我也不会过来找你,你也无需看见我这张厌恶的脸,我更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你说过,不会再允许我踏足A市,只要你放了我二叔,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这是……,在求我?”夏尘声色微顿,“还是在威胁我?”

“我……”云沫瞬间哑口。

威胁?

他居然跟她说威胁?

这些年,她有资格跟他说‘威胁’二字吗?

真是可笑。

云沫本以为经过了七年的锤炼击打,自己已经够强势了,但所有伪装的硬壳,在他的一句话中被他击的粉碎。

可她不愿意让他看出自己一丝丝的软糯,紧绷着脆弱的那根弦,冷冷一笑道,“不敢。

但是夏总要明白,我早已不是七年前那个仍由你蹂躏的面偶,你想怎么蹂躏怎么蹂躏。

你不肯放我二叔,可以。

但也请你不要让我跟温阿姨有说话的机会,否则我会让你的形象,在温阿姨的面前彻底粉碎。

我在猜,温阿姨一生与人为善,她要是知道你是一个不折手段,心狠手辣,草芥人命的刽子手,她会不会痛苦一辈子?

她要是痛苦一辈子,你的良心会不会痛苦一辈子?”

“良心?”夏尘呵呵一声,淡定的回,“很抱歉,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我没有,也不需要有。”

“是哦,我忘记了,你是牲口,你怎么会有良心?不过,即便是没有良心的牲口,也不会想要自己最亲的亲人活在痛苦中,如果你……”

“我妈就在楼下,如果你想说,现在就去说,我不拦着你。”夏尘打断云沫,“但我可以跟你打个赌,就赌你不敢去说。”

“那恐怕要让夏总失望……”

“你前一秒张了口,下一秒你二叔的命恐怕就没了。”夏尘再次打断云沫,笑的轻蔑极了,“如果这是场赌局,那么从一开始,你就是输的。不信的话,你尽管赌。”

“你……”听着夏尘的话,云沫的心窝一阵阵的发凉,紧握成拳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我妈病了。”忽然,夏尘语调变了变,丢出了一句让云沫如何也想不到的话。

“你、你说什么?”云沫错愕,似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

“我妈病了,很严重。”夏尘背过了身,声音挺起来依旧那么的冷漠,“就像你猜的那样,她并不知道你我之间的恩怨。她很想你,想要再看看你,我答应过她,将你找回来。”

云沫脑袋空空,喃喃的问,“什么病?”

“癌症。”

“癌、癌症?”云沫语气当中有些不相信,眼睛闪了闪,“怎么可能是癌症??”

夏尘淡淡的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云沫盯着夏尘,拧着眉,眼中疑虑更深,“什么程度了?早期、中期,还是晚期?”

夏尘反问,“你觉得呢?”

云沫被夏尘的反问震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一问是存着什么心思!

夏尘是狠辣绝情!

可,还不至于会拿母亲的身体来诓骗她,更何况若不是为了温珠,他断然是不会轻易让她回来。

她年幼丧母,除了二婶待她像女儿,就数温珠对她最好。而二婶不信她,温珠却相信她。若论情感,温珠对她恩更重。

云沫的心头像被揪下了一块似的,疼的喘不过气,泪在眼眶中打转,快要收不住时,她转过身,深吸一口气,硬生生的将泪逼了回去,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有些微颤,“所以,你抓我二叔,不是想报复我,是因为温阿姨病了,是想要我回来陪温阿姨……”

“那倒不是。”夏尘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没有一丝丝的温度,漠然的回,“我只是觉得,让你在外面野了七年,你已经习惯,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

我知你恨我,巴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我便在想,如果让你回来,时时刻刻看见我,却又奈何不了我,岂不比你在外面野着更加能够折磨你?

且,让你回来,也可以满足我妈的心愿,能够让她在病中得到些许宽慰,我又何乐而不为?”

云沫转过身,再一次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