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没有搭理她。
云沫继续道,“等我有时间,一定会拆了这块天花板!”
她不会再容许自己的生命中,再有任何一样东西,是跟他有关的!除非是在无法抗拒的时候,让他进了自己的身子。
夏尘的语调,依旧如那不会融化的千年寒冰一样,不紧不慢的回,“随你。”
随她?
呵,好一句随她!
如果一切真的随的了她,那便好了!
云沫忍住那强烈的羞辱感,慢慢的拱起了自己的身子,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身后的他,忽然动了一下,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紧接着,他的身子紧密无间的贴合上了她的后背,一只手臂圈住了他,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意想不到的动作,使得云沫的鼻尖一酸,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才没有哭出声来。
她一定,不能在他面前哭。
她深呼吸,如刺猬一般的刺激他,“夏总今晚不会想睡在我这里吧?你也不嫌我这个杀人犯……”
话未完,夏尘冷冽的打断,“闭嘴!”
云沫,“……”
夏尘再次丢出了两个字,“睡觉!”
睡觉?
就这么睡吗?
云沫垂眸,看着从后背圈住自己身子的那只手臂,冷笑一声,“夏总就这么抱着我睡,也不怕我半夜拿刀捅你了!毕竟,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呀!”
夏尘不为所动,“你若觉得自己可以成功,那便试试。”
云沫,“……”
似乎意料到她心里还有话要说,夏尘的声色一沉,威胁道,“再废话,继续绑着你!”
云沫,“……”
绑就绑,他又不是没绑过!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真的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跑去拿一把刀,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插进他的胸膛。
但是,她又一想,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觉得,她死了,最痛快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夏尘。因为没有人会穷尽后半生,也要跟他两败俱伤!
但是,不捅他这一刀,她的心里实在不快活,反正他都叫了自己那么多年杀人犯,可不能白被他冤枉了!
正想着,一直圈住她身子的那只手臂忽然动了一下,还没等云沫反应过来,她的身子被他掰着躺平,而他翻身而上又将她密不透风的压了起来,霸道的将她占据。
夏尘!
云沫大脑一阵缺氧,内心深处疯颠的骂着他:你个无耻变态臭流氓!你到底是什么啊!
她真的撑不住了啊!
……
难受,真的好难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的云沫,还能感觉到,想要抵抗,抵抗不了。
刺眼光芒从窗帘的缝隙洒进,落在了她的眉眼,睡梦中都被那种感觉缠绕的云沫猛的睁开眼睛,‘嗖’的一下从床上惊坐而起。
“嘶……”
这一坐,她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
那地方,好疼。
该死的夏尘!
心中咒骂一声,她忐忑的朝着身边看了一眼。
偌大的床上,他并不在,只是那凌乱的床单和那上面的痕迹在告诉她,她昨晚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想到昨晚,她慌了,顾不得疼痛,手忙脚乱的下床在抽屉里、沙发上、茶几上到处翻翻找找。
药呢?
她的药呢?
她记得昨天特意买了好几份事后药,就是怕自己反抗不过夏尘,再被他强迫。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药在哪里。
“云小姐,您醒了吗?”门外,突然传来了陌生女人的声音。
云沫心中一动,急忙披了件睡衣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挺慈祥的,恭敬的说,“云小姐既然起床了,那就下楼吃饭吧。”
“……你是谁?”云沫蹙眉问。
女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先生派来照顾你的保姆,我姓董,云小姐可以叫我董姨。”
先生?保姆?
云沫瞬间明了,“你是夏尘派来的?”
除了他,她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
可是,这里是她的家!她的家!
董姨点头,肯定了云沫的问题,“是的。以后如有不周,请云小姐多多海涵。我负责照顾云小姐的衣食起居,云小姐喜欢吃什么,可以跟我说,我为云小姐准备。”
董姨在喋喋不休的说,可云沫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顾不得去整理自己,就这么穿着睡衣冲下了楼。
楼下,夏尘则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正拿着报纸翻看着,他的左手边还放了一杯牛奶。而客厅里、院子里,都出现了许多她不认识的人,唯一她熟悉的邱灵,竟然不知所踪。
云沫又气又慌,冲到夏尘的身边就问,“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谁让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让这些人进我的家了?邱灵呢?邱灵哪里去了?”
“云小姐,我们都是先生派过来照顾您的。”客厅中的男人停下了忙碌,恭敬的对着云沫行了一个礼,介绍道,“我是您的新任管家,我姓周。外面那几个是园丁,正在搬东西的那几个,是护院,厨房那个,是您的营养师。”
“滚!统统都滚!这里是我的家!一群鸠占鹊巢的玩意!”云沫像是被激怒的刺猬,抓起夏尘手边那盛满牛奶的杯子便朝着周管家泼了过去,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不但连身子被夏尘占了,就连自己的家都没了自己说话的余地!
他派这么多人,是要监视自己吗?
被泼了一脸牛奶的周管家,尴尬的朝着夏尘望去。
夏尘总算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对他淡淡的说,“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