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厦倾倒,往往不过一瞬而已,若是宗家那个独苗苗真的敢打什么不该打的注意,那么让宗家那个广厦倾倒一下又有何妨?
也不知道在窗前待了多久,那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别墅里走出,朝着大门处而去。
夏尘的心一紧,抓起手机便要警告她别乱跑,却在拿起手机的时候看见离开大门的她,并没有走的更远。
她只是蹲在门前的那颗榕树下,在找着什么东西。
握手机的手又垂了下来,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波动恢复如常,继续远远的看着她。
不对!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忽地,他的心中一动,脚步匆匆的下了楼,向着她冲了过去。
周管家说,今天下午宗墨来了两次,也是在榕树低下停了好久!
云沫听见了那急促的脚步声,在榕树下蹲了很久很久的她,听着那声音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决绝的笑容看着夏尘。
他冲到她的身边,一把攥起了她的手腕,那眼神似乎在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云沫笑而不语,决绝的笑容更加的浓烈,缓慢的竖起了另一只手,毫不畏惧的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她手里拿着吃剩的事后药的包装!
望着那空空如也的事后药包装,夏尘的眼神宛若洪荒困兽一般,全身的戾气沸腾,她几乎可以听见他牙关磨动的声音!
她无惧,冷笑道,“我,是决无可能怀你的……啊……!”
话没有说完,他攥住她的那只手,拽着她往别墅里走,脸色可怕的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他拖拽自己的模样,瞬间让云沫想到了七年前的那个雨天,他拖拽着将她按在墓地里时的情形。
云沫知道,他被激怒了,他彻彻底底的被激怒了。
她也知道,一头凶猛的野兽被激怒后是什么样子的。
所以,历史要重现,他要像七年前那样按着她,掐着她的脖子,宛若魔鬼一样的看着她,让她去死吗?
她在想,她在等待,她做好了一切准备承受他同样的虐待折辱!
别墅里的周管家、董姨、营养师、佣人,全都看见了夏尘拽着云沫,面色可怖的往卧室里而去,可是谁都不敢吱声,只是幽幽的叹息一声,继续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好冷血啊!
对于所有人的反应,云沫早已习以为常。生而为人,不都是冷血的吗?
终于,他将她拽到了卧室,‘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他的手臂一甩,她踉踉跄跄的扑倒在了沙发上。
她不愿意露出一丝丝羸弱的模样,嘴角依旧勾出决绝的笑意,用她的眼神疯狂的挑衅他。
而他,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了一旁,一步步的向着她走来。可他,却没像她想象的那样,去掐她的脖子,更没有拎着她的衣领让她去死,而是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
她的脸颊,被他掌心的温度烫的发麻。
她艰涩的挤出了一句话,“夏尘,有本事你今天就弄死我!你如果弄不死我,我一定会……你……”
泄恨的话再次没有说完,却突然停止,云沫难以置信的僵在了原地。因为,那个本该掐着她脖子发泄的他,竟然将她搂进了怀里。
力气之大,几乎将她的骨头给勒断了!
“夏、尘……”云沫艰难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是,他并没有回答她。
云沫感觉到,自己的颈窝处,有温热的东西,在用力的触碰着她的肌肤。那感觉,如利刃似的往她心里扎。
她咬紧了牙关,干脆双手抓住了夏尘的肩膀,也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去捏着他的身子,想将她所承受的痛苦全部都还给他!
温热的唇从她的颈窝处离开,压在了她的耳边,他沙哑着声音道,“你避一次两次,但你避不了一辈子。”
“夏尘!!!”云沫抓狂了。
可是,他没有给再给她反抗的机会,双手用力将她拦腰抱起,大步的走到了床边,将她放在了她的大床上。
云沫的气息紊乱了,声音嘶哑了,“夏尘……”
他没有理会她,身子一侧,将她紧紧的拉入了怀中。
云沫觉得,他一定是想将她勒死在他的怀中!
“夏尘、夏尘、夏尘!”云沫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跟他撇清关系,才能不这样被他抱着。
她宁愿他像七年前那样,将她虐的体无完肤。
然而,不管她念了多少遍他的名字,他都恍若未闻,就这么将她钳制在怀中。
她累了,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力气动弹了,也就这么由着他将自己摁在怀里,任无边无垠的痛苦,将她折磨的神经衰弱。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的黑了,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
抱着她躺了很久很久的他,终于动了一下,轻轻的将她从怀里推了出去,然后坐了起来,不紧不慢的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亦是躺了很久的云沫,就这么看着他一件件的穿着衣服。
穿好衣服的他,又恢复了寻常时那个身姿挺拔修长,冷若冰霜,主宰着他人命运的王者。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一句话,穿完衣服便往外走。
“夏尘。”云沫有气无力的喊了他一声。
他的脚步缓缓停滞,背对着她,“什么事?”
“我。”云沫深呼吸,又一次说出了对他说过无数遍的话,“恨你。”
而他,冷漠的回了一句,“你随意。”
她随意?她……,随意?
听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三个字,云沫的眼窝一热,泪光在扇动。
她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夏尘,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