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包从私塾回来，刚进染华院，见娘亲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摆放着酥饼。
眼睛一亮，小腿蹬蹬的就跑到石桌跟前，抓起酥饼往嘴里塞，吃完一块酥饼，顾染又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咕噜咕噜”一杯水下肚，顾小包瘪了瘪小嘴，“娘亲，是白水。”
“小孩子多喝白水长得高，少喝茶。”
“好吧。”他还是喜欢喝茶，喜欢品那个味道，不过谁让他现在是小孩子呢。
“小包子，你与我说说，这个是用来干嘛的？”
顾染把画着汽车的那张纸摊开在石桌上，顾小包只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画的。
他说：“这是一种交通工具，叫汽车。”
顾染又问：“谁教你画的？”
顾小包回答得从善如流，“当然是娘亲你教我画的呀。”
说完，顾小包双手捂住嘴，他怎么忘记了……
“我教的？”顾染看着顾小包，半响才道：“小包子，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东西我知道叫汽车，但是不知道作何用，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教了你画这个？”
顾小包垂下捂住嘴的双手，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娘亲，我真的不能说，不过这确实是娘亲教我画的。”
难道与她失忆有关？顾染陷入沉思。
失忆之前，小包子尚还在襁褓之中，她怎么教他作画？观小包子的神情，又不似作假。
脑中的疑问越来越深，解了一个惑，却又出现更多的疑问。
最后，她如是说道：“我还教了你些什么，你都说与我听听，或者画给我看，都可。”
她也好奇，小包子到底懂多少。
顾小包目光与她对视，顾染看到的是与两岁小孩完全不符合的深邃，心中早已惊奇万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娘亲。”开口还是那个童音，不过与平日里软糯糯的不一样，多了些慎重。
“你教了我很多东西，就如画这汽车，你还教我画了飞机，说是在天上飞的，还画了高楼，说未来的人都住这座房子，总之你教我画了好多东西，都是我没见过的。”
“我何时教你的？”顾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娘亲，这真的不能说，说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顾小包认真道。
“真这么严重？”
见到小包子郑重其事的点头，顾染说：“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真是你的娘亲？”
“是。”
得到答案的顾染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凝重了，今天小包子所说，若是真的，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这小包子从何而来，为何认定她是他的娘亲，还有那些话，萦绕在顾染脑中，挥之不去。
就连顾小包什么时候走开的她都不知道，直到桑榆来唤她吃夜膳，她才惊觉天已经暗下来。
饭桌上，顾小包难得安静的吃饭，顾染也有些食不知味，简单的吃了几口，看了一眼还在埋头吃饭的小包子，遂进了里间。
她刚走，顾小包也放下碗筷，深深的看了一眼里间，下了桌子往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