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安脸上的表情从僵硬到谄媚。
她换了手中的姿势,道:“王爷,小的之前学过推拿之术,王爷要不要试试。”
君临深皱了一下眉。
顾余安果断闭嘴,收回眼,吹灭蜡烛躺在地上。
君临深微睁开眸,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他知道顾余安现在就睡在不远处。
母后下旨让他们同吃同住,此番费力,到底是冲喜还是刺杀?
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人,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眼眸微沉,这几日,睡不踏实。
和君临深一样,顾余安睡在冰冷的地上,一夜不敢动弹,睡得也不好。
翌日,顾余安随君临深一同进宫。
这是顾余安第二次进宫,第一次是被选中为冲喜之人的时候。
宫中奢华,却也安静,无喜无悲,没有生的气息。
顾余安随君临深一起入慈言宫。
熏香很浓,太后倚在座位上,旁边的姑姑提醒后方睁开眼瞧着顾余安和君临深。
请过安,君临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顾余安还跪着。
太后抿了口茶,问道:“深儿昨夜睡在哪里?”
君临深未答,顾余安很快明白太后问的是自己,“回太后的话,昨夜王爷在小的的房中委屈了一夜。”
太后没有生气,反而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昨夜君临深的举动,又是那些术士的主意。
太后的指尖拂过茶杯,道:“最近一段时间你要照顾好王爷,这所有的事情,泄露了一个字,哀家要你的舌头。”
“是。”
“出去候着吧。”
顾余安应声退下。
太后见顾余安离开,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
她关切地看着君临深,满眼担心,温柔问道:“深儿,昨日可好?”
君临深低头,没有回答她的话,“母后,儿臣已应了您的话,母后何时可劝说皇兄给显允一个身份?”
听着这话,太后有些为难,“这事……”
“有劳母后。”
太后叹了口气,“深儿,不是母后不帮你,你总该告诉母后,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宫内,只剩沉默。
宫外,顾余安伸了伸酸疼的胳膊腿,暗暗琢磨着太后刚才的话。
照这个情况,她不会这几天都要打地铺吧?
不妙,着实不妙!
顾余安摸了摸下巴,略带愁容,想着解决办法。
正想着,耳边忽传来一个声音,道:“你就是肃应王的男人?”
那人靠的太近,以至于说话之时,气息撒在顾余安的耳畔,很不舒服。
顾余安躲了一下,又听那人轻笑道:“这般害羞,莫不是个美娇娘?”
听着男人的话,顾余安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她低着头,看见一双紫色的靴子,甚是骚包。
她后退一步,“公公请自重。”
闻言,男人轻笑一声,“我可不是什么公公。”
说着,男人上前两步,步步靠近顾余安。
顾余安眉头皱得更紧,又听男人道:“放心,肃应王不喜欢男人,我可是很怜香惜草的。”
话音落,男人已站在顾余安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挑起顾余安的下巴。
顾余安的眸对上了他的眸。
面若桃花,勾魂的狐狸眼,是个美男子。
四目相对,男人眸中含笑,指尖调戏地摩挲着顾余安的下巴。
忽然,他眸中一怔,手中调戏的动作顿住。
他的瞳孔中,眼前娇小的人好像突然退去胆怯和唯唯诺诺,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胆怯的笑容。
他看见顾余安的唇一张一合,轻道:“那大人想变成公公吗?”
闻言,男人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顾余安抬腿,膝盖实打实踹到了男人的命根子。
“嗷!”
一声惨叫,宫中百鸟惊起,男人倒在地上,哀声连连。
嚎叫声刺破天空,慈言宫门开,男人倒地的瞬间,君临深刚好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目光,冷冷落在顾余安的身上。
是兴师问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