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人的语气略有点挖苦,不过叶天玑已经习惯被人挖苦了:“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事?”
“我叫戈拉夫特。”白种人向叶天玑伸过手来:“我有重要话要说,但这里不方便,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
秦维学立即提出:“我跟你一起去。”
“不好意思。”戈拉夫特做出阻止的手势:“我们只跟叶天玑本人谈话。”
叶天玑非常坦然:“我跟他们去,光天化日的,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好吧。”秦维学点了点头,低声叮嘱秦问月:“如果发现不对,马上报警。”
秦问月提出:“要不要跟家里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查出对方身份?”
“咱们家的事儿,家族不会管……”秦维学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要以为,老爷子给了一家公司,就会对我另眼相看。”
在公司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大型商旅车,戈拉夫特把叶天玑请上去,随后自己坐到了对面:“本来我考虑过,是不是先跟你打个招呼,但因为事关重大,我不希望走漏信息,所以还是直接拜访。如果你不喜欢我的做法,我向你道歉,但当前形势之下,没有更好选择。”
“你还是没说清自己到底是谁。”
“我是巴罗斯先生的私人律师。”戈拉夫特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手下有强大的团队,负责巴罗斯先生的各种法律事务,包括身后财产分配。”
叶天玑不动声色:“为什么你们会来找我?”
“因为你动过账户里的钱。”戈拉夫特笑着道:“那一亿美元,我们追踪来到Z国,发现进了你的账户。”
“如果让我还钱,没有,已经花了……”叶天玑耸耸肩膀:“你们可以起诉秦家替我还。”
“秦家是华南地区的名门望族,不过在走下坡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是秦家孙女婿,岳父秦维学近几年在家族内部受排挤……”戈拉夫特显然调查过叶天玑本人情况:“说句实话,秦家那点资产,我没看在眼里,比起巴罗斯先生留给你的不值一提。”
叶天玑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你怎么知道巴罗斯要把财产留给我?”
“巴罗斯先生多年前退隐,因为没有后人,希望另寻接班人,奈何合适人选一直没出现,于是留下遗嘱,谁找到并使用自己的账户,谁就是合法继承人……”戈拉夫特说着,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了叶天玑面前:“上面的正是巴罗斯先生遗嘱。”
叶天玑大致看了一下,发现跟戈拉夫特说的完全一样:“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冻结账户?”
“因为从法律角度来说,你还不是合法继承者。你从里面转款,追究起来,属于非法侵占……”戈拉夫特一字一顿的告诉叶天玑:“账户有使用上限,正是一亿美元。只要你动过里面一笔款,账户就自动冻结,你很幸运刚好按照上限转款。”
叶天玑这才明白:“怎么才能成为合法继承者?”
戈拉夫特指了指遗嘱下面的法律文件:“这些是巴罗斯先生留下的,你得全部签了,接受其上的条件,证明自己有权继承。”
“你知道账户却没据为己有?”
“我不知道密码,千万别怀疑巴罗斯的智慧,早把一切安排好了。”戈拉夫特不无骄傲的道:“也不要怀疑我的职业操守!”
叶天玑没有直接签字,而是逐条看了一下,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有一条却耐人寻味:“继承者必须拥有持续十年以上的稳定婚姻?”
“巴罗斯先生一生对爱情忠贞不渝,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稳定的家庭,自然不能拥有稳定的事业。”戈拉夫特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和妻子感情不好,已经结婚两年,如果接下来八年时间离异,我会追回巴罗斯先生全部财产,捐赠慈善事业,到时你会比现在更惨。”
“八年之后再离婚呢?”
“到时是你的自由。”戈拉夫特耸耸肩膀:“到底要不要签,你自己想清楚。”
签了,叶天玑就不能离婚,要继续跟秦问月维持有名无实的婚姻。
但如果不签,叶天玑早晚会被扫地出门,到时是一文不明的穷光蛋。
这道题的答案明摆着,叶天玑直接在文件末尾,落下自己的名字:“你要去帮我做一件事。”
“没问题。”戈拉夫特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豪:“我和我的团队现在开始为你服务。”
叶天玑跟戈拉夫特交代几句,随后提出:“再帮我调查一个人——王卫杰,经营一家进出口公司,我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听起来只是个小老板。”戈拉夫特非常鄙夷:“以你现在的实力,碾死他只是抬下脚。”
“我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对今天的叶天玑来说,王卫杰固然是一个小人物,但跟其他人相比却不一样。
在叶天玑的前一世,王卫杰吞没叶天玑多年工作成果,又把叶天玑一脚踢出去,连拖欠的薪水都不发,是叶天玑病死的直接原因。
叶天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人,重生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想着如何复仇。
告别戈拉夫特之后,叶天玑回到公司,发现秦问月和秦维学都不在。
前台接待急急忙忙跑过来:“秦总刚才心脏病发,月总送去医院了。”
“怎么会这样?”叶天玑不明白怎么回事,立即赶到医院。
秦维学已经进了急救室,秦问月正非常不安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秦问月看到叶天玑,冰冷的问了一句:“刚才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一个老同学,最近几年在国外发展不错,今天回广厦探亲正好路过公司,就进来看一看我……”叶天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他这人装逼从来不拘一格!”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原来只是你的老同学!”秦问月抬手给了叶天玑一记耳光:“你知不知道,爸爸担心你在外面惹事,这才心脏病发的?!”
这一记耳光非常轻脆,打的很疼,叶天玑捂着脸楞在了那里。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拜托你能不能成熟点,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秦问月愤怒的看着叶天玑,嚷道:“你要死也自己去死,不要连累了别人!”
叶天玑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